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杜云逸还没想好让阮氏不再找他们夫妻麻烦的对策,在楚秀被带回楚府的第二天,寿春院再次迎来了表小姐。
消息一传到逸云轩,若桃和木棉都很气愤。
“老夫人真是太过分了,昨日才找了二小姐来,今日又把她娘家的侄女给找来,明摆着是要给夫人添堵。”若桃愤愤地说道。
“夫人,要怎么做,你说,奴婢一定给夫人出气。”木棉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楚冰说道。昨天她就很想教训二小姐了,可惜夫人不给。
看着自已的两个大丫鬟,一个为自已愤愤不平,一个一副恨不得冲过去给人扇耳光的架势,楚冰就觉得好笑。
“你们不必生气,也不必做什么,日子怎么过,还怎么过。”楚冰平静地说道,“夫君若有心要纳小,就算这次我赶了表小姐,下次还会有其她的小姐,赶不完的。”
“可是,老夫人这么做,分明就是没把夫人放在眼里啊!”若桃还是有些忿忿不平。
“无妨,我本就不在意这些虚名,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楚冰淡笑道。
“夫人,您总是这么善良,可别人未必会领情啊。”木棉担忧地说道。
“善良也要有锋芒,否则就是软弱。我不是善良,只是不想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计较罢了。”楚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若是有人胆敢在我面前蹦跶,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若桃和木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她们知道,夫人虽然表面温和,但内心却是无比坚韧的。
只要夫人不愿意,谁也无法强迫她做任何事情。
“好了,不说这些了。”楚冰拍了拍手,“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
若桃和木棉闻言,立刻点头应道:“是,夫人。”随后便跟着楚冰出了门,留下了一地阳光。
寿春院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映照出一片宁静。
阮氏的卧室里,一名妙龄女子正坐在床头凳上,手中拿着一方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泪珠。
阮心怡轻声说道:“姑姑,是怡儿不好,没能早日来看望姑姑。”她的声音充满了自责和愧疚,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然而,阮氏却深知这一切不过是虚情假意。
阮氏心中冷笑一声,心想:“哼,说得倒是好听,但实际上呢?还不是因为听到我被皇上杖责的消息,害怕受到牵连才不敢前来。从杖责至今已经过去七八天了,娘家那边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我。如果不是昨天我特意派遣兰英回去传话,恐怕阮心怡现在也不会出现在我的床前吧。”
阮氏暗自庆幸自已找对了人选,阮心怡这种善于逢场作戏、矫揉造作的性格正是她所需要的。
如果阮心怡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她又怎么能指望她去勾引杜云逸呢?想到这里,阮氏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面对阮心怡的表演,阮氏也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地安慰道:“没事的,你们都有自已的事情要忙,我能够理解。”她的语气轻柔,仿佛真的不介意阮心怡的疏忽。但只有她自已知道,内心早已看穿了对方的虚伪。
听到阮氏的话,阮心怡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过,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她偷偷瞥了眼阮氏,只见姑姑的面容已经悄然爬上了岁月的痕迹,那双曾经明亮如星的双眼里,此刻满是理解和包容。
这份宽容与理解,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涌入阮心怡的心田,让她一路上悬着的心,终于归回原位。
姑姑不怪罪就好,这是她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
想到兰英昨日带的话,阮心怡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呐呐地问道:“姑姑真的愿意让怡儿给侯爷做平妻吗?”这句话,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口。
虽然只是平妻,但杜云逸可是皇上最看重的定安侯,又有战功在身,人还长得风流倜傥,不要说平妻了,就是给他做妾,阮心怡也是一千一万个愿意。
然而,她心里明白,这不仅仅是一份荣耀,更是一份责任。
定安侯府深似海,其中的波涛汹涌、明争暗斗,她都能想象得到。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愿错过这个能靠近杜云逸的机会。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阮心怡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绝,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已未来的路。这条路或许充满荆棘与坎坷,但她愿意为了心中的那份情愫和梦想去努力、去拼搏。
阮心怡坚信,以杜云逸的能力,定能在这错综复杂的权谋斗争中稳操胜券,绝不会让姑姑和表哥有机可乘,篡夺那本该属于他的爵位。
至于那位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不过是个空有其名的摆设罢了。只要她一踏入这府邸,凭借着她的智慧和手段,定能赢得侯爷的宠爱。
届时,阮心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名叫楚冰的贱人又能翻起什么浪花?迟早有一天,她会从那个位置上一落千丈,而自已,则会顺理成章地坐上定安侯夫人的宝座。
她想象着那一天的到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已身穿华服,头戴珠翠,在府中悠然自得地漫步。那些曾经对她冷嘲热讽的人,如今都会俯首称臣,而那位楚冰,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样的场景让阮心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仿佛她已经成为了这场斗争的胜利者。
阮心怡沉浸在自已的幻想中,那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然而,这份纯真与梦想在阮氏眼中却成了可笑的负担。她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嘲讽:“小官家的就是小官家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在这儿想入非非了。”
阮氏虽然承认自家侄女阮心怡的容貌胜过楚冰,但在身份地位上,两者却有天壤之别。
楚冰毕竟是工部尚书嫡女,而阮心怡只是一个四品小官的女儿。然而,阮氏心中自有盘算。她既然把人找来了,就必定要精心筹划一番。
阮心怡的亲娘是个惯会捧高踩低的人,但阮心怡身上却流着和她相同的血。在利益面前,阮氏自然会更加偏向自已这个侄女。她深知,只要利用得当,阮心怡完全可以成为她手中的一枚棋子,为她和品儿谋取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