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一下雪了，很大，像有人从天上泼下一地鸡毛，可车上却是暖的，尽管就寥寥几人，
耳机一人一边，放着陌生的旋律，青涩甜蜜，那是凌蝶从未有过的青春的疼痛，心中涌现出向往，不自觉的哼唱，画面好像情窦初开的校园电影。
王面侧头看着她，庆幸她喜欢：“这首歌是我上学时候最流行的，好在还能买到。”
“学校是什么样的地方？会有富家公子欺负贫穷女孩吗？”，
王面有些惊讶的看向她，没去过学校竟然还知道这些。
其实，凌蝶跟其他女孩子没什么区别，也会有青春启蒙的时候。
“那时候流行生男孩儿，很多生不出来的女人就被抛弃了，家主……允许她们带着孩子住在别院里，还会资助她们上民办学校，
很快，她们就组成了一个个小团体，有个女孩不是很怕我，她跟我说最近学校流行一本小说。
枯燥的知识叫人乏味，我就用发箍做交换请她让我看几天。”
“后来呢？”
“后来，她的妈妈发现了。她撒了谎，说发箍是她偷来的，她的妈妈很生气，带着她去找家主认错……
我很内疚，于是说出了真相……”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了，凌蝶靠着他的肩膀抱着他的手臂静静诉说，察觉说到家主大人时，总会不自觉的放低声音。
王面伸出手轻拍她的手背，发现她的手很凉就学着电影里说的那样将她的手放进自已的口袋，
凌蝶只是静静的看了眼，没有过多反应，一会儿后却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指正被慢慢分开，
常年练刀，王面的手生了茧子，手指却十分修长，像榫卯一样扣住女孩冰凉的手，
因为藏在口袋里，凌蝶不敢抬头，手却听从内心慢慢握了回去，像小说里那样……有种莫名的愉悦在心头涌现。
王面压下心头的雀跃，手指却偷摸摸的摩挲着她的手背，今天没带手套可以仔细感受少女手部的触感，细腻柔软，想一直牵着她……
“带你去个地方。”
“？”
*
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泰安一所高中。门口有一位大婶，骑着三轮，上面挂着校服：“婶儿，两套校服，188跟……165的。”
“诶呦，你们这些小伙子，怎么还带着人家小姑娘逃课啊，高中可是至关重要的……”
在山河四省，这种话基本张口就来，凌蝶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王面倒是很平静的陪着笑脸：“知道了婶子，那校服……”
“诶！看你们还上学，30有吧？”，这位婶子心算不上多黑，就是见识少了点，
三十对凌蝶而言都不交钱，真想说些什么就被王面拦住：“行行行！”
好容易给了钱，凌蝶看着手里红白相间的校服一脸懵逼：“买这些做什么？”
“这可是进学校的通行证。”，等两人换好衣服，王面就带着凌蝶来了学校后门，女孩更是摸不着头脑，
“不是有通行证了？”，干嘛还要翻墙？
王面有些不好解释，总不能明目张胆的教她做坏事吧？
“因为……因为这样很帅啊！”
“你以前也翻过墙？”，面对凌蝶接二连三的直击灵魂，王面连忙拦住她叫她别再问了，
王面上学那会儿可是出了名的调皮，或许是因为父亲不在的原因，只是他学习好又不早恋，顶多就是迟到早退不交作业，老师们就不怎么管他，
为了减少麻烦，王面迟到的时候都翻墙进，主要是从正门进一定会被保安大爷拦住找班主任，到时候走个过场都要被说，还不如偷偷进来等下课再进教室，这样老师也眼不见心不烦。
对守夜人来说，翻墙简直轻而易举，两人正好赶上有班级上体育课。
这时候的体育课是真的体育课，操场上堆积了厚厚的雪可以打雪仗。
“诶！那边的！你们玩不玩？”，看来出来打雪仗的不只是一个班，没有人怀疑这两个生面孔是外来人员。
王面一边应着，一面拉着凌蝶跑过去，不一会儿就混战在一起，完全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班的。
周遭雪花飞扬，人们的脸在喧闹中变得模糊不清，不知不觉凌蝶也分不清谁是谁，抓起地上的雪就撒出去，也不管能不能打中。
女孩子们都比较温柔，基本都是洋洋洒洒的扔雪，男孩子就粗暴了些，团起雪球就是猛砸，
“兄弟们！干他！”
不知不觉他们形成了包围圈，女孩们被吸引过去，发现有几个人被团团围住，王面也身在其中，
瞧他一脸少年意气跃跃欲试，凌蝶打算在人群中观战，只是她低估了这些少年的血气方刚，好好的雪球攻击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摔跤比赛。
眼看放倒不少，少年还不忘看过来露出得意的表情，凌蝶忍俊不禁的朝他笑全当苦力，果然这家伙在上学时不是个省油的灯。
“快看，那个男生是哪个班的？”
“不认识啊，6班没这个人啊……”
“难道是逃课出来的？”
女孩们逐渐被吸引，王面的脸庞略显成熟，散发出与毛头小子们全然不同的气场，那种成熟的气质自然格外吸引人。
“让我来！”，听这动静是有大佬要出手了，六班的体育委员，人高马大的，据说家里人有人练拳。
雪仗演变成摔跤，这会儿又成了一对一决斗，王面正在势头上自信满满的勾勾手指让他先攻，两人很快就掐在一起，
本想凭借肉体的力量将人扔飞，怎奈王面的境界早就超过了普通人的范畴，看着不胖实则跟座山似的屹立不倒。
眼看多次尝试未果，王面一个闪身，对方来不及收力就因为惯性被摔趴下，手臂被王面稳稳擒住动弹不得，
“还来吗？”
“服了服了……算你能！”
王面朝凌蝶挑挑眉，瞬间收获万千迷妹尖叫不已，难怪漩涡他们总说王面喜欢耍酷，倒也不算冤枉他，
“天呐！他到底哪个班的？我要给他写情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