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酒席真正开始。
坐在主位的元宁举起酒杯,对众人说道:“诸位陪同我来这里已经有半年的光景,这半年我元宁能从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到如今成了一个有两百名镖师的镖局老板,可以说都是各位的功劳,元宁在此敬各位一杯!”
“公子言重了,兄弟们只有一身蛮力,大伙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都是因为公子的高瞻远瞩,我们也是借光了。”
“对,本来我还觉得来赤石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以后连吃喝都是问题,可哪曾想,在公子手下顿顿有肉吃,随时有酒喝!哈哈!”何猛性格大大咧咧的,说话也口无遮拦。
不过众人都已经习惯,而且半年相处下来,他们也知道元宁是性格随和的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大伙较真,所以也没人何猛是否冒犯,而是一同哄堂大笑起来。
元宁也跟着笑了两句,随后说道:“来,都在酒里呢,大伙干杯!”
“干杯!”一碗酒下肚,众人不约而同的咂吧着嘴,元宁也在回味口中酒水的回甘。
“好酒!”
众人纷纷夸赞起来,好像喝完酒咂吧两下嘴,然后夸奖一句是一个理所应当的事情,没有这个过程,就像品尝不出酒的味道了。
如今的酒都是没有经过过滤和提纯的米酒,闻起来有一丝酸甜的韵味,而且口感浓厚,带有谷物发酵的香气。而且因为酿造工艺的问题,这种酒喝多之后会让人觉得头疼,就好像喝了假酒似的。
除了米酒之外还有一种果酒,那种酒喝起来更突出酸甜口味,酒精度低的可怜,所以这群当兵的糙汉们更喜欢这种度数较高的米酒。
但是在元宁口中两种酒相差不大,都没有经过蒸馏后高度白酒带来的刺激感更强烈,这种酒在元宁口中仅仅是酒精饮料而已,还是劣质酒精饮料。
此时一个想法突然在元宁脑海中浮现,白酒蒸馏并不复杂,自已倒是可以试着做一些蒸馏酒。
不过赤石镇没有农田,自然也不具备酿酒的基本要求,只能从别处高价买成品酒。如此一来蒸馏出的白酒也只是能在府邸供众人饮用了,想要靠这个赚钱需要大量购买白酒,而且销售渠道也是个问题,所以暂时不考虑售卖的事情。
“公子,我唐莽敬你一杯,我自认有一膀子力气,三十年来行走江湖谁也没服过。但是公子只带着十名侍卫,再加上一群只训练十来天的渔民就把盘踞在周围多年的张黑脸给灭了,我唐莽佩服!要知道,我当县尉那会,可没少因为这个张黑脸头疼!”
“还是诸位兄弟能不顾危险奋勇杀敌,不然剿灭张黑脸可没这么容易。”
元宁会心一笑,这句话如果换成别人说,难免有拍马屁的嫌疑,可唐莽粗人一个,说好听点就是性子淳朴,他不会也不屑于做溜须拍马的事。
“公子,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哥几个如今每天都混吃等死,都快生锈了!”
如今镖局的生意在张本的打理下已经步入正轨,元宁也把心思都放在了挖矿上,这群武夫们确实整天无事可做。
看着元宁一天比一天好,却没有几人的功劳,但待遇却随着元宁的发展水涨船高,这让他们都有些不自在,盼着元宁能做一些大动作,几人也能稍微做点贡献,
“正好,我也有事情宣布,我被永平王任命官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并注视着元宁,等待他下一句话说什么。
“永平王的原话是,虽然给了我官职,但暂时不需要我上战场,而是先负责剿灭幽州的匪寇。诸位,仰仗你们的时候到了!”
“公子哪里的话,兄弟们别的本事没有,只懂上阵杀敌,要做什么,公子一句话,兄弟们定然赴汤蹈火!”
“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倒是不至于,不过以后大家的日子肯定不会那么安逸了。”
“公子,需要我们做什么?”呼延雄听出元宁话中的含义,于是抢先问道。
“从明天开始,重新组织民团训练,每二十人为一队,你们十个人各领一队。这次训练要以体能为主,阵法为辅,希望诸位能把民团打造成不弱于边军的精锐。”
在元宁取消晒盐之后,两百民团就失去了作用,而且元宁开始的计划是做富商,没想过打造军队,所以他早就把民团解散了。
如今永平王的命令,是让他发展商业的同时兼顾打击各地匪患,所以元宁不得不重新召集民团。
呼延雄站出来反对道:“公子,您身边不能没有护卫,不如还是我们两人一组,轮流去各村训练,这样一来也能保证您身边的护卫力量。”
“不必,有雅妲和唐莽在,你们还担心有人伤的了我吗?”
“不过...”
呼延雄本想说两人都有些不合适,可唐莽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扯着嗓门喊道:“呼延兄,你难道信不过我唐莽吗?我保证,只要我唐莽的人头还在,公子一定不会有事!”
事实上,呼延雄真的信不过两人。
唐莽性情耿直,又和大家朝夕相处半年的时间了,大家早就处成了兄弟。不过唐莽有个缺点,就是太过随性,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要说上阵杀敌绝对是一把好手,但当保镖的话显然不太合适。
而且呼延雄一直对雅妲保持警惕,雅妲毕竟是异族出身,而且武艺高强,唐莽也不是其对手。若是她动了歪心思,唐莽一人如何能保住元宁的安全?
雅妲看出呼延雄心中的疑虑,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冷哼一声道:“我以太阳神的名义发过誓,定然会遵守诺言。”
随后,雅妲头也不回的离席。
呼延雄就是因为雅妲才受罚成为侍卫的,两人之间一直有间隙,只不过因为元宁才勉强凑到一起,不过平时也都互不搭理。
众人表情十分尴尬,元宁耷拉个脸,故作阴沉道:“雅妲无论以前是什么身份,但他如今是我的妻子,说她是你们的主母也不为过吧?”
元宁还是第一次露出这个表情,呼延雄顿时紧张到汗流浃背,单膝跪地道:“属下失言,请公子责罚!”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替呼延雄求情:“呼延大哥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还请公子原谅。”
“好了,都起来吧。念在你是出于我的安全才说的这话,我便饶你这次,以后切记不要再做出这种以下犯上的举动了。”
“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