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潋晴忽视掉他眼里的红血色,正要开怼,见苏景昭迟缓地摊开手,“那三间铺子的钥匙,我给你拿过来了。”
苏潋晴挑眉,他又想闹什么。
不过既然送上门,先拿到手再说,她示意清洛过去,苏景昭却道,“你来拿。”
苏潋晴要下台阶,侍卫一拦,“苏小姐当心。”
她冲侍卫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苏景昭看着这一幕嗤笑出声,“潋晴,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让首辅大人的狗都把你当主子一样供着。”
苏潋晴淡淡道,“现在知道也不晚。”
她伸手,苏景昭猝然合掌,“放了景云。”
苏潋晴道,“苏景云下毒害我,拿我的铺子救她,你们脑袋坏了吧。”
她言辞狠戾,直戳苏景昭心窝,他眼里撺着烧红的火,几乎要把手里的钥匙捏碎。
“苏潋晴,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苏家多年心血眼看就要毁了,你还要雪上加霜!不就是恨我爹把你送到这儿来伺候他吗?”
“可我已经说过当作没发生,我们还像从前那样!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苏景昭因情绪激动又开始胃疼,越疼越烦躁,越烦躁越恨不得把苏潋晴带回去绑起来!今日一早,外头都传遍了,昨儿首辅大人穿着中衣下车给她买蜜饯,还有人看见首辅大人抱她下车!
他们在车上就迫不及待苟且···
他一直以为苏潋晴赌气,利用江晏舟报复父亲,其实她心里喜欢的人是自己,想必是恨江晏舟的。
可现在,他就是再蠢也明白了,她就是榜上首辅大人,不想要自己了!
苏潋晴面无表情道,“我当然不满意,若我不是幸运被救回来,现在尸骨都寒了,找谁说理去。”
苏景昭一噎,“景云只是气不过,买了些腾青草的粉末,怎么就能毒死你!是你仗着他的权利害景云。”
苏潋晴真后悔自己从前怎么喜欢这样一个胡搅蛮缠,半点儿能力都没有的男人。
“你可问过你母亲了?若是她头疼想不起来,不妨问问张妈在我的燕窝里放了什么东西?”
她走下台阶,森然口吻逼得苏景昭有些站不稳,“要我把残留的幽冥剧毒拿出来给你看吗?这东西但凡沾了手,皮肉都要被烧掉。”
“你回去看看张妈的手就知我有没有冤枉她!”
苏景昭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早上才去看了母亲,张妈正在喂药,右手食指和中指包扎着···
不,不可能,是巧合。
母亲虽然不喜欢苏潋晴,可也绝不会下毒要她的命。
他出神的功夫,苏潋晴一把夺过钥匙,转身就走。
苏景昭抓住她衣裳,目中红血丝越发浓郁,“你还要回去?”
“给权臣做见不得人的玩物就这么上瘾吗?”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心抛下和你生活了八年的亲人,连丈夫都不要了!”
苏景昭忍很久了,这一刻好像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
苏潋晴冷不防被她拖进怀里,台阶上的侍卫立刻冲下来要拔刀,苏景昭竟掐住她脖子,“都别动!”
“这是首辅大人私宅,苏少爷可想过后果?”
侍卫带着威胁的一句话彻底踩碎苏景昭最后的理智,“首辅大人又怎样!苏潋晴是我的妻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管教自己的女人与他什么相干!”
“就是闹到陛下面前我也不怕,我倒要问问陛下,首辅大人霸占臣妻,大周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规矩!”
他声音大,脾气也暴,本来躲着看热闹的只有知道他今儿来接苏潋晴的几个狐朋狗友,这一嗓子下来,闹的许多人都注意到了这边。
“苏景昭,你胡说八道什么!闭嘴!”苏潋晴见巷口围了不少人,挣扎着要从苏景昭怀里出来。
喉骨却险被他捏断,“你们都当着众人面亲亲我我了,还不让我说!”
“苏潋晴,你在苏家八年,我对你不错吧?我考了功名还愿意让你做正妻,给足了你青梅竹马的体面。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你知道外头的人都怎么看我吗?我现在走在街上,所有人看我的样子就好像···好像我就是蠢货!”
“他们背后怎么讥讽,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苏景昭火气直冲头顶,根本没发现苏潋晴被他掐的呼吸都困难了,“你忘恩负义,拿走父亲经营了八年的铺子,还不肯给我母亲买药!害她现在下不了床,又要冤枉我妹妹,她才十五岁,牢狱是她能待的地方吗?”
“还有我爹!他都来这儿求你,你居然这般狠心。”
“苏潋晴,你对得起我们吗!”
激动之下,他摇晃着苏潋晴,窒息和眩晕感席卷了她,一阵阵恶心难受。
停下···不要这样。
下一秒,苏景昭后心被重重踹了一脚,连带胸腔都受到撞击,呛得他赶紧松手。
苏潋晴被清洛及时抱住,可长时间没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只看到江晏舟一身煞气站在苏景昭身后。
苏景昭摔倒,江晏舟一脚踩在他胸口,愤然瞪着门前侍卫,“你们都是死的?!”
“大人饶命!苏少爷掐着苏小姐咽喉,属下不敢妄动。”
江晏舟脚尖一碾,苏景昭本来就胃疼,这会儿胸腔一阵刺痛,哇地呕了口血出来,“我的人,首辅大人用着还顺手?”
“这么迫不及待想把我苏家的人都弄死?”
这话一说出来,苏景昭心里又痛又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