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经验丰富的老渔民协助,但白江地域辽阔、流经区域绵长,还是需要耗费一些时间才能完成。而宋聿明早已迫不及待,无法再继续等待下去。
傅知蕴看到他如此焦虑不安,同时也担忧他的身体状况,于是迅速端上茶水递给了他:“聿明哥哥,请您喝茶。”傅知蕴不禁开始想念起江临来,江临在的时候,聿明哥哥会显得更加充满活力和人气,并且也会乖乖听从劝告,按时吃饭休息。
然而,不巧的是,这段时间江临因为要在宫中筹备接下来昭国使者前来朝拜的事宜,忙碌得不可开交。甚至连那个唯一能够约束住宋聿明的人也不在身边,这使得宋聿明更加日夜不停地钻研白江的地形地貌。
宋聿明接过茶盏,视线与傅知蕴担忧的目光交汇,他微微一笑,试图用微笑安抚她。然后轻轻伸手,将她头上不知从何处沾上的一片叶子摘去。就在这时,宋聿明心头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这个动作曾经发生过。
他的思绪渐渐飘回到几天前,当时他们正在白江和盛安街之间观察那些板车。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注意到傅知蕴的头上沾染了一些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合欢花的花瓣。要知道,此时城中已经难以寻觅到合欢花的踪迹,但这些花瓣却出现在了傅知蕴的头上,想必是她在检查审看那些摊贩的板车时不小心蹭到的。
不仅如此,那两个被宋聿明擒获的摊贩所收到的钱袋子里,也混杂着几片合欢花的花瓣。这一发现让宋聿明坚信,这伙人的藏身之处必定与合欢花有关。此刻,唯有山中才可能有刚刚绽放的合欢花。经过一番思索,能够容纳如此巨大船只停靠的山湾,恐怕就只有苍夷山了。
想到这里,宋聿明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匆匆向门外走去。同时,他回头对身后的自秋吩咐道:“自秋,你立刻去调集衙门中的差役们,我们一同前往苍夷山查看情况。”说罢,他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门口,带着满心的急切和决心,踏上了前往苍夷山的征程。
柳丹澄完全被那个舞凉迷住了心窍,不仅花费巨资买下了他,甚至还将他包下。当舞凉下船时,柳丹澄甚至能够拥有一间属于自已的房间,无需返回共同居住的院子。
昨晚,舞凉被乐安用凳子拍晕之后,他还误以为只是自已酒量不佳,并未对柳丹澄产生任何怀疑。此时此刻,他仍旧渴望与柳丹澄共度美好时光,然而就在这时,舞凉的小厮前来敲门,看样子十分焦急,似乎岸上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
"我和你一同前往吧?" 柳丹澄生硬地贴近舞凉,试图借此机会离开船只,寻找发出信号弹的机会。只可惜,尽管舞凉对他心生好感,但并非毫无防备之心。
"不必了,美人儿就在船上乖乖等待我归来,我会尽快回来的。" 舞凉轻轻抚摸着柳丹澄的脸颊,这一举动让柳丹澄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正当小厮再次进入催促时,舞凉竟然还凑近身子,企图亲吻柳丹澄,却被他用力推开了。
被推开后,他哈哈大笑,起身离开了。
柳丹澄也急忙站起来,匆匆忙忙地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把里面的张老大放了出来。“柳大人,现在咱们该如何是好啊?”张老大一脸焦急地问道。柳丹澄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他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他和乐安都绝对不能轻易离开此地,必须要想办法弄清楚眼下的情况才行。
不过幸运的是,由于他跟舞凉之间的关系,所以暂时不必担心会有人识破他的真实身份。
“这样吧,我觉得我这边暂时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我可以留在船上打听一些消息。而你呢,则趁着白天的时候到周围去探寻一番,看看到底我们现在停在了什么地方,是否有机会发射信号弹向外求救。”柳丹澄语气沉稳地说道。
接着,两人经过商议后决定,如果房间的窗户打开了,那么他们就在舞凉的这个房间里碰头;反之,如果窗户没有打开,那就只能另寻他日再找机会见面了。张老大听明白之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柳丹澄的安排。随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窗边,纵身一跃便从窗口跳了下去。
不得不说,张老大毕竟是个精通水性之人,即使是在这波涛汹涌的白江上,他也能如鱼得水一般自由自在。眨眼间的功夫,他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柳丹澄趁着船上侍奴进门来送饭的时候,趁机向其询问起有关这船上的具体情况。
那侍奴恭恭敬敬地回答这柳丹澄的问题,毕竟她是舞大最新看上的姑娘。
原来,此船乃是舞家所有。舞凉、舞庆两兄弟共同经营着它,表面上看起来这二人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但实际上却是心如蛇蝎、阴险狡诈之人。
在这船上,纪律十分森严,每个人都有自已需要负责的工作,没有人敢违抗命令或偷懒耍滑。而且,不知道这两兄弟究竟使用了何种妖法,船周时不时会出现的白雾让那些试图逃跑的女子最终都难逃一死。
从这侍奴说话的语气可以听得出来,这艘船在这些人口中被称为“销魂船”。船上的客人基本上都是途经白江各个城市的富商巨贾。
不仅如此,据传闻称,舞家两兄弟背后的人物在大晟国内更是拥有着滔天的权势。正因如此,他们才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前往岸上采购一批女子登上船来。这些女子首先要在所谓的“选春路”上走上一圈,以供包厢内已经到达的贵宾们进行挑选。之后,再按照这些贵宾们各自的喜好对她们进行专门的培训与教养。
柳丹澄运气好,直接被舞大老爷看中了,不用经历残酷地培训折磨,就享有这么高的地位,起码在舞大厌弃他之前,旁人不敢轻易得罪他。
得知这个情况,柳丹澄有恃无恐地在船上查看了起来,船上的人一是畏惧舞大权势,二也是相信这船上铁桶一般插翅难逃,既然舞大没有下令关住他,那就只能任他在船上自由行动。
柳丹澄在侍奴的陪同下,参观着周围的环境,他甚至连船上的厨房还有船舱都看了看。
当他登上甲板的那一刻,这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茫茫苍苍的白江上,他们整个被雾气笼罩其中,不见周围任何其他的景色。
柳丹澄还是极力地眺望着,试图分辨自已的方位。那个陪同的侍奴在一旁低垂着头等待他,并没有跟着来到甲板上。
忽然,他找到了自已想要的东西。
有一束光慢慢地破开迷雾照了进来,在甲板上小范围的挪动着。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