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仿佛就是一艘船上的芙蓉楼,甚至让柳丹澄感觉上次与宋大人一同前往的那个芙蓉楼也远不及此处繁华。每个包厢错落有致地分布在中央舞池的上方,
而舞池中则有众多身着清凉服饰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轻盈优美,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异域的独特风情。这种舞蹈风格,柳丹澄从未在大晟的任何场合中目睹过,令他不禁为之倾倒。
他缓缓地换上那身衣服,这一身与之前的风格截然不同,显得较为保守,没有那么清凉。而且,最为特别的是,衣服上还搭配了一块从脖颈处缠绕至腰间的柔纱,仿佛为他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没过多久,一个男子走过来引领着他走出门去。他们穿过喧闹的中央舞池,一路前行,最终来到了一个被封闭起来的院子前。院子周围环绕着一群手持利刃的守卫者,他们神情肃穆,透露出一种威严和戒备之感。
当他踏入那个院子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为震惊。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庭院,但没想到这里竟然隐藏着另一番天地。仔细一看,里面赫然便是不久前失踪的那些女子们!她们或坐或立,神情各异,但都透露出一股惊恐和不安。
而在院子的一角,乐安正静静地站在一座石像旁边,脸上满是惊讶地望着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似乎对他的出现感到十分意外。
待男子离开后,手持拂尘清扫着地面的乐安,脚步轻移缓缓凑近柳丹澄,压低声音问道:“柳大人,您可是特意前来解救小女子的?”
话刚出口,尚未等到对方回应,乐安便满脸狐疑地再次望向他,并发出一声惊叹:“柳大人,您怎会如此着装打扮呢?”其实也难怪乐安会在这当口提出这般疑问,要知道柳丹澄身为一介习武之士,身材本就精瘦,如今身着这般轻薄的纱裙,其姿容竟然较寻常女子更为清丽秀美。
“县主,您现今状况如何?李公子与我家大人已然开始筹备搭救事宜。您无需过度忧心。”柳丹澄审视一番乐安,兴许是遭绑架的时间尚短,乐安身上似乎并未显现明显伤痕。
乐安看了看周围,把柳丹澄拖到一旁,“在这里就别叫我县主了,叫我乐安就行了。”
她看着其他姑娘们都在忙着洒扫,跟柳丹澄说起了自已失踪那天的情形。
跟柳丹澄被绑过来的样子差不多,乐安那天在大槐树下等李平威,丫鬟小菊也被她派去马车上送东西去了。
这时,一个小孩在拐角处摔倒了爬也爬不起来,她起身去扶,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带走了。
“这些姑娘基本上都是这样被抓过来的。”乐安给柳丹澄介绍着小院的情况。
毕竟是在船上,小院也不是很大,这十几个女子被关在这里主要是为了培训他们舞蹈和服侍别人。
一旦没有达到老师的要求就会被打,这些女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那个负责教授的女子十分严格。
乐安稍微扯了扯衣袖,掩住了自已手臂上的伤。柳丹澄意识到得要快点寻找出去的路了。
虽然大人他们现在肯定在想办法自救,但她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这些女子被抓来就被关在这里培训,很快就会要成为那中央舞池上方的包厢里那些人的玩物。
柳丹澄知道时间不等人,他需要快点想办法了。
从小院旁的窗户向外看去,只见这艘巨大无比的船只静静地停泊在白江流经的一座山峰的山湾之中。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柳丹澄瞪大眼睛,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但却徒劳无功。
此刻,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完全不知道自已身处何地,也无法确定宋聿明所派遣的一队衙役是否跟随着他们来到此处。而更让人不解的是,这艘神秘的大船上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散发出一股浓密的迷雾,仿佛将整个船只笼罩其中。
那天他被掳上船时,那股迷雾让他昏昏沉沉,也不知道那几个兄弟是否安好。
很快,柳丹澄就见识到了传说中的严格的老师。
那女子比在场的女子年岁稍微大些,却难掩风情。
从体态教起,然后是舞蹈,柳丹澄黑着脸一步步地跟着学,毕竟他是男子,所以挨打的次数最多。
虽然为了不影响她们的卖相,老师下手很轻,但是这种惩罚实在让人恼火。
在老师再一次挥舞她的戒尺想要打他时,柳丹澄终于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
“嘿,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敢反抗?难道说,你还妄想着能够回到你家人的身边不成?”那老师听到柳丹澄的话后,并没有像众人想象中那般发怒,只是微微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看向柳丹澄。
随后,她将目光转向院子里的其他女子们,眉毛再次挑了挑,语气轻蔑地道:“怎么?难不成你们这些个小姑娘,一个个的都还惦记着回家找自已的亲人?可别忘了,你们如今到了这地方,在外头那些人的眼中,早就不是当初备受追捧、才情兼备的闺阁小姐了。现如今的你们啊,不过就是一群失去了贞洁的放荡女人罢了!”
“才不会呢!”
“不会的,我的家人绝对不会这么想的!”
下方的女子们纷纷出言反驳,然而那老师却只是轻笑一声,并不言语,脸上尽是嘲讽之色,仿佛在看着一群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轻声说道:“幼稚,实在是太幼稚了。”
“没到这里来以前,你们或许还是家中父母长辈娇惯宠溺的掌上明珠,是受尽宠爱的娇娇女。可是,自从踏进了这个院门,你们就已经成为了背负污名的罪人。就像是一张洁白无瑕的纸张,被沾染了无法抹去的污渍。试问,又有谁会愿意去接纳这样一张已经被玷污了的废纸呢?”
乐安听着这番言论率先忍不住了,长公主为天下妇孺典范,为天下妇孺言,从小长在她身边的乐安更是独立自由。
"不对!你们会来到这里,并不是你们自身的过失造成的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你们的善良罢了。凭什么要因为他人犯下的错而责怪自已呢?"
"家人只希望我们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返回家中,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声所带来的影响,怎么能比得上我们宝贵的生命呢?"
原本被老师的话语深深刺痛的女子们,在听到乐安的这一番话后,犹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清醒过来。是啊,家人们肯定还在家中焦急地等待着她们归来呢。
“天真,我已经到这里快三年了,为什么还没找到我?上次我跟着采买上过岸,逃到家中的商铺才发现他们早就不在这里等我了。可恨的柳家人!”那老师回忆起自已的往事面目狰狞。
柳丹澄却脑中灵光一闪,三年!柳家人!
“柳小满?难道你是柳小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