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文钱虽然不多,但足够一家人生活了。元宁也不是冤大头,初来乍到的他还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自然是能省则省。
“公子的话可当真?小老儿替村里的百姓谢过公子了!”几人一听元宁帮村里训练民团,还发钱,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那是自然!诸位回村之后即刻把消息告诉百姓们,让他们尽快来驿站集合,到时候我按人数先发放十天的饷银,以后每五天发放一次,如何?”
“甚好,甚好...”
几个村长十分激动,当即起身就要回去。
元宁本打算留下众人吃点东西再走,可几个村长一合计,要今天就把人都送过来,要是明天再来就少领一天钱,有点不合适。
见此元宁也不阻拦,送走几位村长后,吩咐呼延雄如果今天村民们过来就先安排他们训练体能,而他则有事要出去一趟。
此时唐绮梦走了过来,说道:“你身上就那么点银子,今天一天恐怕就要花费上百两,哪里还有钱去弄兵器?而且时间这么紧,就算有钱你又怎么打造的出来?”
“我去县城一趟,回来之后自然有解决的办法。”
“去县城?”
“对,赤石镇时常受到山贼袭扰,县里却不管不问,我不说兴师问罪,但他们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哼,异想天开!”唐绮梦不屑一顾的说。
元宁没有理会,和自已老婆打嘴仗不算本事,等自已真把这件事解决了,再好好打唐绮梦的脸...或者屁股。
骑上战马,元宁带着何威何猛两个侍卫,直奔县城而去。
战马速度快,三人走的又是官道,中午时分就已经到达县衙。
衙门通常都是上午开门受理案件,下午则是紧闭大门,有急事则要击鼓传号。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打破了中午的寂静,正在后堂午休的县令被吓了一跳。
按照规矩,鸣冤鼓响不可耽误片刻,县令急忙整理衣冠,并吩咐人开门升堂。
衙门打开后,元宁三人不紧不慢的走到衙门,县令看到三人的打扮还以为眼花了,急忙揉了揉眼睛确认。
三人打扮实在扎眼,元宁一身锦衣华服,身边两人则身穿甲胄,一看就是谁家的衙内,县令想不明白这副打扮的人有何冤屈。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要状告何人呐?”元宁几人气度不凡,跪拜的规矩自然是免了,直接走下一步程序。
“我要告本县县尉和你县令大人!”
“大胆!”县令下意识的拍了惊堂木,可随后他突然想到,万一下面站着的人是哪个郡守或者戍边将军之子,自已语气太强硬恐怕是要得罪人了。
“你且说说,本县令和县尉如何让你受了冤屈?”
“本县境内山贼时常出现,百姓饱受困扰,而在下却没有看到县尉剿匪,可是县尉失职?而县令作为主官,是否要对这件事负责?”
此话一出,不等县令有答复,县尉站出来怒斥道:“你是何人?本县境内山匪早已被我清除,你竟敢诬告本官!”
元宁此时摘下腰牌,扔到县令面前,说道:“我乃永平王元振之孙,赤石镇之主元宁,昨日刚到领地就遇见一伙山贼,乃是我的侍卫浴血奋战才勉强击退他们,你作为县尉,不作为暂且不说,竟然反咬我诬告,眼里还有王法嘛!”
元宁把王字咬的很重,仿佛在提醒他们,自已是王族出身。
当县令听到元宁报出自已名字时,暗叫一声不好,陪着笑脸说道:“原来是元公子大驾,王爷进来可好?”
“大人,他虽然是王爷的血脉,可并无功名官位,所谓的赤石镇之主也不过是替王爷打理一个镇,充其量也就是个管家而已!你乃朝廷亲命的县令,何须给他赔笑!”县尉语气强硬的说。
他的话也没错,论级别论官位,元宁哪一点都和县令没法比,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你自已的血脉,而且整个冀州的人都知道,王爷的直系血脉都在边境建功立业,那些不怎么受重视的才会被封为所谓的领主,帮助王爷打理土地。
而且永平郡乃是王府所在,能在永平郡当县令的,哪个和永平王没点关系?没准正是心腹或者学生,和王爷的关系要比元宁还近。元宁也就是仗着对方得给自已这个姓一点面子,所以才敢大摇大摆的来县衙说这些话。
县尉语气依旧,对元宁说道:“全县的捕快差役,还有县衙属官都能给我作证,几年前我早出晚归几个月,早就荡平全县的匪寇,也是因此我才坐稳县尉位置的。你虽是王爷的后裔,但也不能诬陷我!”
元宁看着不断争辩的县尉怒极反笑,连说三声好字:“好好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我问你,黑风山张黑脸你可听过!”
一听到黑风山张黑脸这几个字,原本昂着头颅和元宁对峙的县尉瞬间低下头,不再争辩。
“哼,身在其位不谋其政,还敢狡辩说扫清县内的匪寇,要不是我有证据还真被你唬住了,我看你这个县尉快到头了!”
“我没狡辩...”县尉还想辩解,但他嘴笨,说不出什么来。
“哼,那还请县尉大人给本公子解释解释张黑脸是怎么回事?”
眼看两人火药味越来越浓,县令急忙站出来解释道:“元公子息怒,这黑风岭并不在本县管辖范围内,而是在我们三县交界的地方。您也知道,除了每年例行拜访王爷,我们县内的官员擅自离开封地有罪。这不是我等失职,而是实在没有办法啊...”
元宁一听,倒是自已错怪了他们,可转念一想,又说道:“那为何不上报郡守?”
“非是不报,而是我们三县分属两郡,也没办法。这事郡守大人也上报过王爷,王爷倒是派兵剿灭过那里的山贼,可毕竟黑风岭是三不管的地界,山贼就是韭菜一样,割下一茬还有一茬,而王爷又日理万机,一直调动边军剿匪也不是那么回事,所以...”
县令没有再说下去,元宁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随后他朝着县令和县尉一拱手,说道:“那倒是我错怪二位了,刚才语气有些激动,多有得罪!”
大丈夫能屈能伸,元宁本来就因为刚才有些没控制住情绪而后悔,并且自已来县城乃是有事相求于县令,有台阶立马就下。
“元公子心系百姓,乃赤石镇的福分,何谈怪罪啊!”县令八面玲珑,说话滴水不漏。
县尉也拱手道歉:“下官性子直,冲撞了公子,还请见谅。”
“县尉大人性情耿直,我哪能怪罪。”
县令走向前来,两手分别握住元宁和县尉的手,说道:“既然都是误会一场,大家也别互相客气了,还请元公子到后堂与我等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