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怎么做。”
“谁害死了你的徒儿,你找谁报仇便是。”
“听闻大长老和薛掌门不慕已久,该怎样做,不用我教三长老。”
交代完一切后,翟左随手掐了个法诀回到了他在魔界的基地。
经过这几日在魔族基地的修养,乐雪倩的身体不但恢复,她所修炼的魔攻更是功力大增。
三长老办事效率极高,不到一日的时间,三长老就把薛文认扶诏为义子,当着雷音阁长老弟子的面与薛良断绝父子关系一事在整个修真界炸开。
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梵音谷,自打巫山一战后,楚恨寒闭关到现在还未出关,璇华忙于为薛良配制驱除蛊虫的解药,梵音谷群龙无首,只能由云楚月做主。
从雷音阁回来后,璇华为薛良把脉时恰逢薛良蛊虫发作。
情蛊忌嗔,薛良在雷音阁受尽委屈又想起了儿时旧事,暴怒之下催动蛊虫发作,那蛊虫极为狡猾,璇华多次为薛良把脉竟是没有发觉任何不妥,若不是蛊虫在薛良体内发作时产生波动较大,璇华发觉不对,以灵力相逼,蛊虫这才露了马脚。
梵音谷的口风极为严谨,云楚月有意将此事瞒着薛良,唯恐薛良在受刺激诱发蛊虫发作。
三长老为徒报仇心切,新一批拜入梵音谷的弟子中,有一半以上都是他派来埋伏在梵音谷的卧底。
自打从雷音阁回来后,薛良总是无精打采,每到夜里都无法入睡,只要他一闭上眼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雷音阁弟子死在他刀下和薛文暴怒说没有他这个儿子的画面。
愧疚与怒气交加,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薛良整个人就变得没有了精神气,他眼下的乌青极重,身体也瘦的如同皮包骨一般。
楚恨寒和璇华都不在,整个梵音谷的担子都落在了云楚月的身上,分配完新入门的弟子后,云楚月难得落得清净。
云楚月忙了半个月,薛良也将自己关在房中半个月。
接待新来的弟子时,需要摸清他们的底细,这几年修真界越来越乱,新来的弟子中有那么几人的身世是被灭派的掌门之子。
提起灭派的掌门之子,云楚月突然联想到了薛良的身世。
处理完梵音谷大大小小的事务后,云楚月破天荒的敲了薛良的门。
见来敲门之人是云楚月,薛良颇为意外。
薛良也不知他对云楚月是何感情,可能是喜欢,也可能像是完成命令一样,他是薛文埋伏在梵音谷的一颗棋子,从云楚月入门成为大师姐那天,薛文就要他去和云楚月打好关系。
那时楚恨寒没有子女,若是大师兄和大师姐结成道侣,薛良继任梵音谷掌门之位的把握就会更大些。
可能不知不觉间真的喜欢上了她吧,她的一颦一笑总是能牵动着他的心。
薛良在梵音谷的人缘极好,自从薛良在论道大会爆出是雷音阁掌门之子的身份后,除去司鹏,那些和薛良交好的弟子也开始疏远他。
到最后,对他一成不变的也只有云楚月。
想到这里,薛良苦笑了一下,从始至终,云楚月对薛良都是是淡淡的,还能怎么变呢。
“出来走走吗?大师兄。”
薛良愣了一下,他不敢相信他所看到所听到的这一切。
云楚月打趣道:“在闷在房里都要发霉了。”
“好。”
薛良僵硬的跟在云楚月身后,云楚月见薛良总是蔫蔫的,她试图找些话题缓和一下气氛。
不远处新来的弟子正聚在一起闲聊,二人便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群新入门的弟子。
“时间真快,我记得师妹刚入门时好像才七岁。”
云楚月脑中关于原主小时候的记忆太久远,云楚月不知该如何接话,她只好沉默了。
见云楚月不答话,薛良长叹一口气。
“母亲死的那年我也是七岁。”
云楚月和薛良距离新入门弟子的人群并不算太远,那群弟子的闲聊薛良刚好能听个清楚,新来的弟子突然聊到了雷音阁。
听到有人议论雷音阁,薛良的脸上闪过一丝热切的神情,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我本想拜入雷音阁来着,可惜那雷音阁掌门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想想还是算了。”
闻言,薛良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那弟子神秘兮兮的让一起闲聊的弟子把头凑了过来,他压低声音道:“听说咱们梵音谷的大师兄是雷音阁掌门的儿子。”
“嘁,这是什么稀罕事,整个修真界都知道。”
“可我听说,雷音阁掌门当着整个雷音阁弟子的面收了雷音阁大师兄当义子,还说要与薛良断绝父子关系呢。”
“你胡说的吧,哪有父亲会不要儿子的。”
“我表哥是雷音阁的弟子,他和我说的,能有错吗?”
云楚月心道不妙,薛良从雷音阁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极为压抑,她本想陪薛良出来走走舒缓一下心情,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云楚月话锋一转:“大师兄,我们去别处逛逛吧。”
“这里挺好的,我还想再听听他们都会说些什么。”
他恨薛文,可薛文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没有出这些事以前,薛文日日都会给薛良传音嘱咐他照顾好自己,嘘寒问暖无微不至,除去他母亲,薛文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来到梵音谷以前,薛文教他的第一个法术便是传音诀。
薛文说:“以后就要委屈薛良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他不能照顾到薛良,有了传音术,薛文也好时时关心着他。”
薛良入梵音谷的第一晚,薛文传音过来问的第一件事便是梵音谷怎样怎样,这么多年来,父子二人日日都会在深夜通过传音术传音,时间久了,薛良养成了习惯,梵音谷有任何动向他都会第一时间找个无人之地传音给薛文。
薛文通过传音关心他的次数,几乎是掰着手指都能算得过来。
他在心中不停地反问自己:“值得么,真的值得么?”
“薛文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过儿子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