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楼当时发生过什么,这个值班医生自己也说不清楚,我看了看这整个房子里就像是一个仓库,他说这里是整个三楼的东西,全都在这里了,自从出了那个事之后三楼也没有再设置成病区了,虽然依旧保留了办公室这些,但也没有继续再用了。
我感觉这里面恐怕不只是值班医生说的这么简单,否则一个冲突事件不会这么讳莫如深,这里一定还发生过什么,尤其是其中的人还是命案的受害者。
而且现在想起来被钉在墙上的这个受害者就很奇怪,他看似是来公寓找付青的,可是我却总感觉这只是他来找我的一个由头,我总觉得他是来找我的,只是为什么当天晚上就死在了谭赟的家里,这件事和邱仙华还有谭赟有没有关系,那具像是被严重烧伤的腐尸又是谁,又是怎么回事?
感觉此前有些凌乱的线索,甚至找不到的线索,好像在白城精神病院有了一些蛛丝马迹。
等值班医生不在的时候,我和薛明颜说:“薛明颜,我感觉现在这里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能掌控的了,这件事得和樊队报告,让樊队增加人手来调查这件事。”
薛明颜也是这么想的,他说:“我和你想的一样,现在事情的发展的确已经出乎我们的预料了。”
然后薛明颜就给樊队打电话,樊队应该是接听了,薛明颜大致说了我们现在发现的情况,樊队听了也有些吃惊,但很明显他现在不是白城,他和薛明颜说他让钟队先介入进来,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我有些奇怪的在于,闫副队好像是在白城的,为什么是让钟队来,而不是让闫副队来处理?
但我没有问出口,因为这样的决定总有他的道理。
我和薛明颜守在这里以防有别的人的过来这里带走了什么东西,直到钟队带着人来到了这里,我们悬着的心才稍稍松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松了一些,因为这个第九病区正在发生的事,还有很多没有弄清楚的。
钟队来了之后,我们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大致和钟队说了,我问钟队他对白城精神病院这场对峙有没有印象,钟队却说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他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甚至还牵涉到了命案,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么说起来的话,好像是白城精神病院自己就将整件事给遮盖下去了。
钟队听了都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急着给整件事下定论,只是意味深长地问了我一句:“我好像记得这个白城精神病院的地方,以前是新元四大院的地方。”
听钟队这样说,我好像已经听懂了钟队话里的画外音,先不是说这个神秘的新元四大院是干什么的,总之这里和军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指不定这场连钟队都不知道的对峙,是另一队像我们这样的调查队解决的也不一定。
所以在事情弄明白之前,我也没有先下定论。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先把这里重要的东西取证,尤其是所有的照片。
在钟队指挥队员做着这些的时候,我拉着薛明颜来到了一楼的值班室,那个电话跟前,我和薛明颜说:“你拨打我公寓的电话。”
薛明颜问我:“为什么要给你的公寓打电话,现在那里有人在吗?”
我和薛明颜说:“你先不要问这么多,你打过去试试。”
薛明颜于是拿起话筒拨打了我公寓的号码,果真在响了几声之后竟然接通了,而且薛明颜在听见对面的声音之后,就惊讶地看向了我,我知道他听见了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
接着我听见了更奇怪的话从薛明颜的嘴里说了出来:“何阳,是我,我是张子昂。”
我听不见电话那头说了一些什么,但是薛明颜说出来的这句话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惊讶,他为什么要说他是张子昂,尤其是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见过,是在我见到小西山那具尸体之前,我好像就认识这个叫张子昂的人了。
薛明颜拿着电话一直在听,似乎对面一直在说什么,我有些焦急又有些奇怪,直到最后我听见薛明颜说:“好的,我知道了。”
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疑惑地看着薛明颜,我问他说:“对面接听电话的人,是我?”
薛明颜和我说:“是你,也不是你。”
我被他这个回答给弄迷糊了,我问他:“是什么意思?”
薛明颜说:“现在你可能还理解不了,你就把他想成是错视的一种,就是和我通话的那个人,和你看见的错视是一样的。”
薛明颜这么说我更不能理解了,因为错视是我自己的意识虚拟出来的一个人,可是薛明颜刚刚在和这个人打电话,这明显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而且我还发现,薛明颜好像对这个值班室的电话一点都不奇怪,我于是看着薛明颜,我问他:“你在这之前,是不是使用过这里的电话,而且给我的公寓里打过,我记得有一次里面的声音,和你的的确有些像。”
薛明颜没有回答我,他而是转移话题问我:“何阳,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你错视看到的那个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我的确没有说过,但是薛明颜是怎么知道的,我虽然的确因为这个相似而有些刻意关注薛明颜,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个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薛明颜说:“就像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但是却在梦里见到了你的人一样,是一样的。”
我说:“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薛明颜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而是和我说:“何阳,这整件事远比你想的复杂,就像这个白城精神病院,你在这里治疗,甚至在这里,都不是偶然的。”
薛明颜越说我越觉得迷糊,我的思路跟不上他的思路,我只能说:“薛明颜,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在我失忆之前?”
薛明颜说:“认识与不认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遗忘了什么?”
我重复了一句,自言自语地说道:“我遗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