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木讷的看着,听着那群弟子闲聊着关于雷音阁和薛文最近发生的事。
原来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了,就只有他不知道。
他笑着对云楚月说:“我知道你们的苦心,辛苦你了,月师妹。”
见薛良颓废成这般模样,云楚月的心中闪过一丝歉意,梵音谷人人的口风都很紧,云楚月安排的很周到,小到梵音谷的厨子都把嘴闭的紧紧的,千算万算,终是忘记了还有这群新来的弟子。
初见时他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现如今,若不是云楚月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她都不敢去相信眼前之人是梵音谷那意气风发的大师兄。
梵音谷又多出许多琐事,云楚月不得不先行离开,薛良静站在风口处,感受着刺骨的寒意。
那天的风很大,吹散了薛良心中最后一把火。
云楚月在处理梵音谷琐事时,梵音谷一名男修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
那男修将粥碗放在案上,他走到云楚月的身后,为云楚月揉肩捶背。
“南宫亦?”
那男修摇身一变,变回了南宫亦本来的样貌。
“这都被你猜到了。”
“端着肉粥来我房间的,除了你,没有别人。”
“你怎么来了,你知不知道多危险,要是被母亲和璇华师姑知道了……”
南宫亦将粥碗端过,他舀了一勺肉粥,放在嘴边吹了吹。
“趁热喝。”
趁云楚月接过肉粥之际,南宫亦突然抱怨道:“月儿,我看你最近很招大师兄。”
“嗯?”云楚月不解地看着南宫亦。
“先是雷音阁大师兄,再是薛良。”南宫亦小声嘟囔道:“哦不对,是很招小白脸。”
听到南宫亦这样说,云楚月喝粥时险些呛到。
“你都不哄哄我?”
南宫亦突然对云楚月撒起娇来,他摇身一变,变成了与云楚月初遇时少年司徒舜的模样。
“月姐姐,你真的不抱抱我?”南宫亦张开双臂,嘟着嘴,像个撒娇的小孩子。
云楚月红着脸投入了南宫亦的怀抱。
今天的梵音谷格外热闹,两个魔族同时齐聚梵音谷。
一直到深夜,薛良仍是站在风口吹着风。
他的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外套。
“师兄,夜里风大,回房间休息吧。”
薛良温声道:“师妹。”
情蛊加身,薛良与乐雪倩距离越近,情蛊所发挥的威力越大,在情蛊的作用下,薛良对乐雪倩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温柔。
这一声师妹,乐雪倩整个人都酥了,薛良从未如此亲昵地叫过她。
“师兄,你可以叫我一声雪倩吗。”
乐雪倩热切又期盼的紧盯着薛良,她两首同时捂住薛良冰凉的双手。
“雪倩。”
在情蛊的催动下,薛良将披在身上的外套从心披到乐雪倩身上,这一切并非出自于薛良的本心,他为乐着倩披外套时动作极其僵硬。
这是薛良头次这样唤她的名字,乐着倩心生窃喜,她突感为了薛良,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也算是值得了。
沉浸在欢喜之余,乐着倩不敢忘记来时翟左所交代的。
“师兄,听说薛伯伯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我想这一定是误会,也可能是我听错了。”
“断绝父子关系。”薛良木讷的重复了一遍。
他的眼底透露出深深的恨意,两手攥成拳头,骨节被他握的咔咔作响。
“断绝父子关系。”
薛良突然仰着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对于薛文来说,我到底算是什么,我母亲到底算是什么?”
“是他的棋子?是他登上掌门之位的工具?还是他的累赘?”
“师兄,也许是我听错了。”乐雪倩温声细语道。
“没有错,你们都瞒我,你们都瞒着我,都当我是傻子,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我不知道。”
在情蛊和乐着倩煽风点火的挑拨下,薛良彻底失去了理智。
“师兄,一定是误会,您才是薛伯伯唯一的儿子,那个所谓的雷音阁大师兄他算什么东西。”
“薛伯伯这么疼你,怎么可能会和你断绝父子关系,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在乐着倩的连番挑拨下,薛良彻底丧失了理智,乐雪倩见状,她趴在薛良的耳畔上,口中吐出一口魔气。
“听说雷音阁掌门收了雷音阁大师兄做义子,说是将来要代替薛良继承雷音阁掌门之位呢。”
“逆子,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薛良杀了我雷音阁这么多弟子,本应血债血偿,看在掌门的面子上,废掉灵根,以慰藉我雷音阁弟子在天之灵。”
这些话在薛良的脑海中不停地响起,薛良痛苦的捂着头。
“师兄。”
乐雪倩轻声呼唤着薛良,她走到薛良身前,替薛良不停地按揉着太阳穴,他趁着薛良不注意,将魔气全部打入薛良体内。
薛良突然红了眼,他召唤出鬼头刀,单手抱起乐雪倩,破开梵音谷的结界直朝着雷音阁而去。
经过一夜的混战,雷音阁死伤惨重,扶诏被薛良一刀毙命,雷音阁数百名弟子被薛良屠杀尽一半。
薛良周身散发着魔气,他双眼猩红,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便杀两个。
经过薛文和薛良一夜混战,乐雪倩修为不足以支撑他操控着薛良灭了雷音阁满门,二人只能落荒而逃。
雷音阁人尽皆知,昨晚薛良带着魔族妖女乐雪倩险些灭了雷音阁满门,在与薛文交手后负伤离开。
而薛良和乐着倩逃跑的方向正是梵音谷。
见扶诏身死,大长老怒火中烧,他辛苦培养了十几年的人就这样呗薛良给一刀砍死,他将这一切全部抱怨在梵音谷头上,他不顾雷音阁血流成河,带着雷音阁余下的全部弟子一同御剑前往梵音谷找个理论。
楚恨寒和璇华都在闭关,梵音谷大小事务皆由云楚月做主,南宫亦隐了一身魔息,幻化成梵音谷一籍籍无名的男修留在了梵音谷。
南宫亦美其名曰:“担心云楚月再被某个大师兄拐跑。”
薛良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在南宫亦跟前,云楚月不敢提及有关于薛良的只言片语。
将南宫亦安顿好后,云楚月去敲薛良的房门,薛良的房间无人,找遍了大半梵音谷,仍是没有薛良的影子。
梵音谷的琐事加上薛良另云楚月焦头烂额,看守结界的弟子突然匆匆跑来。
“大师姐,不好了,雷音阁杀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