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茉荨不敢耽搁地走了一天一夜,终于打听到东岗村,但是谈到东岗村的人一脸担忧,劝告千茉荨一个人女孩子家不要去那里,但又不肯告诉千茉荨原因。千茉荨为了治好自已的病,只能去冒险。死都死过了,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人心更可怕。
东岗村在京城的西南方,走进村里,千茉荨发现这个地方老人和男人比较多,而妇女十分稀少,往来的村民看到村里来了这么一个女人,眼神都变得晶亮起来。
“姑娘,看你这样是外地人吧!”一位年约五旬,头发上斜插着一朵仿若历经沧桑的海棠花,身材略显丰腴,皮肤略显粗糙,声音宛若洪钟的大姐款步走来,她便是这村中赫赫有名的泼妇李如花。
千茉荨看她不像好人,所以没有回答。
只见那李如花眼见着千茉荨对自已不理不睬,竟然毫不顾忌地伸出手,直直地拦在了千茉荨的前方,挡住了她前行的道路。
这李如花一脸蛮横之色,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嚷嚷道:“哎哟哟,我说这位小娘子呀,本姑娘都这么大声跟你说话啦,难道你没有听到吗?莫不是你的耳朵聋掉啦?”
千茉荨闻言,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用眼角余光冷冷地瞥了李如花一眼。她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一般,冰冷刺骨。紧接着,从她口中吐出的话语更是带着丝丝寒意:“瞧瞧你这副令人作呕却浑然不觉的模样,只让人觉得心生厌恶。就凭你这样的货色,也妄想让我回应你的问话?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如花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双手叉腰怒喝道:“好哇,居然敢有人在本姑娘面前如此张狂放肆!哼,你赶紧把脸上那块破面纱给本姑娘摘下来,少在这里装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有本事露出真面目让大家看看呐!”
就在这时,只见又有几个身形各异的男人从周围聚拢而来。其中一个面色蜡黄、身材消瘦且衣着邋遢不堪的男子用力地吸了吸鼻子,随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如花姐姐,您瞧瞧这小娘们儿,居然敢瞧不起咱哥几个!嘿嘿,就让小弟我来瞅瞅她那面纱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一张如同天仙下凡般美丽动人的脸蛋儿!”说罢,这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便急不可耐地迈步上前,伸出他那脏兮兮的手想要一把掀开面前女子的面纱。
然而还未等他得逞,只听得那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罢了,既然诸位如此好奇姑奶奶我的面容,那我满足你们的愿望便是。不过话可说在前头,这可是你们自个儿非要瞧的,待会儿若是被吓破了胆,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过你们哟。”伴随着话音落下,千茉荨不紧不慢地抬起玉手,缓缓将覆盖在脸上的那层神秘面纱轻轻揭开。
一旁的李如花以及其他几个男人全都屏息凝神,瞪大了双眼,满心期待着能够一睹这面纱之后的真容。
终于,当千茉荨完全掀开面纱之时,原本满怀期望的李如花瞬间脸色大变,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哎呀妈呀!”紧接着她像是见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一般,脚步踉跄地向后连退了好几步。而那几个方才还兴致勃勃的男人,此时也是一个个大失所望,纷纷摇头叹息道:“哎哟喂,这也太磕碜了吧!俺们村儿里从来就没出现过这般丑陋的女人呐!”
千茉荨不再理几个人,想继续往前走找个医馆。
阳光洒落在小村庄的土路上,李如花鬼鬼祟祟地与几个男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不知在密谋些什么。趁着千茉荨毫无防备之际,这几个人突然如饿狼扑食一般,一窝蜂地冲上前去。千茉荨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而她身旁的马匹受到惊吓,嘶鸣一声后撒开蹄子狂奔而去。
千茉荨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心中暗自思忖道:“光天化日之下,怎会有如此胆大包天之徒竟敢公然强抢民女?看来这个村子的风气着实不正!”
李如花等人将千茉荨粗鲁地拖拽到一间破旧不堪的茅草屋内。刚进屋,千茉荨便听到李如花压低声音对那几个男人说道:“你们瞧,这个女人八成是不小心误入此地的。再看看她的身形和穿着打扮,定是出自富贵人家,想必是逃出来的。依我之见,咱们不妨给她家写一封信,叫人拿银子来赎她!”
其中一名男子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啊,大姐所言极是,一切全听您的吩咐!”
另一个男人则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开口问道:“那咱们该索要多少银两才合适呢?”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还是李如花打破僵局,说道:“嗯……先别急,等我探探这女人的口风再说!”言罢,她转过身,迈步朝着千茉荨走去。
来到千茉荨面前,李如花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她,厉声道:“快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不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家住何处?速速告知于我,也好让你家人前来赎你回去。倘若不从实招来,哼哼,那就休怪我们无情,直接把你卖给村里那些娶不上媳妇的光棍汉,他们可不会嫌弃你长得丑陋!”
“那我告诉你如何把我卖个好价钱吧!”千茉荨神秘地说。
“嗬呦,这小娘子还挺配合,那你说说看!”
“我来是寻药的,听说你们村里盛产没骨花,只要你们把我的脸治好,我就告诉你我家在哪里,我夫君可是城里的首富,原本对我也是最宠爱的,奈何我受人迫害,毁了容貌,如果你们不给我治好,怕我夫君把我弃了也未可知!但是,如果你们把我治好了,他自开心起来,多多打赏你们也是很有可能的。”千茉荨边说边假装黯然。
“没骨花,这还不容易!秃驴子,你快去后山多整点来,俺们这村里啥都缺,唯独不缺的就是蚀骨草和没骨花。等治好了,我倒要瞧瞧你值多少钱!”李如花笑的花枝乱颤。
淮锦城里,厉彦霖命令各城防军队严查进出的人员,查了几日都没有进展。这让厉彦霖很是头疼,茉荨,你到底去了哪里!
李殷红又找到蒋二狗,问了他一些老婆婆的信息,谁知道李二狗见她这次是自已来的,威胁道:“你们那天在那老婆子家的所做所为我可都看见了。”
李殷红紧张地说:“你想怎么样?”
“我要的也不多,只要这个数!”蒋二狗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十两?”
蒋二狗摇摇头。
“二百两?我有二百两,还用在厉家当仆人?”李殷红睁大眼睛。
“二百两还多么?看城里那架势,那女人肯定是厉彦霖最心肝的人,我要是告诉他线索,少说也得值一百两,再加上你那天威胁那老婆子的事情,我想,二百两不能算多吧!”蒋二狗太贪婪了。
“好啊,不就二百两么,两千两我也给的起!”李殷红眯起眼睛,等你死了我给你多烧点。
“不用等你送,我明天自会叫人来取!你明天在五河饭店包房里等着。”蒋二狗预想到李殷红有可能会对他下死手,这女人一看就心狠手辣,不好对付,他得小心点。
“好,明天你派人来找我就是!”李殷红是个老狐狸,她早就想好了对策。
等李殷红走了,蒋二狗也赶紧把大门一锁离了家,他可不敢在家待着,他去了赌场,那里人员混杂,想找到他可没那么容易。
李殷红又找来之前那几个打手,然后交代了一番。李殷红也想知道千茉荨的下落,那就只能从那个死老婆子下手了。
那位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再次被心狠手辣的李殷红五花大绑地带到了一处幽静而阴森的宅子里。李殷红嘴角挂着一抹狰狞的笑容,恶狠狠地说道:“嘿嘿,死老太婆,你可别以为自已一死了之就能了事!难道你真的不在乎你那宝贝儿子的生死存亡吗?”说罢,她得意洋洋地看着眼前这个毫无反抗之力的老人。
原来,李殷红之前从那个名叫蒋二狗的无赖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这位老婆婆的家庭琐事。据说,老婆婆原本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整天沉溺于赌博之中无法自拔,而且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露面了。
然而,面对李殷红的威胁,老婆婆却表现得异常坚定和不屈服。只见她冷哼一声,义正言辞地回应道:“哼!你少拿我的儿子来要挟我,在我心中,他早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尽管声音有些颤抖,但眼神中的决绝却丝毫不减。
李殷红见状,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她怒目圆睁,歇斯底里地吼道:“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们几个,给我往死里打!反正只要这老太婆一命呜呼,就再也没有人能够知晓千茉荨的下落了!”话音未落,站在一旁的几个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壮汉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向了老婆婆。
一时间,拳打脚踢之声不绝于耳。这些壮汉出手凶狠,丝毫没有留情之意。可怜那本就风烛残年、身体虚弱的老婆婆哪里经得起这般折磨,没过多久,她那微弱的呼吸便渐渐停止了。也许对于她来说,这样的结局并非终结,反而是一种解脱。毕竟,她早已厌倦了这充满苦难与艰辛的漫长岁月。此刻,她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痛苦和牵挂,走向属于自已的新生……
李殷红盯着眼前已经毫无生气的老婆婆,心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情。他冷漠地挥挥手,示意手下将这具尸体随意丢弃到郊外去,任由那些饥饿的野兽肆意啃咬。
“哼,蒋二狗啊蒋二狗,你以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吗?”李殷红轻蔑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毕竟老太婆一死,所有的秘密都被深埋地下,再也没有人能够站出来与之对峙,就算蒋二狗想要兴风作浪,也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