他用手顺着我身上淤青的地方摸了一遍,期间问我有没有痛感,最后检查完了说:“肋骨没有骨折的迹象,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
确认我没事之后,他和我说:“这几天你也没好好休息吧,你先去睡会儿,养足了精神再说。”
可是我心里却依旧悬着,张子昂说:“你不用担心,你能逃到这里来,说明你暂时已经是安全的了,估计樊队那边也已经发生了什么变数,你已经从危险边缘走出来了。”
张子昂这样说我还是信的,之后张子昂替我整理了床铺,他说这一间是他睡着的,我睡下去之后感觉在奔波了这么多天之后,难得有了一些平稳。
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我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而且精神头也足了,我从床上下来,张子昂则在看着什么东西,他见我醒了问我:“饿了没有?”
他已经做好了吃的,好像在等我醒,边吃东西的时候他边和我说:“白天我们暂时先别出门,以免引起人的怀疑,虽然你现在脱离了危险,但并不代表我们现在就绝对安全。”
我继续昨晚上的话题,我问:“那单兰金又去了哪里?”
张子昂说:“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来见了我之后就离开了。”
我不禁对单兰金这个人也好奇起来,这个人感觉神神秘秘的,张子昂似乎也不愿意多说,又问到谭赟的事,张子昂说谭赟这些年过得很凄惨,我暂时最好不要见他。
我愣了一下,说实话我对谭赟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了。
我又追问张子昂邱仙华带走我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张子昂沉吟了很久说:“按照我的推断,当时邱仙华带走的应该是你见过的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也就是那个真的何阳,而你则是在这个何阳被带走之后,接着出现在学校里的,第二天付海伟带走了谭赟,于是就变成了邱仙华原本要带走的是你,但是最后却把谭赟带走了,你明白了吗?”
我听着只感觉很不可思议,我问:“既然邱仙华当初已经把何阳带走了,那么我又是谁,为什么我会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张子昂说:“我估计这件事的原委还得追溯到吴家屯的灭门案,我有一个疑问,不管是你还是那个人,何阳真的是何向康的儿子吗,还是说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我看着张子昂,只感觉他越说越离谱了,但是张子昂有自己的理由,他说:“你当时才三岁左右,即便何向康当时作为调查队的核心成员,可是为什么要绑架你,而且把你关在那个全是吊着死人的屋子里,即便是真正的凶手想要危险何向康,为什么不用更激烈的方式?”
这个吴家屯的灭门案一直都是一个谜团,甚至连樊队都避之不及甚少提起来,这个案件就像是一个忌讳一样,张子昂说:“而且最诡异的在于,整个案件到现在,无论是何向康还是你的母亲,都在那个案件之后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而唯一的线索,却只有你。”
我自己也听着都觉得不对劲,但又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问张子昂:“难道樊队现在要做的事,是和当年的这个案子有关,毕竟他当时就是整个案子的亲历者。”
张子昂却说:“樊队这个人很深,他要做什么没人知道,我看不透他。”
我就更加摸不到樊队的行动轨迹了,所以对他知道的更少。
我顺着张子昂的思路说:“会不会从一开始其实就有两个何阳,一个是他,一个是我,只是我们这多年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遇见过,可能相互在身边出现过,但都没有察觉到彼此的存在,难道我们是双胞胎?”
张子昂没有接我的话,不知道是他自己也没有想通还是不认同我说的这个观点。
好一会儿张子昂说:“我怀疑当年的吴家屯灭门案还有内情,甚至可能在这个灭门案之前,还有前置的案件,只是我们现在不知道而已,而且,我还怀疑当年吴家屯的灭门案,一定有调查队的成员生还了下来。”
张子昂说到这里之后就不再说了,而是一边吃东西一边在想事情。
我这个时候思绪基本上已经全部都乱了,我问:“那现在整个调查队还有可以信任的人吗,尤其是王哲轩,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却没想到是要送我去死的。”
张子昂说:“王哲轩这个人不像你看到的那样简单,他背后似乎有什么势力潜伏着,我隐隐察觉到他似乎和单兰金也有交集,但很微妙,有可能他和单兰金的目的是一样的。”
张子昂说的我有些乱,但我还是听出来了核心的东西,我说:“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就已经有意无意地和我提起单兰金这个人,虽然用他没有提起这个名字,但是他已经表示他们有接触。”
张子昂说:“这么说,王哲轩的真实目的其实也不想让你消失在这里,但是他不好做这些事,于是就让单兰金来做,你能脱险,单兰金应该出了不少力。”
这么一说好像思路就清晰了很多,我和张子昂说:“如果这也不是樊队的真实目的呢?”
张子昂看着我的眼神明显沉了一些,他说:“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原来张子昂也有这样的推测,我问:“为什么?”
张子昂说:“因为这样的话,就说明整件事的复杂和危险程度,连樊队都要小心翼翼才能保全自己,那么对于我们而言,就更是如履薄冰了。”
现在案件的走向已经完全变了方向,尤其是在知道那个废弃监狱有可能是中巴车案的起源,那么这些不存在的尸体,多半也就是出自那个监狱了,而这个废弃监狱的前身又是一个神秘的部队……
这条线似乎看起来更加悬乎,那么这条线和吴家屯灭门案的那条线,又是怎么缠绕在一起的,我不认为这两条线是相互独立的,这里面一定是交织在一起的,才变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千丝万缕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