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被开户的事，苏怡然也确实在评论区看到了一些个人信息，大部分还是关于程颂天和宋梦佳的。
但姜艺琳说的也对，网上不乏偏激的人，确实也要小心。
苏怡然点头应下，一顿饭吃完，三人也就各自去休息了。
苏怡然心里有事，第二天清早就醒了，她刚收拾好要出门，就见姜之望的房门打开了。
姜之望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苏怡然，问：“去老区？”
苏怡然一激灵，这人是直觉太准，还是侦查能力太强，明明两人都没说话，只看一眼就被他猜到了。
姜之望也没等苏怡然回答，抬手看了看watch，飞快点了点电子屏幕查看了一眼，就继续道：“老区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我陪你去。”
“啊？”苏怡然磕巴了一下，“不、不用了吧，之望哥你这么忙，我怎么好耽误你上班。”
姜之望已经拿了车钥匙，越过苏怡然打开门，不容拒绝道：“走吧。”
苏怡然认命地跟了出去。
姜之望的车是一辆路虎发现，正符合他中产阶级的身份，而且，苏怡然觉得这车和他冷硬的性格也很配。
坐上副驾后，姜之望就熟稔地发动车子，苏怡然不由好奇问他：“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姜之望注视着前方的路，帅气地打了一把方向盘驶出地下车库，才回答：“你的心思很容易猜，而且，张昇的案子是艺琳拜托我帮他打赢的。”
言下之意，苏怡然脸上藏不住事，并且，他也知道张昇家的地址，所以不用苏怡然多说，他就知道应该往哪开。
姜之望又反问：“只是，你为什么非要去他家里一趟？”
确实，苏怡然要资助的话，完全可以通过姜艺琳转交。
苏怡然又不能将自已的小心思告诉姜之望，她想要搭上张昇这个地质学新秀，毕竟重生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谁又会相信呢？
于是她编了个谎话：“就是，嗯……在程颂天身上吃了亏，现在再给男人花钱，我认为要谨慎一点多考察考察吧。”
姜之望开车的动作明显地顿了一下，没有再继续问。
毕竟，他虽然觉得这理由荒谬，但是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前世和姜之望接触不多，他不开口的话，之后的一路上，苏怡然都不知道和他说什么，车子沉默着到达了目的地。
老城区的路面狭窄，老旧的房屋夹道，姜之望刚将车停在路边，就引来闲赋在家的中老人远远围观着指指点点。
苏怡然被各种视线打量，浑身都不自在，不由往姜之望身旁凑了凑，庆幸有他陪同一起来了。
“那就是张昇的家了。”
姜之望指向一间破旧的小二楼，大门上绿色的漆都掉花了，被两个巨大的红字覆盖——还钱！
苏怡然皱眉。
据她所知，张昇霸凌案胜诉之后，霸凌者赔了一大笔钱给他，如果这笔钱都填不满张父的赌债，那他真是个无底洞。
这时，那扇写着还钱的木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瘦弱女人，头发花白了一半，面容更是枯槁带着病色，手上还端着几个装满小菜的篮子。
她一抬头看见路边的姜之望，面上就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只是那笑也带着苦相。
“姜律师，你怎么来了，是还有什么事要我们配合吗？”
“你上午就要去出摊了么？”姜之望走过去，不答反问，一边侧首对苏怡然介绍，“那就是张昇的母亲，何梅。”
苏怡然紧随其后，才注意到门边还停了一辆卖麻辣烫的小三轮。
这应该是张昇家维持生计的小买卖了。
何梅笑得更僵硬了，道：“是啊，没办法的，总要生活。”
“妈，说了我来弄，你在家休息就好了。”
屋内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随之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
苏怡然不用猜就知道是张昇，他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件旧到发白的蓝色T恤，黑色的宽松长裤，身形和他的母亲一样瘦，典型的呆板文弱书生样。
“姜律师。”张昇看到姜之望，拘谨地打了一个招呼，就低头绕过去接过何梅手上的东西，沉默地在小三轮上摆好。
何梅尴尬地冲两人笑笑，才又低声对张昇道：“妈没事，我自已来就好了，之前那个叶教授不是邀请你参加什么地质项目，你赶紧去准备。”
“我不去。”张昇倔强地说，“而且我也准备向a大递交研究生退学申请了。”
“什么！你要气死我！”
见何梅确实被气到了，在大喘着气，苏怡然刚想劝两句，就见几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地走过来，何梅和张昇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还钱！”
果然，那几人还没走到近前，就已经大声呵斥。
周围的街坊显然也畏惧他们，纷纷散开各自回了家关上门。
“说了谁借的钱，你们就去找谁！”张昇迅速上前，将何梅护在身后。
为首的光头嗤笑一声：“你小子是不是想死？父债子还，张达躲起来，你就替他还，一天没拿到钱我们就一天不会走！”
说着，光头侧首向身后的小弟示意，那几个人就蹿上来，踹门的，打砸的，那新鲜水灵的小菜被一把扫在了地上，又被鞋子踏扁踩蔫。
这帮人来势太快，苏怡然等人都没反应过来，眼前就一片狼藉了。
张昇和何梅想去阻拦，却被一把掀开，正撞在苏怡然身上，三人都险些摔在地上。
“住手！”姜之望扶住苏怡然，断喝一声。
“怎么，你有钱替他们还吗？”光头看了一眼姜之望，他没说停，手下的人就继续砸。
“我替他们还。”苏怡然开口。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纷纷看向苏怡然。
光头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苏怡然一眼，抬手示意壮汉们停下：“你还？张达连本带利欠了五十八万，你还得起我们就立刻走。”
“行，我给你六十万，多的两万是辛苦费，希望你能帮一个小忙。”苏怡然一口应下。
张昇母子想说话，却被苏怡然摆手制止。
“什么忙？”光头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