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凌夜恭恭敬敬地站着,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杜云逸。
“你是说,那个女人扔下马马夫,自已跑了?”听到结果后,杜云逸眯起了眼睛,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是的,侯爷。”凌夜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啧,可惜啊,没能让那个女人嫁给马夫,真是遗憾。”杜云逸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未能成功让阮心怡嫁给马夫的遗憾。
凌夜听了杜云逸的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现在他已经完全确定,除了夫人之外,任何一个女子对侯爷心生爱慕,都只能自认倒霉。
阮心仪落湖被马夫救起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整个侯府。
“这就是报应,谁叫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呢!”逸云轩里,楚冰主仆仨儿正围坐在桌前做针线活,听到这个消息时,若桃第一个开口,一脸幸灾乐祸道。
“就是啊,她一个大家闺秀,竟然会掉进湖里,还真是奇怪呢!”木棉跟着附和,脸上同样露出了笑意。
“说不定是她自已不小心掉进去的吧?”楚冰抬起头,看着两人笑着问道。
“怎么可能?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想借此机会引起侯爷的注意。可惜啊,侯爷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若桃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是啊,侯爷对夫人可是一心一意,又怎么会看上她呢?”木棉也跟着点头,对阮心仪充满了鄙夷。
“那她现在怎么办?”楚冰有些担心地问道。毕竟,阮心仪也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如果想不开死在侯府,岂不是会弄脏定安侯府?
“夫人放心,表小姐不会有事的。听说她已经被救起来了,而且还是被一个马夫救起来的。哈哈……”若桃说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木棉也跟着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嘲讽之意。
楚冰摇了摇头,无奈地道:“你们俩啊,别笑得那么开心。就算她再怎么不好,我们也不能这么幸灾乐祸。”
“夫人,您就是心太软了。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恨不得她出事了。”若桃不满地嘟囔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楚冰挥挥手,示意她们不要再说下去。
“如果表小姐能嫁给那个马夫,那就更有意思了。”木棉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道。
“木棉,你别胡说八道。”楚冰瞪了她一眼,有些不悦地说道。
“夫人,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那个马夫虽然身份低微,但他救了表小姐一命,按照常理来说,表小姐应该以身相许才对。这样一来,既成全了表小姐,又解决了咱们的麻烦,岂不是一举两得?”木棉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说得倒是轻松。人家好歹也是个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马夫?”楚冰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夫人,您别忘了,表小姐现在已经名誉扫地了。除了那个马夫,还有谁敢娶她?”木棉反驳道。
楚冰沉默片刻,然后叹了口气,道:“罢了,随他们去吧。反正这件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做好自已就行了。”
“是,夫人。”若桃和木棉点点头,表示赞同楚冰的说法。
楚冰拿起手中的绣品,继续低头刺绣。
只要阮心仪不死在定安侯府就行。
而对于阮心仪,她只能希望她能够吸取教训,不要再做出更愚蠢的事情来。
寿春院内,阮氏闻听阮心仪不慎落湖,幸得马夫搭救,顿时气黑了一张开始迈向苍老的面容,怒气中烧,仿佛连臀部的隐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淡。她猛地自床铺上弹跳而起,动作之迅猛,竟似忘却了周身的不适,只余满腔的愤慨在胸腔中翻涌。
口中滔滔不绝地咒骂着:“该死的贱蹄子,侯夫人那金枝玉叶的位置不香吗?偏要下贱至极,与卑微的马夫纠缠不清,真是有辱门楣,玷污了阮家的清誉!”
随着阮氏的谩骂,院中的雕花窗棂似乎都在颤抖,阳光透过缝隙,斑驳地照在她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更添几分狰狞。她的声音时而尖利如锥,时而低沉如雷鸣,每一字一句都如同锋利的刀片,切割着周围人的耳膜,也切割着在场众人对她那不择手段、心胸狭隘的印象。
四周的婢女们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这位老夫人的怒火。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阮氏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孤独而决绝,她的愤怒不仅是对阮心仪的失望与愤怒,更是对自已命运不公的一声悲鸣。
此刻的寿春院,不再是平日里那静谧的所在,而是变成了一场无声的戏剧舞台,每个人都在扮演着各自的角色,而阮氏,无疑是这场戏中最引人注目的主角。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骂语,都像是在向世人宣告:在这个深宅大院里,权力与欲望的斗争从未停歇,而在这场无声的战役中,她阮氏,绝不会轻易认输。
骂完后,阮氏的情绪如潮水般逐渐退去,她的心境也随之沉静下来,宛如秋夜的明月,清澈而深邃。她的声音虽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兰月,你立马将表小姐送回阮府,记得把这一百两银子也带上。”她的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打在心间,让人无法忽视。
既然阮心仪的心早已不属于这定安侯府,不愿做杜云逸的妾,更不愿成为这府邸的主母,那又何苦强求?
阮氏心中暗自思量,决定成全阮心仪的心愿。她希望阮心仪能回到那个充满是非的阮府,让她那位擅长捧高踩低的母亲,为她寻觅一个平凡而安宁的小门小户,或许那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是,夫人。”兰月的声音里满是恭敬与坚决,她领命而去,步伐坚定而迅速。在这一刻,整个定安侯府似乎都随着她的离去而轻轻颤动,仿佛连空气都在为这决定而感慨。
阮氏望着兰月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的同时,也感觉到无奈:怎么她找来的人,一个两个都这么废物?难道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杜云逸和楚冰恩恩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