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说这些老学究对于年轻老师要求颇高,到时候吴老师免不了要被他们审视一番。”林添笑道。
“别太给吴老师压力了,你看吴老师脸都吓白了。”田娇见状拿出一张纸巾给吴夜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这一举动让原本面带笑容的林添脸色立刻耷拉了下来。
“田助教,我自己来就行。”吴夜观察到一旁的沐清雨脸色十分不好,正在盯着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马上就要暴露的原因。
“哎呀,我肚子有点痛,不行了。我要去医院!”范桐忽然倒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叫了起来。
众人见状先是一惊,然后纷纷上前询问。
只有吴夜在范桐倒下的瞬间就冲了上去,扶住对方说道:“哎呀,你这样可不行,我背你去医院吧。”
正在吴夜要背起范桐时,田娇忽然用力掐了一下范桐的胳膊。
“哎呀!”范桐被掐得一痛,跳了起来。那灵活的程度根本不像是犯病的样子。
“范同学,想要逃课可不是好事啊。”田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范桐。
“那什么,我突然好了,吴老师不用背我了。”范桐见把戏被拆穿了,立刻红着脸对吴夜说道。
林添冷笑一声,对吴夜道:“吴老师,怕是想靠着学生生病临阵脱逃吧?”
“怎么会呢。”吴夜万分尴尬地瞪了范桐一眼。
这小子平时演技挺好的,怎么今天会这样?
一旁的唐暃捂着眼睛,都不敢看着自己的这个同伴。
丢人!
“吴老师不是这样的人。”田娇也马上为吴夜开脱道。
林添见状,眼皮又微微抖了起来,咬着牙道:“那就别在这里干耗着了吧,老教授们可能都已经到了。”
“是啊,快去吧。”李舒洺说着就转身带路。
吴夜只感觉自己被田娇勾住,脚就控制不住往前走去。
他转头看向沐清雨,企图寻求帮助,却发现这妮子忽然不理自己了。
“沐老师,这些学生交给你一个人没问题吧?”吴夜不由得开口问道。心里期盼着沐清雨能“救”下自己。
“没问题的,吴老师。既然你答应了大家,待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哦。田助教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呢。”沐清雨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别扭,酸酸的感觉。
“吴老师,沐老师还有我这个班长呢。你放心吧。”宗峥威也趁机喊道。
吴夜见状,心中就凉了半截。
很快,他另外半截的心也在进入大阶梯教室后凉掉了。
下午一点不到,这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大阶梯教室就已经坐满了学生。
还有不少学生都没有抢到位置,只好抱着笔记坐在阶梯上,更有一群学生趴在窗口翘首以盼地看着教室内。
李舒洺请来的几名教授们也一个个戴着眼镜,挺直身板坐在第一排的位子上。
看着他们严正以待的样子,吴夜腿脚都开始有些发软了。
很快,沐清雨等人就在林添的安排下坐上了第一排空着的位子。
这时,沐清雨才露出了担忧之色,但她知道此刻已经为时已晚。
当她看见几个学生扛来了一箱箱造型土后,脸色就更差了。
“宗哥,怕是到时候这家伙没什么教的,只好教大家吃土吧?”贺君山小声地对宗峥威说道。
“哼,那就精彩了。”宗峥威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那全大陆的人都知道他的‘本事’了。”余洋也忍不住损了两句。
此时,三人谈话的对象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讲台下。
讲台之上是田娇正兴致勃勃地拿着话筒向学生们介绍着:“各位,今天我们很荣幸请来了A局耀久大学的讲师,吴飞老师,大家欢迎。”
哗啦啦啦啦啦。
大阶梯教室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面对这些学子渴求的目光,吴夜心中的惊慌和紧张忽然消散了不少。
“难道我真的能教他们什么吗?”吴夜在心中对自己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了一股勇气。
只见原本站在底下的他,大步朝着讲台走去。
几个老学究也扶正了眼镜,仔细打量着吴夜。
“各位同学,教授和老师们好。我是吴飞。”吴夜向众人微微鞠躬道。
“吴老师,开课前我先向您介绍下一下我们学校的几位教授。”田娇在一旁开口道。
随即,她伸手向吴夜示意一位满头花白的老者道:“这位是我们艺术系的系主任,马克白先生。
他曾师从陆永大师,是其关门弟子。马克白先生在绘画上的造诣可谓是新盟成立以来最高一人。”
“马先生。”吴夜恭敬地向那位老者微微一鞠躬。
而那马克白则是一副严肃地样子,见吴夜向他打招呼也只是坐在位子上,微微点了点头。
“这老头挺傲啊,我从进来就没看见过他笑过。”范桐小声地和唐暃嘀咕道。
“这可能是就所谓的同行是冤家吧。”唐暃耸了耸肩。
正在两人交头接耳之时,田娇已经在向吴夜介绍第二位教授了。
第二位教授是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长发男子,半白半黑的头发披在他的肩头,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有一种艺术气质。
“这位是我们雕塑系的教授,罗小丹先生。同时他也是前国家特级雕塑大师,因为他手下的作品总能栩栩如生,如同活的一般,所以大家也称他为‘圣手罗小丹’。”
“罗先生,你好。”吴夜对着男子微微鞠躬道。
罗丹不像齐白那样面无表情,他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淡淡的笑容。只不过,也仅仅是如此而已。对于吴夜的鞠躬致敬,他甚至都没点头回应。
“这第三位教授是我们兰城大学最年轻的艺术系教授,张法先生。他本人从小就酷爱艺术,受家庭影响,张先生在大学时期专研艺术历史与理论,撰写过不少脍炙人口的理论书籍。
例如《空间的艺术》、《平面设计理论精讲》、《色彩与生活》。”田娇指着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说道。
“张教授,你好。”吴夜向对方鞠躬道。
那名为张法的讲师留着干净的寸头,整个人看起来颇有精神,在吴夜对其打招呼时,还特地起身回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