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忍不住又让顾惜音来了一段表演。
“好好好！”顾惜音的片段表演告了一段落，导演看在眼里，实在是忍不住连连赞叹。
从一开始他就很喜欢顾惜音，只是由于外界的种种因素不得不放弃了顾惜音。现在机会又来了，导演心里盘算着可不能再错过顾惜音了。
之前因为陈静橙的原因，可是让剧组亏损了不少。只要剧组一天不开工，就是多一天的亏损，那么多人力物力都养着，这成本他可是亏不起的。
“咳咳。”看到顾惜音没什么反应，导演觉得自己的称赞有些尴尬，轻轻咳嗽了两声：“要不这样吧，你的表演我们也看过了，不如你先去试一下妆，我们私底下讨论讨论，咱们一会儿再看一下定妆效果好吗？”
顾惜音心底冷笑一声，既然对自己是满意的，一开始却把自己淘汰掉，这娱乐圈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渣子。就因为自己没背景，不是金主？如果是因为这样也怪不得现在娱乐圈里能看的电视剧越来越少了。
什么都只讲钱，只讲资源和人脉，这样的资本运作迟早要玩完。
“好。”虽然心里不屑一顾的，但顾惜音还是笑了一下，顺从的去化妆老师那边试妆了。
顾惜音一离开，导演和副导演这边就炸开了锅。
“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当初都说了就选这个人，你们非要有意见，现在好了，之前投进去的钱全都白白浪费了，经费在燃烧啊！”
“现在你说这话有什么用，事已至此，到底换不换人？”副导演也是不满意，说的好像一开始定的让陈静橙做主角是他的问题一样，还不是因为资方要求。
“当然要换人！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没看网络上的消息吗？要是再让陈静橙这么演下去，肯定是亏本买卖了！”导演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可是说再多也没用了。
另一边。
顾惜音进了化妆间，看到的化妆师是一个很可爱的妹子，这倒是让她没想到。那妹子眉眼弯弯，看起来人畜无害，逗得顾惜音一下子就忍不住笑了。
女孩子脸皮薄，脸颊一下就泛红了：“惜音姐好。”
“你好。”看得出是个有点紧张的新人，顾惜音想起了自己刚入行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子，转眼间就过了这么久。
“只有你一个在吗？”坐在镜子前，看到小姑娘就要动手，顾惜音还觉得有点奇怪，也是因为看到小姑娘紧张，顾惜音想着和她说说话，毕竟现在心情好。
莫名的好。
“唔，对的，因为我师父今天跟组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了，要是我做的不好，姐姐多担待。”小姑娘嘴巴甜，就是声音有点紧绷。
顾惜音想着她可能是不擅长和人聊天吧？也就没再说话了。
直到小姑娘手一抖，眼线歪出去了一大截。
她吓得手一抖，眼线膏摔在了地上，声音也变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眼看着人就要急出眼泪了，顾惜音心想着自己看起来也没那么吓人吧？她有些无奈了：“你平时也这么毛手毛脚？”
“不，不是的，我……”越说越着急，眼眶都红了一片,小姑娘眼睛不敢看顾惜音：“我就是紧张，我紧张就容易出错。”
顾惜音弯腰捡起地上的眼线膏，都摔碎了，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自己的，塞到了小姑娘的手里。
“拿好，这次可别再掉了，化妆师手上可不能没有眼线膏。”声音轻轻的、柔柔的，能安抚人紧张不安的情绪。小姑娘听了果然也就慢慢安静了下来，后面再化妆就没出什么错了。
换好了衣服也整理好了妆容，顾惜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恍惚，如果一开始自己来了这个剧组，又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呢？
“咚咚咚——”
“进。”
顾惜音再次走进试镜的房间，导演看到她的定妆样子也十分满意，贴合度实在是太高了，真的没法让人不满意。
“合适，太合适了……顾小姐，您看，我们要不就按一开始谈好的价钱……”
“我合适吗？”顾惜音突然又反问了一句。
“合适，真的挺合适的，符合这个剧本的人设，非常贴合！”生怕顾惜音反悔，副导演也上来帮腔。
顾惜音笑了，笑的很大声，让导演和副导演都一脸茫然，他们疑惑地看着顾惜音，不知道顾惜音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很好，你们都满意是吧？那我现在告诉你们，这剧本我不会演的。”
“为什么！”导演着急了，率先发出了疑问，他上前一把拉住了顾惜音的手：“你的确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这剧里的人物真是让你表演的活了，你怎么能拒绝呢？这是多么好的剧本，多么好的投资商，有了这部剧加持，你的事业肯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是啊，我多么贴合这部剧的主角形象是吧？要是真是你说的那样，为什么一开始我落选了呢？这些事情我不明说，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吧？我今天站在这里就只是想为了告诉你们，我、不、差。”
“我能胜任这部剧的角色，我也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是靠着什么关系才爬到今天的地位上的。是你们看错了。失去我是你们的失败，而这种失败你们永远都别想找回来！”
如此发泄了一通之后，顾惜音终于觉得之前受到的屈辱找回来了。
真是大快人心，这下不得把这俩导演活活气死？
下电梯的时候，顾惜音看着电梯门反射的自己的样子，心情好了许多。
原来就是这么的尔虞我诈，没粉丝，没背景，就什么都不是。
这就是娱乐圈的规则。
而自己要想在这个环境里生存下去，靠的不是实力，是脑力。
而摔门而去后被留下的两个导演面面相觑，他们辞退了陈静橙，又被顾惜音拒绝，再这样下去，《双面》的剧组能不能再开工都是一个问题了，等资金耗完了，他们就会成为业界笑话。
烂开头，烂结尾，彻头彻尾的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