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清忽然遭受了一场飞来横祸,她的脸上火辣辣得疼,当陈知愿要打下第二个巴掌的时候,手臂忽然被掣肘住了。
“闹够了没有?”陈聿为低声呵斥着陈知愿。
陈知愿气不过自己挨的那一巴掌,恨不得再打十巴掌在宋稚清脸上才解气。
从小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千金大小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爸打了一巴掌,再加上她有严重的抑郁症和焦虑症,此时内心已然是崩塌的。
“聿为,你到底向着谁?我是你亲姐!她算个什么东西?”陈知愿的另一只手还拽着宋稚清的头发,“你看看她这副嘴脸,跟你离婚之后竟然和陈聿舟在一起了,别忘了,陈聿舟的妈害死了妈妈!”
宋稚清疼得头皮发麻,想要推开她却被她拽得更紧了。
她知道,陈知愿这是将所有的新仇旧恨都撒在她身上了。
陈聿舟想要冲上去,但是却被陈柏年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了:“你还嫌事少吗?”
陈聿舟着急又恼火,但是在陈柏年面前,他还是懂得收敛的。
毕竟,陈柏年是唯一承认他是陈家人的人,而且,也只有陈柏年能够给他想要的一切......
陈老太太气的心脏有些不舒服,伸手捂住了心口:“扶我去房间休息。”
这句话是对应溪说的,其实也算是给了陈聿为一个台阶下。
毕竟,应溪和他马上要订婚了。
此时陈聿为当着准未婚妻和她家人的面维护了前妻,于情于理不合适。
应溪虽然此时恨得牙痒痒,但是还是忍住了这口气,陪老太太离开了。
她也算是借了陈知愿这个蠢货的手,打了宋稚清一巴掌。
众人也都跟着散了。
陆政屿跑上前去,拿出手机对着三个人就是一顿拍。
“陆政屿你是不是有病?!”陈知愿咬牙切齿得看着自己的丈夫,“你就看着你老婆这样被欺负?”
陆政屿笑着放下手机:“你弟欺负你,我能怎么办?啧啧,这视频要是放在网上,得多少讨论度啊,多精彩啊。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陈氏集团太子爷和大小姐为了前妻互殴。”
陈聿为扫了他一眼:“把你老婆的手拿开。”
“我可管不了她。我们就是名义夫妻,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陆政屿撇撇嘴,“宋稚清,碰上这个泼妇算你倒霉。”
宋稚清疼得已经顾不上其他。
“你说我是泼妇?”陈知愿忽然就松手了,一脸不可置信得看着陆政屿。
“你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发病,不管不顾打人巴掌的行为不是泼妇是什么?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陆政屿摇摇头。
陈知愿瞬间红了眼眶,脸色惨白,沉默了几秒钟,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陆政屿朝着陈聿为炸了眨眼睛:“我这一招曲线救国怎么样?”
好言相劝这种事情,在陈知愿身上是行不通的。
陈聿为皱眉:“去看看她,别出事。”
“得嘞。”陆政屿也走了。
他是不可能去哄陈知愿的,最多去看看,确保她没自寻短见就行。
庭院里安静了下来,宋稚清浑身难受。
她的头皮加上天灵盖疼得发毛,身上又无缘无故奇痒。
她忍不住去抓了脖子,脖子很快被抓出了血痕。
陈聿为瞥到了她的伤口,沉默了半晌:“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我打车来的,也会打车走。”
“你可以试试,能打到车,我转你一万。”
宋稚清拧眉,一边穿上了羽绒服,一边说道:“就连这种小事你都要拿钱羞辱我?”
“你不是来赚钱的吗?”嘲讽的口气。
“我赚的钱干干净净,是我用演出换来的。不要那我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宋稚清很不喜欢和陈聿为提到钱,每一次提钱,都会让她想到领证后的第二天,她厚着脸皮。和陈聿为借了两百万.......
当时,陈聿为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厌恶。
仿佛是看穿了她,看穿了她费尽心思嫁给他就是为了钱财权势的意图。
再加上离婚要走的那一个亿.......
她拜金女的人设算是板上钉钉了。
“你觉得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陈聿为脸色正经。
“你能别和我说话了吗?我不想再挨巴掌了。”宋稚清抱起琵琶,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就上车。”
“不上。”宋稚清要走。
陈聿为也不动,双手随意得放在口袋中,一脸混不吝的样子。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要掌控所有。
哪怕有时候干的事情很混球。
“那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宋稚清听着这句话,一瞬间,那个恶劣得每次都气到他的陈聿为又回来了。
她转过身:“你凭什么?”
“你说呢?”陈聿为压了眉。
是啊,凭他的身份,凭他背后两家的背景。
“你的女朋友还在里面,你要送我走?”宋稚清抱着琵琶的手都酸了,“你就不怕应大小姐吃醋?”
“所以你是怕你男朋友吃醋?”陈聿为反问。
懂了,又是在这里等着她。
宋稚清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制住了心底的愠意:“所以,你是怕我上了陈聿舟的车,所以要送我走?”
“否则?”他这两个字,仿佛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宋稚清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她暗自咬牙:“你不是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吗?女朋友上男朋友的车,难道不正常?”
“非要和我对着干?”他口气里永远是上位者的姿态。
宋稚清知道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也知道如果今天和陈聿舟一起走了,估计在陈家掀起的风浪越大。
也会,给陈聿舟带来很大的麻烦。
这两年,她已经够麻烦他的了.......她不想陈聿舟因为她陷入窘境。
现在趁所有人都不在,和陈聿为走了也好。
否则,等到其他人出来,陈聿舟见她打不到车是肯定要带她走的。
最终,宋稚清妥协了。
她坐上了陈聿为那辆黑色的库里南。
黑色的车子,看似沉稳,里面的内饰却是独特张扬的绿松石蓝内饰。
车子和陈聿为的人一样,外表看上去稳重成熟,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斯文败类,西装暴徒。
她上车,忍不住抓了抓手臂。
奇怪,她怎么这么痒?
就在她在思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的时候,陈聿为忽然附身过来,整个人以压制性的姿态靠近了宋稚清。
宋稚清本能得后退,头却靠在后背上,无路可逃。
“你干什么?”
熟悉的味道再次将她包裹,让宋稚清忍不住攥紧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