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秋,清晨按理说应该会有薄雾,但是因为连续几个月的干旱,连凉风都是干燥的。
迎着这干燥却凉爽的风,白子铭和白勇贵一行人在太阳初升时翻过了牛角岗。
站在牛角岗后面的半山腰可以把整个白家村尽收眼底,众人走到这里不禁停住了脚步。
那是一幅让所有人魂牵梦绕的画面。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成片成片的稻谷,然后是坐落在云峰山脚下错落有致的房屋,此时每家每户房顶上正冒着袅袅炊烟,一切都那么宁静祥和。
在细看,离开时才建了个头的城墙已经修了好大一截,河滩上的鸭子也从黄色变成了白色,仔细听仿佛还能听见成片的鸭叫声。
“明明才出去十多天,但是总感觉出去了好久好久,快点走吧,说不定回去还能赶上早饭!”
“是啊,不看见还好,此时看见了我才知道我有多想我们村子。”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感叹白勇贵深吸一口气,整整背后的猎枪,“兄弟们你们继续看,我先走一步。”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起来。
“大队长,你等等我们啊!”众人见状也紧跟着跑了起来。
白子铭虽然没有跑,但是步子迈得又大又快,拍拍背上的装古画的盒子轻声道:“秦妙姐姐,我们回来了。”
最先发现白勇贵他们回来的是住在村口的田素娘等人。
因为要给建围墙的人做饭,他们索性在村口又搭了个大棚,里面起了大锅大灶专门做饭。
此时刘嫂子正在烧火随便做点早饭对付,然后赶着要洗菜切菜,结果一转身就看见远处的村道跑得飞起的白勇贵。
刘嫂子揉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立刻欣喜的大喊起来,“素娘!素娘!出去的护卫队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女人们听到惊呼也激动的跑出来一看。
“真的是他们!”
“他们回来了!”
田素娘也高兴无比,“我去碉堡里报信!”
“对对!快告诉村里人,他们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其实白勇贵他们马上就要跑到村口了,但是田素娘她们想立刻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村民们。
这是他们每天最牵挂盼望的事,喜悦的心情多等不了一秒。
然后等白勇贵他们跑到村口时,村口已经聚集了一大片迎接他们的村民。
“是他们,真的是他们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人群中已经有人在哽咽,目光在回来的人里逡巡,当看到自已记挂的人平平安安回来时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永贵啊!”白勇贵的母亲见到自已儿子的那一刻忍不住呼喊起来。
“哎,娘!”白勇贵冲过去一把抱住小老太太,“哈哈哈哈,娘,我回来啦!”
小老太太被自已儿子抱起转了两圈头晕眼花,本来想轻轻抚摸一下儿子的脸,结果没掌握好力道,“啪啪!”给了两巴掌。
“娘,你打我干什么啊?”白勇贵委屈巴巴。
小老太太不想承认自已手误,唬着脸凶道:“谁叫你们出去这么久,连个信儿都不捎回来!我们担心得没睡过一个好觉!”
此时白立清也终于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听见这话点点头,“是啊勇贵,怎么连个口信都没有送回来呢?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多担心啊。”
白子铭走上前来,“族长不是我们不想送消息回来,一是难民太多我们人手太少根本分不出人来送信,还有就是瘟疫太严重了,我们只能等药研究出来了才敢安心回来,不然把瘟疫也带回村子就得不偿失了。”
“这样啊,那确实确实。”白立清又这个看看那个看看,“怎么样?事情顺利吗?没有人受伤吧?”
“放心吧族长,都没有人受伤,但是我们留了五个人在外面保护张大夫······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族长我们还是直接去祠堂吧。”
“哦哦,对对。”白立清连连点头高声道:“大家都别站在这里了,都先回家吃早饭去,中午我们做席给你们接风洗尘!”
“真的吗族长?我想吃肉!”
“吃吃吃!管饱!”
“嗷嗷嗷,太好了,出去这么久可把我馋坏了!”
“你是嘴巴养刁了,以前一个月能吃一次算好的了,这才多久?”
“嘿嘿,嘿嘿·····”
众人说笑着往村里走去,白立清跟一旁的田素娘和刘嫂子打招呼,“田娘子刘大娘,今天又要麻烦你们了,等会我让我家老婆子和儿媳带村民过来帮忙。”
“哎,做个饭而已哪里能要那么多人,就我们之前那些人都能忙过来。”
白立清摇摇头,“这次要做得丰盛点,孩子们在外面辛苦这么久,回来得吃顿好的。”
所有人听见这句话心里一股暖流划过,这些天的辛劳感觉都一消而散,家里有人惦记着的感觉就是好。
田素娘和刘嫂子笑着忙不迭的点头,“好好,放心吧,我们一定拿出最好的手艺,让大家都吃得高兴!”
“那就谢谢你们啦。”
“族长太客气了,是你们救了我们还让我们住在这里,我们感激不尽,正愁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呢,能帮上点忙我们心里也踏实一点。”
白立清又和田素娘她们交谈几句才带着白子铭和白勇贵去了祠堂。
“看来田嫂子她们和村民们处得不错。”
“是啊,她们人不错,都是老实本分的没有什么坏心思,经过这么久相处,村民也把她们当作自已人了。”
白子铭点点头没说什么,只要她们没有什么异心她们就可以永远住在白家村。
白立清欣慰的拍了拍白子铭和白勇贵的肩膀,“好了,现在说说你们这趟的经过吧。”
“好。”
白子铭把事情的经过简洁明了的给白立清说了说,白勇贵就在旁边补充,着重突出他的骁勇善战。
“嘶,你们竟然杀了那么多士兵?那什么将军不会来找你们报仇吗?”
“哈哈哈,他的副将军都被我们的猎枪把胆子吓破了,哪里还敢——”说到一半白勇贵想起那个探子立马改口,“最多派个探子过来,自已肯定是不敢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