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噼里啪啦烧的正旺,三人都已经睡沉了,月亮悄悄躲在了云层后面,似不忍见到世间苦难。月黑风高杀人夜!
四周黑漆漆的,虫子突的安静下来,似乎也屏住了呼吸,有夜枭站在树枝上观察着地面上的动静,然后突的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相繇猛的惊醒了,心在胸腔里扑腾扑腾的跳着,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警惕的听着四周的声音,慢慢俯低身子,往两个女子那边挪去。
阿吟被相繇的动作惊醒了,二人四眼相对!皱了皱眉,轻轻将辛归拍醒。
辛归睡眼朦胧的看着两人严肃的样子,刚想问怎么了,就被阿吟一手捂着嘴一手比了个“嘘”的动作,瞬间清醒了。
一挥手就将火堆熄灭了,四周愈发的黑暗,阿吟闭上眼感知了一下,几百尺开外,一群人族慢慢靠了过来。
“是人族!且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两人抓着相繇一闪就上了树端,静静观察那群人!
好一会儿功夫,一群黑衣人才慢慢围了过来:“老大,火堆熄灭了,定然是发现我们了!”
“哼!两个女子带个小孩,敢宿在这荒郊野外,定然也有些本事,不过咱们兄弟十号人,还怕他们不成!”
“找!定然没走远!”
“是,老大!”
还没等众人散开,后面悠悠的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是在找我们吗?”
火堆突然亮了起来,阴暗处里的蛇鼠虫蚁会四处仓皇逃窜。
黑衣人瞬间警惕起来,突然出现在身后又不被察觉,绝非泛泛之辈!
为首那个蒙面之人,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还有孩子,忍不住吸溜了一声,低声道:“乖乖,这是一群仙子仙童吧!”
旁边的兄弟:……老大,口水擦擦!不是说还有个小妇人吗?”
旁的人一巴掌拍在说话那人脑袋上:“蠢货,不知道伪装这个东西吗?”
为首之人的将蹭亮的刀插在地上:“小娘子们,我这也是拿钱办事,对面只要那个绿衣姑娘和身上的财宝!不如,你们老老实实的交出来?也能避免少受苦!如此美人儿,伤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们全都哄笑起来,轻佻又恶心!
“嗯???咱们这是遇见劫财劫色的了?平时第一次诶?有意思!”辛归摩拳擦掌有些兴奋兴奋!
相繇脸上臭的要死,老鼠就应该在永远在阴沟里泡着!
阿吟倒是挺平静的,眼底精光一闪:“对面之人?你们若是告知幕后之人,我们肯定会轻点儿!各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哦!”
黑衣人倒是挺讲道义,打量着对面的白衣女人,似有些流连忘还,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
“江湖规矩,无可奉告,不过这位白衣小娘子,你不如老老实实跟了我,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旁边那是你弟弟吧!我也可以破例收留他!”
阿吟眼神冷,怜悯的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反派死于话多:“相繇,交给你了?”
相繇听着对面的污言秽语,瞳孔微微泛红,漫不经心的笑道,仿佛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好!”
“行吧,那你自已小心别受伤了!”说罢就拉着跃跃欲试的辛归,寻了个舒服的地方,悠悠闲闲的坐下了!
辛归略有不满:“干嘛不让我上?”
“行了行了,杀鸡焉用牛刀,我们辛归如此厉害,自然要镇场子啊!”
相繇扭了扭头,歪歪头轻蔑的笑道:“都上吧!”
将刀拔出来握在手上,不屑一顾:“哼!小子还挺狂!敬酒不吃吃罚酒!”
然后望向那个施施然看热闹的白衣姑娘,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小娘子,我定要将你扛回家暖被窝!兄弟们!小的卖到南风楼,除了要交差的那个女的别碰,这个白衣女子就抢回去给你们当嫂子!仔细别伤着咯!”
“是!”
相繇抬起头,瞳孔已经红了,杀意凛然!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找死!”
随即身形快到极致,冲进人堆里,有人直接被挑飞,惨叫声不绝于耳:“妖怪!他是妖怪!”
阿吟撑着脑袋看着相繇在人群里身形如电,动作迅疾,眼里满是笑意。
“认真算起来,相繇这还是第一次对敌呢?别说,进步挺大的!”她十分满意,曾当过陪练,相繇十分有天赋,一招一式,总是出其不意。
看旁边的人手舞足蹈的,眼里冒着光,恨不能亲自动手的样子,阿吟有些惊讶:“辛归,一直没发现,你竟如此好战!”
“没有,我也没打过架,这……就是有些新奇罢了!”辛归立马害羞起来,一副甜软乖巧的模样,跟刚才那副暴力的样子,宛若两人!
这?甜甜软软的小姑娘秒变战斗狂人?这反差不是一般的大!
“黄宿知道你的这一面吗?”阿吟戏谑着笑着
“你讨厌了!!”辛归撅着嘴转了个身子,可那头还在偷偷看向那边,瞧着惹人发笑!
不多一会,就结束了战斗,相繇除了身上血迹斑斑,一点皮都没破!缓缓走了过来,又似怕熏到她们,站的远远的。
阿吟见状走了过去,余光扫了一眼那群黑衣人,还有个有生机的拉过相繇慢慢,满脸笑意的赞叹道:“宝宝蛇不错哟,比我想象的更好!”
相繇无奈的想放开手却被捏的紧紧的:“我身上脏!”
“瞎说!哪里脏了!”手指头点了点相繇的头,顿时一身焕然如新!
“……”能怎么办呢?有灵力就是任性!
辛归摇着头走过来:“为啥不全部弄死算了!”
“留个活口让他回去告诉他主子,不该碰的碰了,就要做好被剁爪子的觉悟!”相繇冷笑道。
“走吧!这晚上折腾的,困了!”阿吟捂嘴打了个哈欠!
“嗯,这地儿耐心晦气,找个地儿再睡会,天亮还早呢!”
相繇则是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
火光与月光相纠缠,风吹过树梢,哗哗作响,虫鸟又开始鸣唱。
怎么也没想到,夜路走多了,不仅湿了鞋,还溺死了人,手边鲜血湿滑黏腻,浓郁的血腥味直冲心底,令人作呕!
天刚亮,平安堂的老板紧紧捏着桌角,指尖泛白,脸色阴沉狠戾。突的一手将桌子上的青玉茶盏挥在地上,“嘭!”的一声,瞬间就四分五裂!
侍奉的下人如鹌鹑般跪在地上,尖利的碎屑划破了侍女的手腕,滚烫的茶水溅在身上,疼得一缩,即便如此,也丝毫不敢乱动!
“该死的妖孽,老子的人也敢动,哼!老子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地上的侍女两股战战,抖若筛糠。
这开着医馆却仗势欺人,自诩人命至重,有贵千金。实则杀人越货,贪婪无度,自私自利,极尽虚伪!
你看,多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