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朱丽一脸疑惑的时候,只听到十分混乱的嗯啊啊一片。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朱丽纳闷儿着叨叨,耳边传来的声音仍是“哇~哇~哇~”
我靠!谁家的孩子啊!烦死了!赶紧的抱走行不行啊!“哇~哇~哇~”
朱丽不知道的是,不论她所听到的“哇哇哇”的哭声,还是周围嗯嗯啊啊的噪音,都跟她有关。
就在婴儿出生的时候,那道天雷与闪电劈中了部落赖以生存的群居山顶洞穴,地动山摇的时候,部落的人们纷纷开始议论。
先前认为婴儿降生或许是祥瑞的人们大都倒戈到了凶兆的一方,就连敖自已也认定了树所生的孩子是个妖胎,会给部落带来厄运。
一群人,以敖为首,紧跟着部落最勇猛的战士们,一起闯进了洞穴最深处的简陋产房。
那些胆子小的围观群众们依旧围观的围在洞穴的入口处,交头接耳,边说边比划着。
你说,首领会不会杀了他的孩子?双手做成怀抱的姿势。
不会吧,那可是他和树的第一个孩子。说话的人头摇的像在风中摇摆的落叶。
会呀!这关系到部落的命运。说话的人手指着天空。
我也觉得敖会杀了那个孩子,当初为了不拖大家的后腿,敖可是亲手送他受伤的阿爸离开的。接话的老者肯定的答道。说话间,泪光闪烁,仿佛回到了那次血雨腥风的围猎。
敖当时还是个少年,也是同年龄里部落里长得最壮硕力气最大的一个。
他意气风发,英勇果敢,是老首领最看好的自已的接班人。
在寒季的一次围猎中,全族男性除了生病的老者和拿不起武器的幼童以外,全体出动,因为探子发现了猛犸。
若是能杀死一头猛犸,部落整个寒季的食物就不用愁了。
男人们激动的亲吻着一脸担心的妻子们,诉说着离别的话语,这一别就是数个月圆才能归来。
男人们在老首领的带领下,追踪到了迁徙的猛犸群,大声吆喝把猛犸们冲散,围着一只落单的猛犸象进行轮番刺杀,前方的最勇武的战士们拿着长矛刺向猛犸,偏后方的不停的用石头向猛犸象攻击,专打它的头部。最后面的年纪偏幼的缺乏战斗经验的战士们则是大喊大吼,精神上刺激和恐吓这个庞然大物。
猛犸象见跑不得,愤怒的不停的摇摆着庞大的身躯,用尖尖的象牙刺向任何它攻击范围内的战士,身子时不时的跃起,四个粗壮的如大树桩一样的腿脚踩踏离他最近的那群战士们。
很多勇猛的战士被踩扁,踏死了。脑浆血液肠子和屎尿摊了一地,跟碾碎的骨肉混在一起。
在前方堵住猛犸逃跑的勇士们则被象牙刺伤的刺伤,敖的哥哥被象鼻卷起,抛向天空,狠狠的摔下来,脑袋直接摔开了花,眼睛远远的喷射出去,脑浆从眼洞,鼻孔,耳朵,嘴巴里迸裂出来。
敖看到哥哥和好友们一个个惨死,一气之下拿着长矛正想冲向猛犸,猛犸一个昂头只见长长的象牙就要刺穿敖的身躯。
老首领也是在这个时候,为了保护他最心疼的儿子,猛扑到敖的身前,猛犸的牙从背后穿进老首领的身体,象牙被老首领的胸骨肋骨挡住,没有刺透。
敖被这迎面而来的巨大撞击力反冲了出去,手中的长矛顺势扔出,刺瞎了猛犸象的一只眼睛。
而老首领则被勾在了猛犸象的象牙上,瞎了眼了的猛犸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急的它上下的跳跃,但无论如何,它的牙都被老首领胸腔的骨架卡死了。
老首领也随着猛犸的剧烈运动,承受着剜心的痛楚。
随着猛犸视力的模糊,象牙的攻击力丧失一半,失去同伴的战士们的气愤与奋勇,在敖的带领下,身上被刺的千疮百孔,肚皮也被割破,肠子流了一地,伤痕累累的猛犸象,最终因体力不支,失血过多,倒下了。
随之倒下的还有挂在象牙尖端的老首领。
老首领因为剧烈的疼痛喘息着,敖抱着父亲,发誓要带他回去请先知医治。
老首领则摆了摆手,告诉敖,最重要的是把余下的战士们组织起来,尽量多的把猛犸的肉运回部落。
敖哭着死活不同意,硬要带阿爸回去。
老首领告诉敖,作为一个部落首领,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何事,都要以部落的生死存亡为已任,以族群的生存为优先考量。并逼着敖立誓。
敖哭着大喊,我,敖,熊之子,在此立誓,此生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何事,都会以部落的生死存亡为已任,以族群的生存为优先考量!
好了,孩子,作为部落新的首领,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以及跟我一样重伤会拖累战士们归途的战士,解决掉!
敖泪流满面,抱着阿爸,用随身携带的少时磨的最锋利的石刀,割破了老首领的喉咙。
脑子里全是自已儿时拿着石刀向父亲炫耀,阿爸,阿爸!快看!我磨出了最锋利的石刀!我长大了一定会猎一只洞狮回来献给阿爸!
阿爸笑着说,好!敖长大了一定会是部落里最勇猛的战士!
敖紧紧地抱着阿爸那还带着温暖笑容的尸体,仿佛想要将他永远留在身边。他的眼神在这一刹那变得无比坚定,像是经历了一场蜕变。他明白,从现在开始,他必须承担起整个部落的责任,带领他们走向未知的未来。
敖看着周围的族人,他们眼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助,但同时也有对他的信任与期待。他知道自已不能辜负这份信任,必须勇敢地面对眼前的困难和挑战。
在这一刻,敖意识到,作为首领,他不仅要保护族人们的生命安全,还要传承和发扬部落的文化传统。他需要让大家团结一致,共同应对外界的威胁。
敖深吸一口气,他告诉自已,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他都要坚定信念,勇往直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负阿爸的期望,让部落继续繁荣昌盛。
这一次围猎,回来的人不及离开时的一半,也是部落损失最惨重的一次。
虽然战士们重复了多次来回,才一点一点的把猛犸肉运回,但也因这次围猎,部落安稳的度过了寒季。
也是死亡人数最少的一个寒季。
寒季过后,很多妻子都怀孕了,给族群带来了新的希望与繁荣。
听着老者讲的故事,年轻的族人们对敖充满了敬畏。
敖走向怀抱着婴儿的老妈妈,一把夺过娃娃,放在手里,就要用石刀刺向孩子。
树大喊,敖,你疯了?!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树,你不知道,它是一个妖物!它的出生伴随着天雷和天刀,天刀劈了我们的洞穴山顶,它会给部落带来厄运!是个不祥之人!绝不能留!
敖边说边用拿着刀的胳膊比划着,在空气里劈来劈去。
阿爸!阿爸!救救我的孩子!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树听完敖的话,被震惊的无话可以反驳,于是转向先知,凄苦的哀求着。
先知也无法确定孩子的出生到底是吉是凶,是不是它引来了天雷与天刀;但可以肯定的是,当天雷天刀劈向洞穴的时候,那道冲向天空的气道冲破了天劫的攻击。
于是,开口说道,敖,先养养看吧,这毕竟是你的第一个孩子。接着又把自已的推断讲了出来。
敖这次似乎没有完全相信先知的推断,一脸疑惑,质疑道,先知,你确定不是被情感蒙住了心?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你的子孙而徇私?说话的时候,手里的尖刀不停的挥舞着。
先知有些无措,他也不知道自已有没有私人感情夹杂着。
无奈的回答,若它是妖物,是凶兆,部落里一定还会出现其他征兆的。若是吉兆,它的到来一定会为部落带来繁荣。我们暂且搁置一下,且先养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