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沉冷声凝眸威胁她,“阿姊想要同以前那般自由自在的生活,还是与孤作对,全在阿姊的一念之间······”
苏樱雪闻言,只觉得脊背生寒。她想不明白,楚星沉不过区区数月时间竟有如此实力,他身边的暗卫可以打到踏雪毫无还手之力。
她原先知道,楚星沉非池中之物,可是如今,苏樱雪惊叹于楚星沉的城府与心机。
他这般的实力,非一日可成。而她还傻乎乎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狼崽子,分明是个早就独树一帜的野狼王。
野心勃勃,实力强劲,那些所有的柔弱与弱势,都是他的伪装吧。
苏樱雪知晓楚星沉是最后的大佬。如今他并没有想除去她,也并没有想害她,那自然她没必要站在大佬的对立面。
毕竟,她只要苟活着,然后活到完成任务回现代即可。
“阿弟,”苏樱雪柔声道,“自是与阿弟同心同营······”
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踏雪,不必反抗。”苏樱雪轻声道,“阿弟他,不会伤害你。”
踏雪闻言,松了手中力道。照影随即放开了她。
踏雪几乎在同一时刻,跑过来抱住苏樱雪,“对不起,殿下,是踏雪无用。”
苏樱雪闻言,笑着摸摸踏雪的头,安抚道,“没有,踏雪你做的很好。”
“星沉他是自已人,他不会伤害本宫。”苏樱雪对着踏雪道,“今日还有清茗阿姊她们的比试,本宫得按时去,你替本宫梳妆。”
楚星沉闻言,便命人放下内室外室之间的厚帷帘,苏樱雪在内梳妆打扮,楚星沉在外洗漱。
半炷香后,苏樱雪走出内室,她身着素色白衣,若天仙下凡。
又是一袭白衣,楚星沉见状眸色一黯,自她来了水波阁,她的穿着打扮就极像那人。
楚星沉脑海中浮现出她与陌云笙一袭白衣,好似一对璧人你侬我侬的模样,眼眸中的寒意愈发深邃。
“照影,去给长公主殿下取件浮光锦来。”楚星沉伸手拦住了想要往外走的苏樱雪,冷声对她道,“阿姊这般年纪,又不是死了夫君的寡妇,穿这般素净做什么?”
照影取来了浮光锦制成的一件珊瑚粉,白线云纹的褶皱纹衣裙,递到楚星沉面前。
楚星沉大手一伸,接过那珊瑚粉的浮光锦衣裙,比对着她的身形,柔声道,“阿姊容颜绝色,肤白美貌,如花的年纪,这浮光锦衣裙是阿弟命人以阿姊的身形绣制的。”
楚星沉站在她面前,他本就淡漠疏离的俊公子模样,此时此刻,却是在黑眸中多了一丝偏执。
他的阿姊凭何穿与那人一般喜好的衣裙。楚星沉眼底尽是执着,她的阿姊,就该穿他送的衣裙。
她迟早是他的掌中之物,尽早适应一下,有何不可?
苏樱雪看着眼前浮华的美衣,寸缕寸金的浮光锦?会不会太奢侈了?以如今秦雪这般庶女的身份,穿这么高调的衣裙?
更何况,苏樱雪心中悲凉,更何况,她这身哪里是素衣,分明是按照陌云笙喜好量身打造的斩男战袍。如今这般的浮光锦衣裙,虽是华丽,但未必是陌云笙喜爱的。
她想了想,淡淡的道,“阿弟,阿弟的一番好意,阿姊心领了。只是······”
“阿姊,”楚星沉带些不悦地打断苏樱雪,明明只是个质子,却偏偏有着天潢贵胄的气质,与令人无法拒绝地态度。
楚星沉冷冷地道,“阿姊,孤希望,阿姊能够体恤阿弟的一片心意。若阿姊不穿,阿弟会难过的。”
楚星沉眸色暗了暗,这一刻,他收起眼眸中的锋芒,倒真像是个得不到糖而不满意的小朋友。
有那么一瞬间,苏樱雪看着他这般,心软了,楚星沉不过还只是个少年郎,按照现代的年龄的话,他明年才刚刚成年。
若他生活在现代,该是多无忧无虑的开朗少年,可惜,他生在如今。
“那就听阿弟的,”苏樱雪心软了,他费尽心思为她选了件衣服,她如何可以拒绝?
这不正是她一直以来乞求的,替苏樱雪原身做过的错赎罪,得到未来齐盛之帝的原谅,可以让她在这个异世界多苟活几日。如今得到了大佬的示好,她如何可以不偏袒楚星沉?
······
苏樱雪换好浮光锦衣裙,走出门帘的那一刻,她本就是偏向带点妩媚而绝美的五官,这浮光锦的料子裁剪极好,衬得她的身姿曼妙,婀娜多姿。
白玉如瓷的肌肤,在珊瑚粉的浮光锦的衬托下,变得剔透带些红晕。一颦一蹙,顾盼生姿,摇曳精美如同春日彩蝶。
苏樱雪看着楚星沉站在那不动声色地望着,便浅笑着身姿轻盈地转了一圈,那一寸寸褶皱堆叠的浮光锦的裙衣飘飘,宛如绽放的灼灼桃花,佳人如玉,锦衣华服不敌半分风韵,大约便是如此。
苏樱雪笑着看向楚星沉,柔声低语问道,“既是阿弟送的,总不得问上一句,好看吗?”
楚星沉自她走入视线时,便看得出了神。她在他面前转圈,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淡雅茉莉体香,她那动人的容颜,无一不让他觉得心醉。
“阿姊绝丽,自是好看。”楚星沉见状,第一次破天荒地笑着看她。以往的他,过于淡漠疏离,过于冷漠傲慢。
可他如今发现,苏樱雪喜欢陌云笙那样看上去温润如玉的,言笑晏晏的,因而,他也要试着改变自已的性格,成为阿姊心悦的模样。
“只是,这浮光锦,配上这素色头面耳饰,过于素静。”楚星沉冷声道。
他将她拉至窗前,扶她的肩坐下,亲手摘了她头上的珍珠头面与耳饰,从怀里掏出锦盒,拿出一支蝴蝶纹样的金钗,和一双坠着小蝴蝶纹样的耳饰,亲自给她戴上。
就如同,寻常丈夫为妻子添妆一般。
直到苏樱雪满身满鬓上下都是他送的,楚星沉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这样才对,他握在手中的罂粟,要盛开也该以他喜爱的姿势盛开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