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说的话,秦颂不敢疏忽,连忙给警局的熟人打了过去。
结果不出所料,有两个负责拆毁佛龛的警察请病假了。
两个警察一男一女,我们后面分别称呼他们为小新和小敏。
秦颂一听立马带我跟师父去了警局。
秦颂的那个熟人是刑警队专案组的组长,叫宋钊。
宋组长跟秦颂是发小,听他说过我师父的事迹。
所以我师父到了那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让他带路,说那俩警员被那鬼将军的戾气伤到了。
估计命不久矣。
所幸那俩孩子都是一个地方分配来的,在一个筒子楼租的房子,不用跑俩地儿。
宋组长开着车带着我们连闯几个红灯,十分钟不到就赶到了。
我们在外面使劲儿敲门,但没人来开。
宋组长怕自已手下的孩子真出事儿,当时就想上脚踹。
但被我师父拦住了。
师父说没用,这是里边儿有东西不想叫我们进去!
说着,他就右手捏诀,咬破食指,在门上勾勒出了一张长弓!
待长弓画完,师父便以手比箭,放置于那长弓之上。
一声“开天辟地,除魔卫道”念出口,就听见屋内“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倒了地上。
刚刚还紧锁着的大门,也咔嚓一声自动打开了。
我们立刻推门进去,一进玄关,就看见小新和小敏二人已经跪趴在地上了。
宋组长跟秦颂冲过去将两人翻过来,发现他们睁着眼,但就是没有意识,怎么叫都不答应。
两人前面的地上有一个像是被一剑劈成两半的牌位。
师父拼起来看了下,上面写着几个汉字:松本孝弘将军阁下。
宋组长这时见我师父拿着个破牌位不撒手,不来帮忙救治他的手下,当即声音就提上去了。
秦颂见宋组长失态,连忙推了他一下,让他冷静点儿,还跟我说师父赔不是,让他别介意。
但我师父此时一改往日和气的态度,眉头仍然冷峻的皱着,像没听见他们俩说话一样,四处打量着这个房子内的各个角落。
我一看就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可还不待我开口问师父,方才还开着的大门,此时突然“邦”的一声关上了。
宋组长下意识的就朝后腰摸去,随时准备战斗!
秦颂也有些害怕,但他手里没家伙,只好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紧紧地攥着。
头一次被人包了饺子,我心思也有些害怕,于是下意识的往师父身边站了站。
师父冷静自若,抓起桌子上的几颗太阳花的花籽就朝四周撒了出去。
其中有几颗撒向东南角的,像是在铁砂锅里给炒爆了一样,凌空就炸开了,熟了!
师父瞅准方向,立马掏出一把香灰,朝东南角撒了过去!
每撒一把香灰,白色大理石的地面上,就多出几对凌乱的脚印。
师父瞄见旁边的穿衣镜,立马让我将它搬到窗边对着外面,把阳光引进来。
等我放好了镜子,师父也将那鬼魂赶到了他计算好的阳光下。
彼时那鬼魂左边是反射着强光的穿衣镜,右边是能将他打到魂飞魄散的香灰地。
走投无路之下,只能一点点的在烈日下被焚烧殆尽,魂飞魄散!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等师父再撒香灰的时候,地上的脚印没了变化,他才告诉我们,说没事了。
而这个时候,小新和小敏也眨巴眨巴眼,恢复意识了。
据俩人回忆,那天抓捕回来就觉得眼睛痒痒,耳朵里也一直嗡嗡,跟要感冒了似的。
后来值班的时候睡着了,朦朦胧胧听见有人叫自已的名字。
他们俩都在梦里答应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师父说这俩人虽然现在没事儿,但终究被鬼将军的戾气给伤到了,以后得多晒晒太阳,多去庙宇逛一逛。
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能驱散戾气,补齐阳气。
宋组长后来冷静下来以后觉得自已当时失态,不该对我师父发脾气。
做东请我师父吃饭,给他赔罪。
吃饭的时候,他问我师父那天那个太阳花的花籽为什么凌空就爆开了。
师父说太阳花,也就是葵花,是跟着太阳东升西落,同一作息轨迹的植物。
由于始终追逐阳光,所以无论是花朵还是果实,都阳气旺盛,威力十足。
那天扔葵花籽,相当于投石问路,为的是找到那鬼将军的魂魄位置。
宋组长听了恍然大悟,嘴里一边不停的说着佩服,一边给我师父倒酒。
我师父可是个人精啊,他看出来这个宋组长不老实,就捂住了杯口,问他到底要干嘛。
宋组长闻言嘿嘿一笑,说有个私事儿,还挺难开口,说出来怕我师父笑话。
我师父也乐了,说你先说,说完笑不笑在我。
听师父这么一说,他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宋组长说他爷爷最近谈了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