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和:“前辈送我回去吧,要是师尊回来见我睡着定是会起疑心的。”送上门的便宜他可不敢要,当务之急他只想回去。
垂钓老者听见他说“师尊”二字时,森和可没忽略掉对方眼里的鄙夷,只不过他并不知其原因。
比起满足自已的好奇心,他更加愿意回去。
垂钓老者似乎看出他的小心思当真解释:“你修炼的门道乃是魔族一脉失传已久的功法,你的师尊能容忍一个魔修?”
“什么?”森和眼里的平静一点点破碎,眨眼的速度变得缓慢,脑海里如老电影般一帧一帧回放着面前人说的话。
他的震惊不像是装的又过于惊讶,来不及伪装,一向平静的人突然间变了副模样,垂钓老者也被影响得发了会愣。
“你是假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说罢又觉得这句话显得多余,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罢了罢了,总归晚了,你那功法已经修炼了三分之一,要是中途废——”
老者话还未说完,森和急不可耐打断,“中途断了会怎样?”他是幽冥尊者、避世山掌门亲传的弟子断断不能修炼魔族功法。
隐藏在袖袍下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崩溃。
垂钓老者停下脚步,定定望着他,就在森和被那视线弄得脊背发凉时,对方冷笑几声道:“除非你愿意这辈子再也不修炼,甘愿当一个凡人。”
最后一丝希望寂灭。
凡人么?
森和默默重复着,嘴皮子无意识抖动,当一个凡人他就再也不能呆在师尊身边了。
他离开后,师尊还会收其他徒弟,也会陪另一个人在院中饮酒闲聊,夜间互道晚安……
光是想,森和都会发疯。
无休止的嫉妒心和后怕感如同蚕吃桑叶般的速度席卷他的心,此刻森和才发现自已竟然如此小心眼。
最初,师尊是他的,这一念头像一颗种子,现在已经长成一株树扎根于内心深处。
他不愿多和老者交谈,旁敲侧击问:“我至少要了解,才能作出决定。”
垂钓老者才不管正道和魔修是师徒关系,从本源角度出发,他更激动日后能掀起大风大浪。
“这是我的一抹分身,元神附在一柄剑上,在瀑布后面。”垂钓老者又深深望了眼森和,眼里的深意他看不透彻,“你去把它拔出来,日后就归你了。”
森和依旧觉得从最开始到现在像一场喜剧,来不及喜悦修为进步就被告知功法属于魔族。
他不再是一个正道的修士,而是一个披着修士外皮的魔修。
森和甚至逃避去想后果……
“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拔出来?”听对方话里的意思,应该算是上品法器。
垂钓老者挥挥手,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静静看着清澈见底的湖面,“你去就知道了。”
逢天二十三年,上古大魔迫于天道、修士、妖族围剿,陨落之际不惜耗费最后修为卜算出血脉感知最强的后代。
陨落后,独留本命剑——怨障剑在世间等候。
……
森和还欲再问,情急之下发现自已竟然能动了,垂钓老者以及身边的景物却在眼前消失,再次夺回身体时,睁开眼发现依旧在破庙。
想告诉自已是梦都不行,脑海里独独残留垂钓老者告知剑的下落。
庙外妖兽的叫喊已经停下,森和不知道自已睡了多久,只觉得通身冷得厉害,血液仿佛凝固一般。
——
“系统,你觉得男主知道了吗?”
左银就在破庙三百米处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周围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都过去半个时辰了,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系统故作高深。
左银云淡风轻拍了拍歪脖子树,系统惊恐的发现树干上多了几条裂缝,听见对方反问:“哦?你觉得男主不该知道的是什么?”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