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烟放下一饮而尽后的空杯,摆摆手:“嗨,没啥,工作上出了点问题,小事。”
陈施然也严肃了些:“未岸文化公司的?”
还真跟未岸有关,不过季南烟不能说,她摇头:“没,别处的。”
她这么说,陈施然有点懂了,知道应该是有关香囊铺的,但碍于秦瓷在,她也不好提,只是伸手拍了拍季南烟:“出来就就开开心心嘛,来杯酒解千愁!”
其实,虽然季南烟情绪低落的主要原因还是下午发生的那档子事,但更折磨她的是从心底冒出的无助感,从高中开始,她就发誓一定要摆脱这种感觉,做一个强大张扬的人,目前大多数时候她办到了,但一旦无助感升上心头,她就会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童年,变得弱小可怜。
顺便,她发现秦瓷也不在状态,于是趁机转移话题到:“秦瓷,你是不是也有心事啊,都喝了三把了,平时你玩游戏可厉害。”
陈施然立马点头跟着附和。
秦瓷倒也没隐瞒,大大方方承认道:“失恋了。”
“下一个更乖!”陈施然大咧咧地安慰道,她身边在一起玩儿的姐妹都不是什么深情清纯小女生,说这种话安慰也不见怪。
这算是秦瓷这样看起来白嫩怜人,一副毫无经验的样子,她谈恋爱地次数也不少于十次。
所以她深以为然地点头:“理当然是这么一个理,怪就怪在我谈的这个对象。”
季南烟和陈施然来了兴趣,都凑上前听。
秦瓷打开自己的话匣子:“说实话我这次叹的挺认真,对方是那种一看条件就挺好的,无论从外形还是经济条件,而且他对我真的挺好
“虽说我之前谈过很多,不过如果找到了合适的,我还是打算收收心从一而终,一开始他就是我认定的那个合适的人。”
秦瓷停顿片刻,喝了口面前的酒。
“然后呢?!”陈施然急不可耐。
“然后,相处了大概三个月,我发现这人有点不对劲,一开始是从他工作方面看出来的,但恕我不能告知你们他的职业,后来,他的怪异开始渗透进我们的生活中。
“他控制欲太强了,不仅删了我所有的男性朋友,出门的时候我只要身上的肌肤裸露了一寸,他都会非常生气,我不能跟男性多讲话,不然他也会发怒,渐渐地,他不想让我工作了,把我关在家里,企图切断我与外界的联系。
“最可拍的是,很多时候,他明明生气了,却不会表现出来,他永远那么温和,就这么笑着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你。”
说到“折磨”这两个字的时候,秦瓷打了个寒战,她缓了阵,继续说:“后来我花了点功夫逃脱他,生活又重新恢复正轨,但今天,我收到一个快递,是他寄来的,给我的礼物。”
说到这,陈施然打住了,季南烟也被勾起好奇心:“什么礼物?”
秦瓷沉默片刻,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方便说。
“反正我总觉得他还没有放弃我。”秦瓷总结到。
这些话让季南烟回忆起了自己的同学许直予,她在同他说明白之后原以为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了,可没有想到,接下来有段时间里,她隐约还觉得自己被人跟踪,虽然没有证据,但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原本季南烟还打算找个时间呆住许直予,再给动用能力给他下味猛药让他永远不敢再造次,没想到还没等她动手那人就先一步销声匿迹了,虽说还是同学,季南烟就连上课也没怎么碰到他。
话又说回来,秦瓷这个问题,是应该重视,她思忖片刻,开口道:“秦瓷,你最近留心观察,不要太晚回家,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你。”
陈施然赶紧点头附和:“秦瓷,一定要注意呀。”
“嗯嗯,我会的。”秦瓷点头。
暂时从她身上问不出什么关键,也不知道男方的身份,这件事就暂时过去了。
将近12点,三人都已经喝得醉醺醺,相约一起叫车回去,正出门准备叫车。陈施然接到一个电话,接完后便笑嘻嘻冲她们摆摆手,说有追求车主动来接她,话音刚落,便有一辆豪车停在她跟前,陈施然头也不回,高高兴兴上了车。
只剩秦瓷和季南烟,季南烟刚打开叫车软件,秦瓷便又接到一个电话,然后歉然地说这两天她爸爸担心她的安慰便亲自来接她了。转眼间,就剩下季南烟一个人。
站在黑夜中,她气愤地握起拳头:谁说我没人来接了,我什么时候断过男友!
刚在心里豪言壮语完,季南烟便意识到,自从遇到南谙,自己已经有段时间没谈恋爱了,即使有新的机会,她也通通拒绝,而现在自己跟南谙还什么都不是。
好在暧昧期撩人也多少有点意思。
想到这,季南烟拨通南谙的电话,才拨出去,电话便被接起来,那头传来学弟温润的嗓音:“学姐,怎么了?”
“我在酒吧门口,你来接我一下,1地址我发你。”季南烟的声音带了点倦意。
她原以为南谙不会轻易接受,没想到他几乎没有犹豫:“好,学姐你在安全的地方等我,我马上来。”
南谙有段时间没接到季南烟的电话了,去未岸逛了几圈也没碰到她人,他倒也没什么别的情绪,就是多少有些心神不宁,而且他读书的专注度并没有如他意料那般随着南烟的远离就上升一个档次,这几天反倒更没效率。
而且,有他下午,他还没忍住问了杜云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他这么问杜云:“你跟南烟讨恋爱的时候,她会不会有几天使劲粘着你,过几天又完全不理你啊?”
闻言,杜云八卦地直起身:“你更季南烟成啦?!”
南谙连忙摆手:“没,就是朋友。”
杜云看他不想撒谎的样子,才没再追问,好好回答:“是有几次你说的那种情况,你不知道我当时跟她谈恋爱,有几天她完全不来找我,我真是急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南谙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低声问:“然后呢?”
“说来也奇怪,有一天我忽然就不喜欢她了,现在我想起来还挺不可思议当时会喜欢她到那个程度。”杜云不解地摇摇头。
“渣男。”南谙用很小的音量低声念了句。
“你说什么!你到底是哪边的?!”可惜还是被杜云听到了,他大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