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涑一边听,一边轻叹,沉默片刻后,轻轻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甫一入目,便是张良眼中深深的怨毒!
“子房先生!”
嬴涑微笑道,主动向张良打招呼,并顺手取下了他嘴里的布条。
然而,张良只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不睬。
对此,嬴涑毫不在意,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笑着开口道:
“子房先生,寡人知你嗜酒如命,这是寡人亲自酿造的果酒,可否品尝一二?”
他说罢,拧开瓶盖,将瓶口放到张良鼻前,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令看守的侍卫们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张良的喉咙也忍不住动了动。
尽管如此,张良还是闭上了眼睛,装作无动于衷!
嬴涑抿了一口酒,赞道:“此酒真是美味,是用香蕉、柑橘酿成的,果然是好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他当着张良的面咕噜咕噜地又喝了几口。侍卫和张良纷纷吞咽口水。
嬴涑接着问道:“子房先生,真的不愿尝一尝吗?”
张良依旧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见状,嬴涑微皱眉头,最终放下酒瓶,对张良说道:
“既然你不愿开口,寡人也不打扰了。从今往后,这果酒每日为子房先生送一瓶,另外,所有饮食都由寡人御厨专司制作,不得怠慢!”
言罢,他补了一句:“子房先生,请您安心休息,告辞了!”
随后,嬴涑转身离去。接下来几天,几乎每天都是这样,他每日前来,聊几句家常,说完即走;而酒食等物,都是最高等级的。
然而,连续多日过去,张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连送来的东西一口也不碰,完全保持原样。
直到第五天,当嬴涑再度造访时,竟看见侍卫正抢救张良!
“这……又出了什么事?”
嬴栻大吃一惊,侍卫急忙禀报:
“他趁侍卫给他端饭时,吞了一块金属!”
“吞了金属?” 嬴栻闻言心下大骇,立刻组织救援。
经由一系列诸如灌醋、倒立的操作,那块金属终于被取出。与此同时,张良也渐渐恢复了意识!
可是,刚一睁开眼,他便见嬴栻目光森然,仿佛能冻结一切。
“子房先生,难道非得如此吗?”
张良未答,而嬴栻已抓住他的衣领,厉声道:
“你一心求死是吧?好,从今天起,没有人再会监督你,若你执意要死,那就随便你!”
“但记住,只要你一死,韩王安以及韩国现存的所有王族,都将遭到寡人的清算!”
“你若是愿意让他们为你陪葬,大可一死了之!”
“今后,寡人不会再劝说你了!”
话音未落,嬴栻转身而去。就在他离去的瞬间,始终沉默的张良突然慌了神,连声呼唤:
“陛下,且留步!”
……
“何事?” 嬴栻停下脚步,带着一丝戏谑笑道:
“子房先生有何高见?”
那一刻,嬴栻的笑容中夹杂着几分意味深长。
张良朝着嬴涑叩拜:“张良愿意效忠皇帝陛下!”
他的声音微弱,身体疲惫不堪,仍毅然决然地跪倒在嬴涑面前。
这一番话让嬴涑心情放松了许多,不禁笑了起来。虽然他清楚张良现在不可能真正效忠于他,但至少对方不会再寻死。
想到这儿,嬴沭暗自嘲笑道,一开始的自已实在太幼稚了。张良本就是铁杆的反秦分子,要他归顺哪是那么简单的事?难道真的以为几句好话、几顿美食就能让他改变心意吗?
韩非死后的这段日子里,张良心中的反秦情感早已根深蒂固。效忠自已,几乎是不可能的!嬴沭要的不是他的效忠,而是他的谋略。逼迫才是最有效的手段——利用张良最关心的韩国皇族来施压,让张良知道,若不肯配合,后果不堪设想。
放松之余,嬴沭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并未掩饰这份喜悦,立刻走向张良,握住他的手臂说道:“子房先生,既然不再寻死,今晚就不用侍卫看守了。”
“子房先生,今晚好好休息吧,等恢复体力了,寡人会再来看你的。”
说罢,嬴沭转身离去。即使明知张良不可能效忠自已,也要尽量争取,毕竟,这一招可以为自已带来一大笔积分。
离开后,嬴沭感到一阵释然,张良却悔恨难当。他恨自已的软弱,竟然要效忠秦国,更恨嬴沭的卑鄙——竟以韩国皇族的性命威胁自已。
面对这样的局面,张良毫无办法。他无法容忍因为自已的固执,导致韩国皇族受到伤害。
“啊!” 张良痛苦万分,抓起地上的果酒痛饮起来。 一瓶接一瓶,直到所有果酒被一饮而尽。
地上散落的空酒瓶,见证了他的绝望和不甘,然而酒意上头,反而让张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慰藉。
“唉!造孽!造孽啊!”
.....
离开张良后,嬴沭径直向内府司考工室走去。目的何在?当然要找蔡伦。就在昨天,蔡伦派人告知自已,滑膛炮制作成功,并且从茅厕里提取硝石,成功制造出了五枚炮弹,约定今日试验。
“试炮?滑膛炮?”
咸阳城外的一座山峦之上,营帐遍布,这里是韩信操练新兵的地方。韩信果然有真才实学,仅仅十天,已经招募到了五万新兵,训练也有模有样,步伐、军姿、军礼无不展现出强大的气势。樊哙、卢绾、曹参、夏侯婴等人都成为了他的副将,正在指挥新兵进行操练。
得知嬴沭前来试炮的消息,韩信、卢绾、樊哙等人无不惊讶不已。樊哙更是直性子地问道:
“陛下,这……什么是炮啊?”
“什么是炮?”
嬴涑轻笑着,径直看向蔡伦。蔡伦没有犹豫,立即吩咐手下开始装载炮弹,随后将火把递给嬴??。?漱拿着火把对准引线,霎时,一阵“嘶嘶”的声响传来。
下一瞬间!
“轰”!
震天响的声音随即响起。这声音让所有人措手不及,而更远处的景象更是震撼无比。只见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
“这……这……”樊哙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不由感叹道:“我的娘啊,如果一个人站在这里,岂不是会被炸成碎片?”
他感到头皮发麻,而韩信的眼睛则熠熠生辉,随即朝嬴涑跪下:“皇帝陛下,这炮到底有多少?”
嬴涑明白他的意图,笑了笑说道:“不用着急,现在还不到进攻匈奴的时候,这种武器目前也只有五门。”
“炮弹……”说着,他看向蔡伦。蔡伦行礼答道:“咸阳城所有的厕所都搜刮了一遍,也只能造出五十枚炮弹!如果想造更多的炮弹,只能寻找硝石矿,否则就得把全秦国的厕所都搜刮干净!”
“唉!”嬴涑叹了一口气。
韩信虽然不太懂“搜刮厕所”和“硝石矿”这些术语,但他知道这是制造火炮的关键,顿时也跪了下来:“敢问大人,硝石是什么?能否让我看看?我愿意派出一千人遍布各地寻找硝石矿!”
“没有火炮,我认为至少需要五十万人才能 ** 匈奴;有了火炮,最多只需二十万人,不,甚至只需十万人就能灭掉匈奴王的主力大军!如果派二十万人,可以将所有的匈奴士兵全部消灭!”韩信眼中闪烁着光芒。
此言一出,不仅曹参、樊哙等人双眼放光,连嬴涑也不例外。匈奴——这个自古以来的心腹大患,在历史上只有霍去病真正将其打得落花流水。而韩信竟然表示能彻底灭掉匈奴,让所有人都精神大振。
嬴??十分激动,蔡伦也毫不犹豫,当即拿出一些硝石递给韩信。韩信仔细端详后,再度朝蔡伦跪下:“多谢大人,我会立刻派人寻找此物!”
说完,韩信兴奋地跑了出去,开始部署寻找硝石矿的计划。而嬴漱微笑着望着他的背影:这个兵痴!不过,对于他即将发动的对匈奴之战,嬴??充满期待。很难想象,那将是一番怎样的盛况!
大秦!咸阳宫!
** 内!
今天的嬴政心情很好!
不,确切地说,这两天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为什么呢?
因为他手中拿着一封亚麻纸写成的奏折:
“陛下,臣司马炎一直以来忠于我大秦,对陛下忠心耿耿。这些年,臣虽然无大功,但也劳累了许久。然而,新皇以臣年事已高为由,要臣退位让贤!可是,臣今年仅四十三岁,正当年富力强之时!恳请陛下为臣做主!”
看完这封奏折,嬴政开心地笑了。接着,他又拿起另一封:
“陛下,关于司马炎一事,看似只是新皇让他卸任,但实际上是在排挤异已!”
“常说新帝即位必更换旧臣,这点我们也能理解。然而……他对老臣下手实在太过急切。依臣之见,即便有意更换司马炎,也应该先让萧何在过渡一段时间,待到司马炎年迈之时再进行更换。”
“如此匆忙将司马炎替换下来,令老臣们寒心。望始皇陛下明断此事!”
嬴政看完这份奏章后心中甚是愉快!
再接下一张。
“启奏始皇陛下,臣认为新君用人存在重大疏漏!”
“朝廷选拔士卿大夫一向遵循推荐制度,而萧何此人不过是一个县级主吏,此等微不足道的小官竟一跃成为我大秦国的治粟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