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尚书气冲冲的离去,孟薇澜和周氏二人这才抬起头看过,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要我说,你这嫁妆就不该贴补他们,娘家的嫁妆给的是我们这些女子傍身的,那是底气,若是连嫁妆都大方贴补,指不定养出什么白眼狼。”
“你说的不错,当初我就是愚笨,想着嫁一个如爹爹般顶天立地的男儿,谁曾想会如此?”
孟薇澜知道她想起了伤心事,伸出手拉过周氏一同起身。
“日子还长着,从现在起抓住自已手中的东西,把夫人位置坐稳了,这谁也不敢动你分毫。”孟薇澜看着周氏。
“薇澜,你说的不错,这位置我会坐稳的,不过...”
“孟姨,您可来啦。”
正想听周氏下面的话,却见到方时晚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孟薇澜莞尔一笑。
“是啊,时晚,我来了,接下来可就要喊我孟夫子了哦。”
“是,孟夫子。”
方时晚很是规矩的,行了一个学生的礼仪,逗得周氏和孟薇澜哈哈大笑。
看着两人高兴的样子,方时晚也很是开心,这可是她在古代的启蒙老师,她的夫子。
几人边走边聊,谈论的许多都是关于方时晚的事情,期间,方时晚悄悄透露,自已从前也偷学了不少字。
“时晚,你从前学过?”孟薇澜很是惊讶,在这后宅过得如履薄冰,她还能学习什么?
“嗯,孟夫子,不瞒您说,从前爹爹给知柔请夫子来府上教学的时候,我曾在院门口偷看,就是那时候学的。”
周氏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嫡女居然沦落到听夫子给庶女教学。
孟薇澜看了一眼在身旁气的发抖的周氏,伸出手安抚了一下,“既然时晚有基础更好,接下来我教学也会轻松些,若是你肯学,我也不怕多教些。”
“谢谢孟夫子。”
方时晚一听,她会多教点,更是高兴了,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院门口。
孟薇澜抬起头,看着大门牌匾上居然没名字,顿时愣了一下。
“这院子没有起名字吗?”
“孟夫子,是这样的,学生不喜从前的名字,所以外祖来修正院子的时候,便把名字也拆了,留下空位,差学生自已写。”
“原来如此。”孟薇澜突然觉得这个想法很是不错,看了一眼方时晚,“不知,你想到了什么名字?”
“学生还未想到。”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不是救人治病,就是在府上惩恶扬善,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
“云霄一日上青天,扶摇之上万里云。“孟薇澜想了想,“不如就叫‘扶摇院’如何?”
“扶摇。”方时晚很是惊讶,孟薇澜不愧是从前的才女,她满意的点头道:“孟夫子果然是才女,这扶摇的名字,学生很是喜欢。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孟夫子,您的这扶摇名字,绝了。”
看着学生随口说出一句诗,孟薇澜也很是惊讶,这句诗可比她的那句要好上不知多少个层次。
“看来,时晚确实好学,慧仪,这孩子好好培养,将来定是不容小觑啊。”
看着孟薇澜如此夸耀自已的孩子,周氏别提多开心了,心中也被方时晚刚才的那句诗句给震惊到了。
不远处的花丛,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露出一只眼睛,看向不远处的院子。
她指甲掐入掌心,恨不得把院门口的女子给撕碎了。
“走吧,我们进去。”
“好,孟夫子,您请。”
看着女儿小小年纪恭敬又懂事的模样,周氏心中又是一阵心疼,对方尚书更是恨之入骨。
“好。”
三人走进扶摇院,紫云把茶水端上,便和张嬷嬷退了出去。
孟薇澜随后一改刚才温和的模样,换上一副严肃的样子,对着方时晚认真说道:
“时晚,自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夫子,每日辰初时我会准时来此,届时你必定要在我到此前,梳洗好,可知?”
方时晚一听,这辰初,不就是现代的7点吗?她嘴角抖了一下。
“是,孟夫子。”
“虽说,如今你已学过一些,但是我丑话还是说在前头,在我这里,别想着一步登天,没有人是天生就会的,况且你已芳龄十五,比其他女子学的都晚,学起来自然会比较吃力,切莫急躁,可知?”
“是,孟夫子。”
看着态度诚恳且同样认真的方时晚,孟薇澜笑了笑。
殊不知,她日后才明白,原来有人真的天生就是学习的料,好似每本书都为她而生,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变化多样。
随后,她看向一旁的好友,温声道:“慧仪,既然如此,我便从今日开始教起。”
“好,薇澜,辛苦你了。”说完,周氏看向女儿:“晚儿,你好好学,可知?”
“是,娘亲,女儿明白。”
孟薇澜吩咐身旁的贴身丫鬟,把自已准备好的书都拿出来,每一样都一式两份,方时晚惊讶于她对待事情的态度。
怪不得,她能成为皇城的第一才女,从小事就能看出她从前付出了不少努力。
“这是一些简单的字,你先把前面一些瞧瞧,一会我便教你。”
方时晚接过:“是,孟夫子。”
.....
春风院。
花姨娘坐在院子门口,下人则在一旁替她修剪指甲,看着怒气冲冲进来的女儿,她温声开口:
“雅儿,你如此鲁莽,这是怎么了?”
“姨娘。”
方知雅一下就扑进了花姨娘的怀中,花姨娘示意丫鬟们退出去,随后推开了眼眶微红的女儿。
“怎么了,这是,哭了?”
被姨娘这么一说,方知雅干脆哭出来了。
看着哭的那样伤心的女儿,花姨娘心疼的肝子都出来了,她伸出手替她撩了撩碎发:“雅儿,你不说,姨娘怎么知道你这是何故?”
“你总得说出个原因,姨娘好给你抓主意啊。”
方知雅哭够了,这才缓缓起头,看向一脸担忧的花姨娘。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