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脚步声临近,三道身影冲进302室。
居中一人一身中山装,大约三十来岁,相貌勇武,身上涌动着铁血气质,似乎是一名军人。
其左边是一名一身休闲装的青年,样貌俊朗,手中提着一柄尖刀,刀身上泛着淡淡的青光。
右边是一名身着职业套裙的女子,女子全身被朦胧阴影笼罩,看不清样貌。
“柳组长,刘老师呢?她怎么样?”
看着破败的客厅,居中男子紧张的问询道。
“刘老师没事,受了点惊吓,她的学生在里面安慰她。”
柳月媚回了一声,眼含疑惑的道:“陈组长认识刘老师?”
陈刚,东区鬼差驻地负责人,也是东区行动组组长。
闻言,陈刚看了卧室一眼,轻声道:“刘老师,是范组长的妻子。”
嗯?
柳月媚眼神一变:“范正刚组长?”
“是!”
陈刚点了点头:“我去看看刘老师。”
“好!”
柳月媚点头应声。
“陈杰,张慧,你们帮着收拾一下。”
陈刚叮嘱了同行的二人一声,敲响了卧室门,听到回应后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柳组长,怎么打成这副样子?真的是煞灵?”
陈杰上前打量了客厅一眼,目光在柳月媚手中鬼珠上停了停,轻声问询道。
“是!”
柳月媚点头应声,收起了鬼珠。
陈杰收回目光,轻笑着看着柳月媚:“没想到柳组长已经可以独立诛杀煞灵了。”
“不是我独立诛杀的,是我南区新人辅助诛杀的。”
柳月媚晃了晃手中的锁魂钉:“这是他的鬼器。”
“中品鬼器?”
陈杰双眼微眯:“看来,这位新人不简单啊!能辅佐诛杀煞灵,难道是三等鬼吏?苏城还隐藏着一名未被统计的三等鬼吏吗?”
“你什么意思?是在质疑我们?”
柳月媚双眼微眯,冷冷的盯着陈姐。
“柳组长误会了。”
陈杰笑着摆了摆手。
“战斗痕迹有些杂乱。”
这时,一旁在朦胧阴影笼罩下的女子漠然开口:“无法回溯具体战斗场景,但可以确定,有二人一鬼动手的气息,一只煞灵,一名二等鬼吏,一名……似乎是二等鬼兵?”
“二等鬼兵?”
陈杰诧异的看了女子一眼,审视的看向柳月媚:“柳组长,配合你诛杀煞灵的是一只二等鬼兵?”
柳月媚眉头轻皱,眼中神色越发冷厉。
“柳组长不要误会,毕竟是发生在我们东区,我们有义务还原……”
没等柳月媚开口,陈杰摆手解释道。
“你确定是二等鬼兵?”
这时,卧室门被打开,萧子峰走了出来。
“不确定。”
阴影女子抬头看向萧子峰:“气息波动比较大,二等鬼兵气息中夹杂着一等鬼兵气息。”
“什么意思?临阵突破?”
陈杰诧异的看向阴影女子。
“怎么?不可以吗?”
萧子峰瞥了陈杰一眼,转身来到柳月媚身边:“媚姐,我一等鬼兵了。”
“不错!”
柳月媚眼中闪过一抹惊诧,瞬间化为微笑,抬手将锁魂钉递了过去:“以后注意点,鬼器别乱扔,小心被人捡了去。”
“好!”
萧子峰应了一声,接过锁魂钉,瞥了陈杰一眼。
刚才陈杰和柳月媚的谈话他听到了一些,听出了陈杰对柳月媚的针对,而且,陈杰的话中还隐隐的夹杂着一些轻蔑,似乎很瞧不上他们。
陈杰脸色微变,瞪了萧子峰一眼。
“瞪什么瞪?”
萧子峰一昂头:“煞灵出现在东区,你们东区鬼差干什么吃的?还得我们南区的人来处理,连句谢都没有,还在这里各种找茬,这就是你们东区的行事风格?真够恶心的。”
“你说什么?”
陈杰脸色一沉,眼中涌现怒意。
“说你恶心,不作为,怎样?”
萧子峰才不惯着他呢,瞪眼怼了回去。
不就是三等鬼吏吗?
老子连煞灵都敢硬碰,怕你个三等鬼吏?
“你……”
“闭嘴!”
陈杰还想说什么,被一声冷喝打断。
卧室门打开。
陈刚扶着刘月琴走了出来,刘月琴怀中依然抱着那长条布包。
“哥,这小子太过分了!”
陈杰冲着陈刚告状。
“老师。”
萧子峰来到刘月琴身边,伸手扶住了他,将陈刚给挤到了一边。
陈刚微微一愣,无奈一笑,抬头瞪向陈杰:“我们的确是失职了,煞灵出现,我们没能及时发现,若非柳组长和这位小兄弟,一旦刘老师母子受到伤害,我们难辞其咎。”
“可……”
陈杰一脸不服气,还想要说什么。
陈刚抬手制止,转身看向萧子峰:“小兄弟,谢了!”
他已经问清楚,是萧子峰发现陈媛媛的异样,然后通知的柳月媚。
“我只是在帮我老师,跟你们没关系。”
萧子峰扶着刘月琴来到一旁的餐厅落座,淡淡的回了一声。
“小峰,你……怎么也走上了这条路啊!”
刘月琴此时已经缓过神来,看着萧子峰,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见刘月琴开口,陈刚也没有再说什么。
“老师,我这不是继承师公的遗志,守护阳间安宁嘛!”
萧子峰嬉皮笑脸的道。
“老师更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过着平凡生活。”
刘月琴伸手摸着萧子峰的脸,轻轻叹了一口气。
萧子峰蹲下身,让刘老师更方便一点,轻笑着道:“老师,岁月静好,也需要有人去守护,有人去负重前行啊!若是我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我愿意去做这个负重前行的人。”
闻言,柳月媚脸上露出一抹轻笑。
她丝毫不怀疑萧子峰的决心,一个一门心思的想要进执法局的人,不就是已经做好了负重前行的准备了吗?
陈刚、陈杰两兄弟愕然的看着萧子峰。
陈刚眼中慢慢浮现一抹欣赏和欣慰。
陈杰则是愕然之后眼中充满了狐疑,这小子,有这么大义凛然?
阴影笼罩下的女子倒是看不出什么反应,不过看她定定的面向萧子峰的样子,应当也是受到了冲击。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说出了这样的话,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