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件事憋屈的不仅是莫千夜,还有陈恒。
事到如今,他如何还不明白自己成了一个工具,一个用来报复的工具。
成为工具也就算了,现在他们重归于好了,那他的脸面往哪搁啊。
这件事就算一般人都无法容忍,更不要说本来脾气就不好的陈恒。
知道真相之后,他差点把家给拆了,最后还是陈恒的父亲陈东升出面制止了儿子。
陈东升接到电话赶回家里,看到儿子把家里搞得一团糟冲上去就是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
暴怒之中的陈恒被这几个耳光瞬间打蒙圈了,傻傻的站在那里。
“真是废物,除了在家里蛮横你还会什么。心里憋屈难受,那就去找回场子,而不是在家里发泄愤怒,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个怂包。”
陈东升的一番话算是彻底把陈恒给打醒了,对啊,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发火,而是要讨回一个公道。
陈恒刚准备离开却被父亲陈东升拦住了,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那么着急做什么,吃完饭老老实实睡一觉慢慢来。”
“爸,这件事你会帮我吗?”陈恒看着父亲询问道。
陈东升冷笑道:“这件事我很生气,但是我不会插手,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但是你不同,你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你就算一些过火的事情也没人会说什么的。”
听到父亲意有所指的话语,陈恒心里瞬间明白了,点了点头露出兴奋的表情。
吃完饭回到书房,陈东升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起来。
其实他并没有告诉儿子沐家为这件事专门找他赔礼道歉,但是却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倒不是说他无法忍下这口气,只是他不想看到儿子二十多岁还整天鬼混,给他找点事情做而已。
虽然两人有重归于好的迹象,医院也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但是莫千夜却没有再去过医院一次。
上次的事情看起来已经结束了,但是正如钉子拔出来之后还会有痕迹一样,这个痕迹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消除的。
可能沐清雨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每次来找莫千夜都表现得格外小心,这反而让莫千夜很不自在。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给我一点时间,你没必要为此事自责,但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充满矛盾的话把莫千夜内心的纠结表现得淋漓尽致。
看得出来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坦然,想来也是,碰到这种事哪个男人能说过去就过去呢?
沐清雨对此已经很满意了,她也反思过那件事,知道那件事对一个人尤其是有自尊心的男人来说究竟是多么痛的伤害。
换做脾气火爆一点的,恐怕这辈子两人就形同陌路人了。
她感觉现在两人的关系很微妙,说是朋友,但是两个人彼此都非常熟悉;说是恋人,两人之间的隔阂还没有消失。
时间就这样平静过去了几天,医院那边就有了很大的麻烦。
王灿虽然权利颇大,但是比他官大的也不是没有。
市领导层的一位实权人物派自己的亲信秘书给王灿的领导暗示了一番,王灿的领导就把这件事交给了王灿来处理。
这就让王灿左右为难了,一面是自己的前途,一面是自己的健康,这个选择可真是让人头疼。
经过慎重考虑之后,王灿在一次前来看病的时候似乎不经意间说了出来。
莫千夜在沐清雨来的时候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但是并没有提王灿的名字,不过依沐清雨的智慧恐怕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知道归知道,对于这件事沐清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件话在社会上同样适用。
如果一个人想要找你麻烦,肯定能找到机会的,就算你什么都不做。
对于这件事莫千夜就表示无能无力了,说到底他连一个医生都不是,只能说有心无力。
很快,有关部门的检查就到了。
名义上说得是有关部门对个别医院进行突击检查,当然这种理由最多也就骗骗普通人了。
对于这件事沐家可谓是非常重视,其实他们很清楚这件事肯定是陈家做的,而目的就是对之前事情的报复,可是他们却无能为力。
“都怪清雨和那个臭小子,如果清雨嫁给陈家公子,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张美玲忍不住说道。
沐展昭呵斥道:“你还有脸说,这件事还不是你的主意,怪不得清雨不愿意回家。”
看到众人漠然的眼神,张美玲放弃了吵架的想法,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陈东升的为人我清楚,这件事绝对不会是他的手笔,换句话说我们的对手只是陈恒。”
“不可能吧,他的影响有这么大吗?”张美玲抬起头不可思议的说道。
沐展昭不悦的挥手示意道:“沐雪快回来了,你开车去接她吧。”
张美玲清楚对方的意思,虽然内心很不满但还是乖乖起身离开了。
等她离开之后,一个沐家人才开口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还可以接受,我介意可以和他接触一下,最好赶紧解决这个问题。”
“好,其他人有没有意见?”
另外一边,有关部门在认真细致入微的检查下,果然发现了医院不少的问题。
虽然说这些问题其实并不严重,也可以说是所有医院都不可避免的问题,但是检查的人却明显大动干戈了。
当有关部门的最终的处罚书来到沐清雨手里之后,她真是恨不得把判决书撕成碎片。
但是她不敢,她也清楚这是报复,或者说这是报复的开端。
平静下来之后,沐清雨乖乖的认罚了,态度好的让其他人无法置信。
一看这架势众人就知道有关部门绝对是来找事的,而判决结果丝毫不出人意料,最让他们感到意外的就是沐清雨的态度了。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医院都会用各种名义来拖时间,一直到背后的人达成一致意见才结束,这才是以往的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