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付虹雪天真的表情,我松了口气。
应该没暴露。
“应该是被太阳照到的关系吧,咦,你怎么来后山了?”
我接了个话头,就赶紧转移话题。
“我啊,刚才吹大风嘛,觉得后山肯定好玩一点,就过来啦。”
付虹雪微笑道。
我注意到,此时大风已经停了。
同学们也都散得差不多。
她八成是来了后山,见到就我一熟人才过来打招呼的。
“差不多该上课了,我们走吧。”
我向她发出邀请。
她点点头,和我一起回了教学楼。
一天的课很快就过去,我在上课的时候,仔细思考了下当前的案件进展。
漆羽洁的QQ号已经拿到手,现在就差密码。
但她的QQ密码很可能只记在了脑子里,没和任何人说过,也没有备份。
从这条线看,漆羽洁的线索已经断了。
不过,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试一试。
那便是QQ密码找回。
我手头有漆羽洁的资料,知道她父母的名字,家庭住址以及大学的名字,甚至是寝室号码。
如果她的密保问题都是从这些信息中来的,那密码找回就很有可能成功。
想罢,我走出校门后,径直来了一家黑网吧。
不用分说,肯定是先收割一波代抽费后,我才付钱上机。
输入漆羽洁QQ号后,我直接点击忘记密码。
很快,密保问题出现:
你的大学寝室号码是?
我想也没想,输入了 个602。
答案正确,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
你母亲的名字是?
我将资料中,漆羽洁妈妈的名字输入了进去。
答案再次正确。
第三个问题:
你最要好的知已的名字?
我靠,怎么还有这么刁钻的问题。
难怪漆羽洁敢把自已的资料放在贴吧里,原来QQ密保这么复杂。
虽然母亲名字很好找,但大学寝室号码肯定是没几个人知道的。
而且还有最要好的知已,这种问题几乎就只有漆羽洁自已知道答案。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资料里她好友的名字一一填入。
都不对。
我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了她日记里提到的那位骆川河。
我将骆川河的名字输入后,点击下一步。
答案正确!
我欣喜得嘴角上扬,运气真好!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费尽千辛万苦找QQ密码,却没曾想,密保答案早就在我手里了。
漆羽洁漆大姐,您大人有大量,我盗取您的QQ号码也是迫不得已。
看在我是为了破案的份上,您在天之灵千万别怪罪于我。
我在心中默念道,随后重新设置了一个密码。
QQ登录成功后,上百条消息提醒扑面而来。
没想到漆羽洁生前这么受欢迎,我大概看了一眼,找她的人大多都是些从QQ空间找过来的大学同学。
而且大部分都是男性。
“唉。”
我叹了口气。
只可惜这个大家心中的女神,从此香消玉殒了。
我赶紧打开漆羽洁的QQ邮箱,查看她近期发送的邮件。
很快,我就找到了一个附件是音频文件的邮件。
接收人是一个昵称叫“西之川”的人。
好文艺范,应该是漆羽洁替骆川河起的名字。
我尝试了一下打开附件,系统提示无法查阅。
果然,漆羽洁跟我想得一样谨慎。
为了防止郑家人通过她的QQ号找到证据,直接将已发送的邮件设置成了仅接收人可见。
真聪明。
我暗暗记下骆川河的QQ号,随后退出漆羽洁的QQ。
我想要用同样的方法盗取骆川河的QQ号。
好在这个年代手机令牌并不流行,不然今天我可盗不了漆羽洁的QQ。
骆川河的QQ密保的第一个问题是:
你的本名叫什么?
我有些懵,尝试输入了骆川河的名字。
答案不对。
不是叫骆川河?
也就是说,漆羽洁日记里的好友,并没有和作家骆川河同名,骆川河只不过是一个外号?
我恍然大悟,这个漆羽洁真的太聪明了!
可是,不叫骆川河的话,那他本名叫什么?
这不是又进了死胡同吗?
我皱紧了眉头,随后想起漆羽洁在资料里,公布的好友名单。
我一一将那些名字全输入了进去,最终在输入到一个叫“文陀”的名字时,答案通过了。
原来是叫文陀,名字挺奇怪的,难怪漆羽洁要用骆川河的名字当作他的外号。
第二个问题:
小七的生日是哪一天?
小七,应该就是漆羽洁本人。
生日的话,这倒难不倒我。
漆羽洁的生日资料里有,但那应该是她出生那年的新历。
在这个年代,人们都更喜欢过农历生日。
我点开浏览器查了一下,漆羽洁出生那年的农历。
随后将这个日期复制粘贴进了答案框。
再次回答正确。
第三个问题:
你母亲的名字?
看到这个问题时,我用手拍了下额头。
我的天啊,这漆羽洁真是会找问题。
这种问题,只有极少的人知道答案。
不过还好这难不倒我。
我又立刻在浏览器里检索了下文陀这个名字。
因为名字比较生僻,我很快就在一个招聘网站里找到了他。
好巧不巧,这个招聘网站里,有他的家庭概况和简历。
是个大三的学生呢,难怪能在招聘网站里找到他。
我将他母亲的名字复制后,输入在答案框里。
答案再次正确。
我立刻登上文陀的QQ,随后打开了QQ邮箱。
在收件箱里只有一封邮件。
是那份我期待了好些天的证据!
我赶紧点击了邮件下载,并进行了解压。
在点开录音前,电脑弹出了输入密码的弹窗。
不知道漆羽洁藏在手提包里的数字,是不是这个附件的解压密码。
我将那串字符输入了进去。
录音立马播放了起来。
猜对了!
我连忙关掉音频播放器,随后将这份邮件发送到了我的邮箱。
下机前我本想把电脑上下载的音频删掉。
但转念一想,这段录音,肯定是留证留得越多,对郑家就越不利。
于是我记下了录音的数字名称,方便以后在电脑上查找。
随后就离开了黑网吧。
这一个小时,不仅让我赚到了接近五百块的代抽费,还拿到了最关键的录音!
有了录音,郑家倒台就只是时间问题。
但在这之前,我还得听听录音内容,而且还要查清楚郑家的手伸到了什么地方。
如果稀里糊涂把录音交到公安局,里面有郑家的眼线的话,容易打草惊蛇。
查郑家的后台倒不难。
跟踪下枫哥,查一查我妈工作的超市是谁名下的,找找以前的新闻,看看郑家手底下的产业,和哪些政府官员有瓜葛。
很容易就能查到我想要的。
反倒是听录音内容是个大难题。
我回到家,皱紧了眉头。
黑网吧人太多了,不能在黑网吧听。
去漆羽洁家吧,又很扯,悄悄去她父母卧室,就为了听个录音?
那要不去找汪思雅再帮帮忙?
不行,这种事怎么可以牵扯无辜的人。
到底该怎么办啊?
这时,我看到了客厅沙发上,我爸的随身听。
对哈,现在是零六年,手机虽然不普及,但MP3还是很流行的。
而且现在镇上卖的MP3也不贵,一百块左右就能买到音质很好的。
我就听个响,花个大几十,买个普通的完全够了。
而且买那东西还送4GB的储存卡,存个录音啥的完全没问题。
想罢,我在晚饭后出了门。
趁着一些商铺没关门,我去了一家专门卖MP3的店。
起初店老板看我是小孩,还打算坑我。
几十块的随身听要卖两百多,还不送耳机和内存。
我听后想也没想,转身就要走。
并且放话道:
“我还是去晨光吧,便宜两百块还送耳机跟内存。”
“晨光?你懂个啥,晨光卖的都是盗版,我这可是正版TWS的随身听。”
老板不依不饶,还打算骗我。
我则转身说道:
“你确定你卖的是正版?”
小样,TWS这个牌子是卖耳机的,我前世专门查过资料,TWS可从来没生产过MP3。
“怎么不确定,算了,懒得跟你一个小孩计较,你根本不懂。”
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装出一副“我最在行”的模样很让人火大。
我咧嘴笑道:
“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啊,如果你这个随身听是正版,我在你卖价的基础上,用两倍的价钱买。如果不是,你把耳机免费送我。”
“你这小孩,有那么多钱吗?”
听闻他的话,我顺手从兜里拿出了五张百元大钞。
见他犹豫,我继续补枪:
“怎么,不敢?”
“好好好,我吃点亏,一百块卖给你行了吧。”
他果然心虚了,这MP3就是个盗版TWS的杂牌货。
“耳机和储存卡呢?”
我反问道。
“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老板还在藏价格。
“晨光的同款85块,送4G储存卡和耳机,既然老板觉得我在得寸进尺,那我还是去晨光买吧。”
说完我就要走。
老板见状,立刻说道:
“行,我再送你个耳机和4G的储存卡,行了吧?”
“好,那我也吃点亏,我付一百块。”
买到MP3后,我出了店铺,往黑网吧走。
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同款的MP3,在晨光明明要便宜十五块,我却非要到专卖店买不可呢?
其实是储存卡的问题。
以后的日子还长,晨光卖的很多所谓的4G储存卡,实际容量只有1个G不到。
一般只有MP3的专卖店卖的储存卡,容量才是真实的。
如果去晨光买,日后再需要用到MP3,储存卡可能就要重新买了。
钱都无所谓,主要是很麻烦。
所以选择去专卖店买,储存卡不管是质量和容量,都足以支撑我后续的使用。
这也是我为什么到最后,连价都不讲,直接掏一百块买的原因。
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
来到药材店这家黑网吧,我发现今天的老板脚有些跛。
原本我没在意,但当我踏进药材店后厅,发现本该有些热闹的黑网吧一个人都没有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