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混成现在这样了?”张东旭看着潘福根磨得发毛的衣服和卡着泥垢的指甲,问。
潘福根的人生就像大A,疯牛后一路乡下。接下来,潘福根要讲自已的痛苦经历了,他向张东旭要烟抽。
张东旭指了指房顶,说:“这里全是监控,拍到给你抽烟,我们都完蛋。”说完他顿了顿,考量了一下,又接着说:“不过,要是你跟我们说实话,待会可以到厕所给你抽一根。”
潘福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却露出可惜的表情,仿佛没有烟的陪衬,他的故事会少几分韵味。潘福根没有过多纠缠,继续悠悠地讲着自已的经历。
“年少轻狂,”潘福根长叹一声,“一开始我也是大好青年,想靠勤奋的双手和聪明的大脑更上一层楼。”
“那我是堕落的开始,还是中秋节,我印象很深,”潘福根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嘴唇颤抖,如果能穿越,他一定会掐死当时的自已,“中秋节是螃蟹最贵的时候,当天我谈成一笔十万的订单,晚上客户请我吃饭,哪有不动酒杯的?”
“喝多了,他们就把我拖到了KTV,还点了几个陪酒。”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面前两人的工作,闭上了嘴,愣愣地看向戴家泽两人。
戴家泽意识到潘福根的顾忌,摆摆手,向他解释:“十年前的事我们想追究也追究不了,我们当故事听,你放心说。”
虽然得到了戴家泽的承诺,潘福根还是把涉黄的部分一笔略过了,直接讲自已的经历:“学坏容易学好难,那次之后,我就经常被客户拖到这些场所。”
“你在外面乱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家庭?”张东旭淡淡地问。
潘福根狡辩道:“我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何况我当时是酒后乱性。”
“嘟嘟嘟”张东旭敲了三下桌子,把潘福根的目光引到自已身上,半开玩笑地回怼:“你面前就有两个男人,永远不会犯这种错。”
戴家泽冷眼看着潘福根,在心里默默吐槽:哪有酒后乱性,都是借着酒劲半推半就,再说了,第一次是酒后乱性,后面的那么多次呢?
潘福根没办法回话,只好继续讲自已的故事:“时间长了,我老婆产生了怀疑。有一次我在KTV陪客户,她突然闯了进来,看见了那些陪酒。原本我能糊弄过去的,都怪那个死秃头。”
坐在后悔椅上的潘福根,还在把责任推给其他人,像他这样的人要怎样才能改变呢?也许要下辈子吧。
“那个死秃头在包厢厕所里和陪酒搞起来了,我老婆进来的时候,还叫个不停,”潘福根眼中闪过恨意,恶狠狠地说,“当晚我老婆就带着梅梅回娘家了。我爸妈从来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因为这事,他们在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把我狠狠抽了一顿,那个死秃头,我见一次揍一次!”
“为了把老婆和梅梅接回来,我花了很多心思,还丢掉了男人的尊严。”
听到这里,戴家泽打断了一下:“男人的尊严,是指?”
“我低声下气地道歉了,还跪着向她发誓。”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潘福根语气里还透着一股子不服气。
原来是这样,戴家泽尴尬地咳了咳,他还以为潘福根为了表明决心,结扎了呢。
为了和潘福根拉近距离,张东旭劝他:“这事本来就是你错,道歉是应该的。何况已经好几年了,你不应该不服气。”
“不喝酒就谈不了生意,只有和那些人一起做坏事,才能永远拿到他们的订单,”潘祥根嘴角微微上翘,仿佛在嘲笑张东旭的不谙世事,“这次之后,我很小心地瞒着老婆,也就没出过事。。”
“直到他们带我赌钱,”潘福根顿住了,问,“我真的不能抽根烟吗?”
张东旭“啧”了一声,没有答话,只是抛过去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做生意嘛,打打麻将打打牌,有输有赢,主要为了交流感情、方便往来,没什么来去,”潘福根狠狠吸了一口空气用来解烟瘾,说,“后来那个拖我进KTV的客户带我玩了一次炸金花,那是我第一次玩,赚了整整十万。”
“十万块,得卖多少螃蟹。”说到那一晚,潘福根意犹未尽,“刚开始我也不敢赌太大,但是胜利女神总是站在我这边,我总是赢赢赢,一个月就赚到了我辛苦一年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