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才被方时晚吓得不轻,眼下又见到这些东西,她的心都开始不住地抖动了。
相比方知柔她要好上许多,“娘,这不是祖母的贴身婢女吗?”
林姨娘被她这么一说,停止了害怕,她从手缝中看向地上的人,这才发现,确实是老夫人的贴身婢女。
“红秀,你去瞧瞧。”
“是,二夫人。”
才被打过没多久的红袖,如今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在,她悄声的走到那女子身旁,蹲下身用手去推她。
“翠香姐姐,您醒醒。”
地上的丫鬟感觉到有人推自已,她伸出手揉了揉眼睛,这才睁开,可见到林姨娘和方知柔的时候,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二夫人饶命啊。”
“翠香, 好好地你睡在地上干什么?”
“二夫人,奴婢见到大小姐魂魄回来了,奴婢是吓到了所以昏了过去,二夫人饶命啊。”
“魂魄?”林姨娘听后冷笑,这翠香的反应不正是今日下午她的反应吗?“那贱人没死,哪里来的魂魄?”
“什么?”翠香瞪大了眼睛,那人可是她亲自看着放进去的,怎么会没死?
“老夫人在里面吗?”
被她这么一提,翠香想起了什么,急忙的开口:“二夫人,老夫人在里面,怕是大小姐来过, 不知道老夫人怎么样了。”
此言一出,二夫人和方知柔急忙的走进院子,推开了房门。
当她们看到老夫人睡在地上,身上还盖了将近有十床被褥的时候,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用那么多被褥压祖母?”
“快,翠香,红秀,把老夫人拉出来。”
“是,是,二夫人。”
两个丫鬟也早已吓傻了,这若是老夫人出了什么事,老爷怎么会放过她们?
几个丫鬟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老夫人拉出来。
翠香在扶老夫人起身的时候,手无意间正好碰到了老夫人的额头。
“天呐,老夫人发热了,怎么办?”
“什么?”林姨娘和方知柔异口同声。
“快,红秀,你去把老爷叫来。”
“是,二夫人。”
外面院子,隐约听见吵闹声的下人,也都悠悠转醒了,当他们看见院子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都吓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
方尚书本来就被周氏和方时晚两人烦的要死,眼下好不容易在书房歇下,又听见下人来说他娘出事了,吓得他一个穿了件裤衩就出来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方尚书进来的时候,就见到 一名大夫在一旁替老夫人看诊,他脚步凌乱走上前。
“李大夫,我娘这是怎么了?”
面前大约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大夫,平日里林姨娘请大夫都是请他来看诊的,方尚书自然认的。
李大夫把银针收起来后,站起身看了一眼方尚书,“方老爷,老夫人这是发高热,你们怎么能这样做,这大热天的,把门窗关紧,还给老夫人盖那么多被褥,这若是中了暑气我看你们后悔莫及。”
“什么?”方尚书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这府上的丫鬟都是他精挑细选的,这等常识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李大夫,您会不会是搞错了?”
“没有错。”一旁的林姨娘突然开口,“没有错,老爷,就是李大夫方才说的那样。”
“怎么回事?”
“妾身和柔儿睡不着,所以想来娘这瞧瞧她,没想到我们这才走进,就发现了门口有婢女晕倒,经过妾身问话,才知道他们也是被大小姐吓晕的。”
“之后妾身害怕娘有事,就匆忙的走进来,这才发现,娘身上盖着十几条被褥,那门窗都是紧闭的,甚至连个缝隙都没有。”
林姨娘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床榻上,又道:“老爷,若是我们来晚一步,怕是再也见不到娘了。”
方尚书越听越气,怒甩衣袖:“岂有此理。”
说着,他转身朝着朝着兰心院的方向去了。
身后的林姨娘见着老爷发了这么大的怒气,想来那小贱人定是遭殃了,她笑着转头。
“李大夫,我娘的情况严重吗?”
“不打紧,好在老夫平日里补的不错,这吃上两日的药就行了。”
“如此,多谢李大夫了。”
“二夫人不必客气。”李大夫把写好的药递给了林姨娘:“二夫人,这是老夫人的药材,您按照上面去买,吃上两日就行。”
林姨娘接过那张药方子,正准备让红袖带李大夫去库房里拿银钱。
“等等。”
李大夫回头:“二夫人,怎么了?”
“李大夫,顺便帮我女儿看看手,她的手今日折了。”
李大夫看着林姨娘身后的方知柔,这才发现她的手用着白色的布缠着。
一刻钟后。
“啊——”方知柔的尖叫声再次响起,疼的她额头出汗。
李大夫收起药箱,“二小姐,您这手可以了。”
方知柔听后,轻轻的动了动,露出了一抹笑意,“娘,真的不疼了。”
林姨娘听后,眉开眼笑:“快,红秀,领李大夫去库房领赏”
“是夫人。”
李大夫听后,言笑晏晏的走了出去。
林姨娘拉着方知柔坐在了老夫人的床榻边,小声的开口:“柔儿,如今你祖母正好不舒服,我们就在她这里休息几日吧。”
“要是爹问起怎么办?”
“没事,我们就说是伺候老夫人,他听了不会怪罪的。”谁会怪罪一个伺候他生母的女子?除非是傻了。
“好,女儿听娘的。”
......
“逆女,出来。”方尚书站在静和院门口,朝里面破口大骂,本来他是要进去的,谁知道这院子居然被上锁了。
他抬起脚,对着院门踢了好几脚,却不见里面的人来开门。
“娘,你看我爹傻不,这锁都在门口锁着,裤衩都不穿,来踢女儿的院门。”
方尚书踢了好半天,正在原地喘气,就听见了身后方时晚的声音,而后缩了缩身子,,“你...你不在里面?”
“这不废话吗?我这大门锁住了,你是看不见吗?”
他这才把视线移动到了那锁口处,只见一个非常奇特的锁,居然真的锁住了,他刚才太急了,根本没有细看。
“逆女,你用什么态度和为父说话?”
“你只穿个裤衩就来我院子门口,又不分青红皂白骂我,还踹门,你说我用什么态度?”
周氏收起笑脸,冷冷看着他,“方正祥,这父亲若是你做不好,我不勉强你做我女儿的父亲。”
从刚才他的举动,她就猜到了,定是又来找事的。
方尚看着这个昨日以前,还一直对自已谦卑恭敬,感恩戴德的女人,这一刻就翻脸不认账。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除了长相相似以外,其他的地方没有一处一样的,那冷漠的眼神,就像是刚成婚时自信满满的样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不勉强做我的女儿?”他伸出手指着方时晚,“这是我方正祥的女儿,这辈子她也不可能是别人的女儿!”
方时晚被他这么有信心的样子笑死了,什么叫这辈子不能有?以她现代的思想,别说别人的女儿,就算是认多几个爸爸干爹都是丝毫没有任何夸张地。
“爹,如今喊你一声爹,也是我思考着我这具身体,再加上你和我娘没有和离,若是你们和离了,指不定我娘又给我寻了个新爹呢?”
“哎,也是,以前我觉得你风流替我娘不值,如今一想,也能觉得没什么,我娘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长相有长相,养个十天半个月的,这美貌就回来了。”
“到时候,指不定我娘真的就遇上了真命天子,连带着我也就有了新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