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南市。
村主任周聪怒吼道:“抓住他!我要推了他家!”
上百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对着李信虎视眈眈,当先的几个保安,拿着甩棍就朝李信围了上去。
李信可是退伍侦察老兵,自然不惧区区几人,可他手上也没有趁手的武器,他瞅见一个保安冲得过前,当头就是一拳,正中保安鼻梁,保安‘嗷’地大叫一声,只见他鼻梁塌陷,鲜红的鼻血喷出老高。
另外一个保安也挥着甩棍上前,李信急忙抢上去,一个空手入白刃,反手就夺下了甩棍,一棍敲在保安的头上,又一脚将这个保安踹开。
这一脚势大力沉,将保安踹飞了好几个跟斗。
紧接着,又上来两个保安,左右都朝李信的头打来,李信见他们下盘空虚,便是一个扫堂腿扫倒一人,右边飞起侧踹,把那人踹飞,那人被踹到腰上,倒在一边的地上嗷嗷地叫疼。
另外两个保安也夹攻上来,李信手上的甩棍照着他们的头就打,剩下的这两个保安猝不及防,几下就皮青脸肿,甩棍也丢了,狼狈地逃回人群中。
整个过程也不过十几秒,李信分毫未损,完胜。
周聪惊道:“李信这个扑街,这么厉害啊!继续上人,十个二十个,我看他能打几个!医药费误工费我都报销了,还有大红包!拿下他的人,村委奖励十万。”
周聪悬赏的话音一落,后面立马又冲出二十几个保安。
人一多,李信就使用了战术性的跑动性打法,虽然打倒了四五个,但他也挨了好几下,特别是头部,好长一道血口,手臂,胸前,也都重重挨了几下,已经青肿起来。
双拳难抵乱棍,李信要是有一杆长枪在手,这些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可惜,禁枪啊。
不得已,李信在逃出包围后,跳上自已的院墙。保安们想跟着爬上去,没想到,每爬上一个人,就被李信敲手,一下好几个人的手指头都肿得像胡萝卜一般。
十指连心,被砸到手指的人都痛不欲生般,大叫着好痛。
一时,众多保安也不敢妄动。
周聪朝两个司机挥手,挖掘机和推土机也轰轰开动起来,震得墙壁上的土哗哗下落。
“谁敢动我家!我弄死他!”
李信站在院墙上,一手拿着装有汽油的燃烧瓶,一手拿着打火机,作势要点燃。
挖掘机和推土机的司机仿佛没看到一般,轰隆隆地就开着往前,眼看就要推倒院墙。
李信怒吼一声,“为虎作伥!那你们就去死吧!”
他点燃了燃烧瓶的布条,就朝挖掘机的驾驶室砸去,只听哐啷一声,燃烧瓶砸在驾驶室上应声而碎,接着又轰地一声爆炸开来,大半个挖掘机都在熊熊燃烧着。
司机也慌了,连忙推门就跳车,还好跳得快,只是屁股上沾到了火苗,一边有人迅速拿着灭火器给他身上灭火。
一片碎玻璃飞来,划破了李信的脸颊。
此时看他,怒目圆睁,脸上血流如注,如同杀人魔王一般!
另一台推土机的司机见李信又拿起一个燃烧瓶,他慌忙踩下刹车,也不等李信拿燃烧瓶砸他,就飞快跳下车,跑得远远的。
李信真是怒了!
这些人要强拆他家!
而且是第二次了。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刚刚重生。
看着这上百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拿着大喇叭的村主任周聪,大腹便便的老板周扒皮,还有身后写着一个红色大字‘拆’的百年祖屋。
李信明白,他重生了。
就连刚才那一场打斗,也在一个月前,这一模一样的场景才发生过。
李信无比清晰地记得,一个月前,自已房子被强拆了,他多方告状无门,又无处可归,最要命的是,据各台的新闻报道,太阳黑子忽然剧烈爆发后,居然陷入几乎停滞的状态。
要知道,地球的能量,完全来源于太阳。
一旦太阳的热量传导不到地球,那地球会气温骤降,生物大灭绝。
结果就是,全球六月飞雪,从夏天的35度,一下降到零下50度,这接近80度的温度骤降,让地球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各个国家每日都在下着暴雪,李信所在的广南城区的积雪都快十几米深,人口减员不可估计,总之那些年老体弱的人,在大降温的第一天就死了无数,活下来的大多都是十六岁到五十岁左右的青壮年。
所有的病患,几乎都求治无门,坐家等死。
所有的存活者,都面临无衣无粮,每日都在忍饥受冻。
所有的城市几乎都同一时间瘫痪,别说等着救护,就是救护人员都死得差不多。
能活着的,十不存三。
能留存下来的,都是幸运儿。
李信由于是退伍兵,身体素质一直不错,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商铺,这才侥幸生存了半个月,可他的腿却被严重冻伤,他不得已还狠心给自已做了截肢手术,行动非常不便,连出门探路都做不到。
万万没想到,村主任周聪带着几个保安四处找食物,就找到了这个小商铺,要拿走所有的食物。
李信也被发现,可村主任周聪掏出一把猎枪,一枪就把李信的另一只好腿打断,并说道:“把他带回去,没吃的时候就吃他!”
李信想竭力反抗,但重伤的他,哪里能翻得了天。
李信被周聪绑回他们的聚集地,发现这里遍地尸骨,又被一个黑脸大个子照着李信的脖子,就是一刀下去,轻易地切下了李信的头颅。
死了还要成为他们的食物!
李信死不瞑目!
如今,这样的死法还要再来一次吗?
李信当然不想,好不容易重生,那一定要有重生的活法。
五天后,就是大降温的日子。
他必须在这之前,有自已的自保能力。
他又看了看身后的祖屋和手上的燃烧瓶,顿时有了主意。
首先,他得有钱!
村主任拿着大喇叭,“李信,城中村改造是政府大力支持的,咱们白云村城中村改造,是所有村民的共同心愿!你这样做,对得起从小看你长大的乡亲邻居吗?现在你还有回头的余地,放下你手中的东西,有什么要求,我们好好商量。”
李信是一个字都不相信村主任的话。
这个村主任叫周聪,跟那个大肚子的周老板是叔侄关系,周老板跟侄子狼狈为奸,把持白云村的财政,吃得是满脑肥肠。要知道,白云村是广南市区老城区里的城中村,地理位置在市中心,许多村民靠吃房租都能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周老板外号‘周扒皮’,是因为人狠毒,吃人不吐骨头,又放高利贷,这才积累了大量财富,如今又通过权钱交易,拿下了某个大集团承揽的白云村的拆除工作,更是变本加厉,一再压低拆迁价格,让白云村许多村民敢怒不敢言。
而李信一家,祖上就是外来户,这个村子却是周姓的大家族,李信的拆迁价格,更是给到了令人发指的低价。
李信当然不同意。
可马上就是大降温的日子,李信也不在乎了,他现在最重要的保证自已能活下去。
“周主任!你们给的价格太低了!我接受不了!我话就放在这了,你们要敢强来,咱们就鱼死网破,我死也要拉你们几个做垫背!”李信怒道。
周主任看向叔叔周扒皮,周扒皮不经意点点头。
周主任拿着大喇叭又喊道,“你说多少?”
李信真是个硬骨头,跟他们对峙都快两个月了,只要李信答应拆,再付出点代价也能接受。
不然每天这么多人在这,人吃马嚼的,也不是个事。
“我这祖屋,传了一百多年,连屋带院子,占地230平,三层建筑近400平,你们周家家族成员,都是5万一平,我也不多要,我也要5万,而不是你说的2万!我不多要,但你也不能少给我!”李信回道。
李信决定了,把钱拿到手再说,他还是往少了说的。
其实有消息说周家人内部拿的都是8万一平,稍微旁系的家族最少也有6万一平,还不说他们临时加盖了无数的建筑,这又是一大笔收入。
“不可能,最多给你3万!你有这一千多万,去哪都够你潇洒了!”周主任下意识地压价。
李信没说话,只是点燃了燃烧瓶,狠狠砸在院墙下。
燃烧瓶爆炸,轰地一声,在墙下燃起大火。
如果是砸在人身上,这一把大火,不死也废了。
周聪不觉眼皮有些跳,又看向周扒皮。
周扒皮摸了摸肥肚子,“给他!吃了的,我会让他再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