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们开口指认,我怕是真的完了。
我突然挺直的脊背再次佝偻了下去。
只见太后锐利的眼神扫向余下的几名侍女:“你们倒跟哀家说说,哀家的正经儿媳究竟是谁?”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正是二小姐。”
???
这是什么时候突然加入我方的盟友?
我瞪着瑟瑟发抖的她们,突然醒悟,这几人都知道我父亲已死,自己侍奉的小姐也死了,聂家眼瞅着就靠我。
良禽择木而栖,古人诚不欺我。
那么阳公主,究竟为什么会出手相帮呢?
太后接下来的一番话,实实在在为我解了惑。
“新帝并无子嗣,哀家虽是太后,却无缘诞下先帝血脉,先帝在世时很赞赏你的治国才华,也动过心思要立你为皇太女,若不是聂丞相带着一众老臣力谏男子方为国之本,怕是今日坐在金銮殿上的就是你了。眼下是非常之时,依哀家看,未免天下动荡,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你便先接了这监国重任,等明日召几位大臣入宫,再行商议册立新君之事。”
阳公主唇角漾起得意的笑:“儿臣领旨谢恩。”
是夜,我正在凤藻宫睡得香甜,却被阳公主的暗卫带到了城墙之上。
冷风刺骨,我费力地一步步迈上阶梯,气喘吁吁。
不愧是要当女帝的人,叙个话都要跑这么高。
刚一见面,阳公主就狠狠掐住我的脖子,面露凶狠:“你到底是谁家的细作,快说!”
我被她掐得双脚离地,一度顺不上气。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你想让人回话倒是先松手啊!
眼见我脸涨成了猪肝色,她仍自顾自道:“你故意趁本公主在门外时动手,就是料定了本公主不会坐视不管。知不知道你差点坏了大事,用金簪杀人,如此草率,幸亏太后没有追问,不然这弑君的罪名你就是掉十次脑袋都承担不起。”
我心里咒骂道,再草率你不也加入了吗,合着你是忘了自己补的那一簪子?
见我真的喘不上气,她这才松了手,又问了那个问题:“你究竟在为谁办事,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我摇摇头,用力地咳嗽之余用手指了指自己。
“荒谬,你以为本公主会信?弑君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刘沛嫌我是庶出,要立嫡姐为后我为妃,我一时不甘,所以杀了他。”我终于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阳公主面上浮起几分轻蔑:“你以为本公主会信?按你说的,你就算只是个妃子,宫中时日还长,未必谁就能笑到最后,以后用些栽赃嫁祸的手段,照样能扳倒嫡姐,哪里犯得上弑君?”
真是无语,我就不能走个捷径了?
非要在宫里蹉跎半生和其他女人斗法?
于是我诚恳道:“我太笨,不适合宫斗。”
阳公主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欣赏的神色:“果然嘴硬,是个好细作,眼下正值用人之际,只要你真心归顺,交代清楚幕后主使,本公主定会为你记上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