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快要走到至善街时,即将面临着分别。此时,刘三回想起之前自已挨打的经历,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碰巧发现落花巷子距离这里并不远,于是他决定前往那里,想要好好教训一下张娘子出口恶气。
他气势汹汹地冲进巷子,而我则紧跟其后,担心可能会发生冲突或危险。然而,一进入巷子,便看见一位身着长裙、头戴帷帽的长发女子,身影若隐若现,难以看清面容。刘三见状,色心大起,走上前去试图调戏她一番。可还没等他靠近,突然间一块巨大的石头飞了过来,准确无误地砸中了刘三的头部,致使他当场毙命。
那麻子脸回忆起这一幕,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当时我吓得立刻转身逃跑,等到我跑到至善街角回头张望时,只看到刘三的头颅已经不知去向。”
后面发生的事情逐渐清晰起来,麻子脸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逃回了家,但最终还是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家门口。家人见状赶忙请来大夫,又是熬药又是灌汤,但都无济于事,始终无法让受到惊吓的他恢复神志。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杨自秋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成功地将他摇醒了过来。
这麻子脸为了自保,便开始耍起无赖来。仗着死去的人无法开口,他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卸到了刘三身上,并把自已包装成一个真心实意求婚、胆小怕事的老实人形象。
宋聿明知道当一个谎言难以攻破时,那么就把两个谎言放在一起。
很快,柳丹澄引着一位女子进来了。
来人正是张娘子。那麻子脸见状也心虚地低下头装死。
“张娘子,你可认识堂下这人?”
几天的牢狱生活并没有让张娘子变得憔悴不堪,相反,这位历经风雨、饱经沧桑的女人仿佛在逆境中爆发出更为强劲的生命力。
“哟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看门狗和他的主子啊。”张娘子一开口便如毒舌般犀利,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随着张娘子的叙述,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逐渐展现在人们眼前。
自从张屠夫离世后,那看守城门的刘三便开始频繁地找她麻烦。不仅如此,他似乎还暗中摸清了张娘子的住处和日常作息。每当夜幕降临,刘三总是会领着那个满脸麻子的男人找上门来,而张娘子只能无奈地装作不在家。然而,他们却不依不饶地在门外大声呼喊,那些污秽不堪的言语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个道理她自然明白,所以平日里她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免和任何人接触,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这一天,当她走在落花巷子时,却迎面碰上了这两个一直蹲守着她的人。
她心中暗叫不好,但已经来不及躲闪,眼看着那两人一步步向自已逼近。他们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贪婪和猥琐。
突然间,其中一人猛地扑上来,试图将她按住。另一个人则趁机动手动脚,想要对她进行非礼。她惊恐万分,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毕竟她身为屠户娘子,还是有些力气的,最终成功挣脱了束缚,落荒而逃。
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让她心有余悸,一连几天都不敢再踏入落花巷子一步。
此时,麻子脸显得十分尴尬,刚撒的谎就被戳穿。他一双小眼睛四处乱瞟,不敢与宋聿明等人对视。
张娘子也觉察出什么不对来,开口问道:“大人此番所为何事?”
“刘三他死了,被缠木娘子杀了。”麻子脸终于找到开口的契机。
张娘子闻言,一脸惊愕“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抬眸看向宋聿明,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麻子脸不明就里,但是堂上其他的人都知晓缠木娘子基本上确定就是失踪的牡丹。
看着张娘子不敢置信的神情,宋聿明反应过来,这张娘子有理由认为牡丹不会杀人了,或者她坚信牡丹应该已经离京。
思至此,宋聿明心生一计。
这日夜里,万籁俱寂,整个至仁街和至善街都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此刻已临近宵禁时分,人们都不敢轻易出门走动,生怕触犯禁忌惹来麻烦。
突然间,麻子脸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街口。他身着一袭黑色衣裳,神情紧张地左顾右盼,试图将自已隐匿于漆黑的夜色之中。
在确定四周没有异样后,麻子脸来到至仁街的某户人家门前,竟然开始模仿起猫叫来。而在不远处,柳丹澄正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周围的住户被这异常的猫叫声打扰,纷纷抱怨起来:“哪里来的野猫,叫春的声音吵死人了!”然而,麻子脸却似乎并不在意,仍然焦急地在原地踱步等待。
就在这时,一只如藕段般洁白圆润的手臂伸了出来,迅速将麻子脸拉入屋内。柳丹澄见状,脸色一变,身形一闪,迅速翻过围墙。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只见那两人紧紧相拥,如胶似漆地亲吻着彼此。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白江边,那个本应在落花巷子里的家中安然入睡的张娘子,却穿着一身粗糙的麻布衣裳,头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物,只是简单地扎起了两条大大的麻花辫,并用一块破旧的布巾将其盘起。
在这一路上,她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时刻保持警惕。她紧贴着墙壁,脚步轻缓地前行,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起别人的注意。每走一步,她都会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一番,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敢继续前进。
终于,她来到了白江边的一条小巷子里,然后左拐右拐,最终停在了一扇门前。她从怀中掏出一把陈旧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然而,在打开门之前,她再次谨慎地环视四周,确保没有任何人看到自已的举动之后,才推开门闪身进入屋内。
此时的府衙里,宋聿明也没有回家,还在等着杨、柳二人回来。
不一会,柳丹澄回来了。
“丹澄,怎么脸色这么红?那麻子有无异常?”
柳丹澄神色不变,但通红的脸色出卖了他。他一五一十地向宋聿明汇报。
这麻子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又勾搭了一个寡妇!
天色微亮,杨自秋也回来了。
宋聿明快睡着了,半睡半醒间,听见了他回来的声音。
起身查看,就看到杨自秋还押着一个人。
曼妙的身姿,姣好的面容,一身朴素的衣裳却还是难掩风情。
“缠木娘子,或者该称呼你陵芍姑娘。”
许陵芍忍不住以手掩面,轻笑出声,“素闻宋大人心慈,想必是将我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她声音清脆,顿了半晌,“好久都没听人叫我陵芍姑娘了,大人还是叫我牡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