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明看着眼前几人,瞬间明白过来了这几人今天的反常。他眼眶湿润,自已已经多年没有过生辰礼了。
李夫人和李家兄弟开始总会安排,但是自已实在是提不起兴致。
母亲亡故,父亲在大战中消失估计也早已与母亲团聚。自已一个孤家寡人实在是没有过生辰礼的心思,徒增伤感罢了。
但是,这一次他的心里暖意流淌,眼前这几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轻轻擦拭掉那夺眶而出的泪水,然后迈步向前,紧紧地拥抱着江临。
他知道这个生辰礼是他的临临给他安排的最好的礼物。
“临临,谢谢你。”
江临清晰地感知到埋在自已脖颈间的宋聿明那温热的气息,以及自已肩膀上那略微湿润的触感,他温柔地轻拍着宋聿明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呢!今后你再也不会是孤身一人了。”
秋雨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幕,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尽管这位江大督公声名狼藉,令人畏惧不已,但当她看到自家世子脸上终于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之情。
而另一边,傅知蕴则站在旁边,眼睛不时地偷瞄着桌上丰盛的饭菜,嘴里还嘟囔着:“嘿嘿,狗娃我真是太够义气啦!就算要买书学字,我也坚决没有把临临给出卖出去哦~要是这个家里没有本狗娃,那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随后,众人一同坐下用餐。期间,宋聿明依次向每个人敬酒,表示敬意。就连平日里顽皮捣蛋的傅知蕴,此刻也端起一杯冰酪,与宋聿明轻轻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夜里,傅知蕴独自在房间里面看着宋聿明放在桌上的几本书发愁,她在想这是不是大人们经常说的“恩将仇报”?
江临和宋聿明并不知晓傅知蕴心中所想,此刻他们正紧紧相拥于宋聿明的房中,并热烈深吻着彼此。
今日乃宋聿明重生归来后的首个生辰,他满怀感激之情,感谢上天赐予自已重新来过的机遇,让他得以真切地获得江临给予的爱意。
江临切实体会到了宋聿明那如火焰般炽热的情感,但这热情让他稍微有些不适,于是他轻轻拉扯着宋聿明的衣衫。
"临临......"宋聿明双手支撑于江临身体两侧,温暖湿润的气息轻拂过江临的面庞,令江临不禁浑身一颤。
"快些!"江临难耐地催促道。
待到江临耗尽全身力气,最终瘫软在宋聿明怀中时,宋聿明却依旧如同一只小狗狗般紧紧抱住她,还不时轻咬着他粉嫩的脸颊。"临临,刚才你唤我作甚?能否再喊一遍呢?"
江临故意装作不知情状,回答道:"哪有啊?不就只是叫你宋聿明么?"
"才不是呢,你定然心知肚明......"面对宋聿明那双惹人怜爱的小狗眼,江临毫无招架之力,瞬间面红耳赤起来,急忙转过头去不敢直视宋聿明。
“聿明哥哥……”
细如蚊蝇的声响传来,江临羞得不行。
宋聿明也被感染得面色通红,但他还是不依不饶地将江临的脸扶着转过来,“虽然我也很喜欢,但是不是这个”他望着江临的眼睛,“你知道的,我想听的那个……”
宋聿明那犹如琥珀般晶莹剔透的眼眸之中,江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自已满脸通红、羞涩难耐的模样,但同时也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吸引力,就好像那一潭幽深宁静的湖水正准备将他淹没吞噬一样。
"相公......"
虽然只是轻声呢喃,但这两个字却如同春天里第一声惊雷,在宋聿明耳畔轰然炸响。刹那间,他眼中、心底似乎都绽放出无数粉嫩娇艳的桃花,然而受苦受累的却是江临。
次日清晨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后背以及腰部传来阵阵酸痛,疼得他忍不住呲牙咧嘴。即便如此,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放慢动作,以免吵醒身旁之人。
待到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时,江临已经坐在回宫当值的马车之上。此刻,他暗自思忖着:宋聿明这样做到底算不算是恩将仇报呢?却浑然不知,自已发出了跟傅知蕴一样的疑问。
大理寺府衙里,杨自秋一早就等着,当宋聿明来上值的时候就赶紧迎了上去。
“大人,属下已将此前那桩案子的卷宗调阅出来,并放置于您的案桌上了,请您过目。”杨自秋趁着宋聿明翻阅卷宗之际,向其禀报昨日在落花巷子内查探到的情形。
原来,那位姑娘身亡后,家人便急急忙忙地将她下葬入土。家中众人皆觉得此事甚为羞耻丢脸,唯有已然出嫁的长姐执意要报官申诉,誓要替自家妹子讨回公道雪恨申冤。
正因如此,当杨自秋前往探访时,落花巷子里的那位老婆子表现得异常冷淡,对询问一概不理不睬。她一心只顾着烧香拜佛,祈求神灵庇佑自已家的小儿子能够金榜题名、高中进士。
面对这样的态度,杨自秋不禁心生愤恨不平之情:“这老婆子实在太过分了!当被问及关于她女儿之事时,竟然一无所知,还口出恶言让我们别去打扰她念经祈福。若想了解那丫头的具体情况,只能去找她那赔钱货姐姐了。”
杨自秋越说越是气愤难平,对老婆子的冷酷无情深感愤怒与不满。
宋聿明看着卷宗里的描述,两年前,住在落花巷子的彩平被发现死在家中,外衣的碎片散落在后院的鸡舍里,但人却被发现是僵直地坐在房间中的梳妆桌前。
这个采花贼不仅恶心,甚至还变态地趁着被害者刚死,还没僵直时,将她们摆放成对镜梳妆的模样。
柳丹澄不一会也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是朱轻竹退婚的郎君——陈子义。
陈子义来到堂前,向宋聿明行了一礼。
“小生知道大人为何唤小人前来。子义敢对圣贤发誓绝未加害轻竹。”陈子义眼中也有些泛泪,“我宁可死的是我”。
宋聿明看着陈子义深情的样子不似作伪,问道:“那你们为何将婚约作废?”
提及此,陈子义充满悲伤的眼中闪过几丝愤恨,半晌才艰难地开口,“这一切都只能怪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