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蜀国京都,蒯龙的逍遥,让不少人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韦昕自从在朝堂之上被蒯龙气晕过去之后,回到家中,就一直卧床不起。
言官被气得卧床,而且还是被一个年轻子爵给气的,这说出去丢脸到家了,可偏偏蒯龙不只是在家中欣赏歌舞,甚至偶尔还带着这十名图库的卓玛在各处游走,也不拒绝那些眼馋的学子提出观赏歌舞的要求。
韦昕的孙子就是其中之一,回来还不知道收敛给自已的爷爷讲述这图库女子身段优美,舞姿大胆,被韦昕严令不准再出门。
韦昕的儿子在外为官,并不在京都,得知老父重病,赶回京都。
可是面对老父亲生病的原因,他也无能为力,总不能到朝堂上伸冤说是被图库女子所气的。
监察院御史,一个个摩拳擦掌就想找个机会给韦昕报仇,顺便替自已扬名。
孔银鸿已经在临行前悄悄去了镇西公府拜见蒯龙。
这是自孔银鸿大婚之后,两人第一次真正的坐下来面谈。
只不过孔银鸿此刻的心性已经有些改变,特别是王猛的嘉勉圣旨一出来,他也算是看出来了。
从大牢中接出妻子丹虹清,她却不愿意回到孔家,而是返回了丹家去了。
因为赵氏替自已的儿子纳了一名平民小妾,让丹虹清马上就明白赵氏打的什么主意了。
然而,她和孔银鸿之间是皇帝赐婚,想要和离,两人和两个家族说了都不算。尽管丹一栋已经劝她回孔家,哪怕再诞下一子,为丹家延续香火也行。
然而丹虹清却悄悄的去了晋王府,希望晋王能出面请求佘瑶女帝下旨让她和孔银鸿和离。
佘宇晋闻听大怒,“丹虹清,你以为你是谁?陛下亲赐的大婚,你敢提出和离!”
“殿下,臣宁愿一生清守丹家,唯殿下唯命是从。”丹虹清终于说出了自已的打算。
在晋王和安晨公主之间,她选择了投靠晋王。
因为,箭射蒯龙,晋王不单没有给她定罪,反而为她开脱;安晨公主却听信蒯龙,将她一路押解回京都,她不可能投靠安晨公主。
听到丹虹清所言,佘宇晋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丹副将,你既然意已决,本王会斟酌,只是急不得。”
“属下都听殿下安排。”丹虹清已经是铁了心了。
佘宇晋眼珠转了一转,说道:“陛下已经下令,孔将军即将远赴西疆,你就留在京都好了,这是本王现在可以办到的。”
停了一下,又说道:“至于你,其他的暂时就不要想了,一旦前方有战事,孔将军身为前锋将军,也不是那么好全身而退的。”
听闻晋王嘴里说出来的话,猛然点醒了丹虹清,和离或者休妻她和孔银鸿都不敢,但若是孔银鸿身亡,自然也就再没有任何羁绊,“多谢晋王提点,末将明白了。”
关于蒯龙,丹虹清也暂时不敢再提别的。
如果她的身份问题不解决,只要孔银鸿脑子里还想着认蒯龙为主,她觉得这个耻辱绝对不能接受,因而在晋王面前也没有提及。
对于晋王的安排,当即点头同意,回到了丹家。
无论孔银鸿再次登门如何规劝,欲要接她回孔家,父亲丹一栋如何细说,丹虹清就铁了心不再跟他回去,也不再提和离之事。只说自已暂时需要冷静。
想着出征日期临近,她毕竟还要和自已一起再赴西疆,孔银鸿也不好再强求,无奈之下孔银鸿只好前往镇西公府求见蒯龙。
“不是说过,之后不要往来的吗?”蒯龙在书房内看见孔银鸿进来,微微有些皱眉。
“少主,我来的时候非常小心,没让人看见。”孔银鸿躬身施礼回复之后,就站在了一边,态度非常恭敬。
蒯龙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的问道:“晋王和安晨公主的人有没有找你?”
孔银鸿回复道:“安晨公主就遣人送来了一些金银,还有姨娘和小妹雅君。”
“你父亲怎么说?”
“父亲的意思,姨娘要是愿意留下,就留下。但雅君......”
“送走吧!”蒯龙说道:“强扭的瓜不甜。为免落人口实,她要嫁人还是做什么,远离京都即可。”
“谨遵少主之命,回去之后我会转告父亲按照少主所说去做。”孔银鸿犹豫了一下,说道:“晋王没有遣人来找过我,但清儿去了晋王府之后就铁了心不回孔家了,无论我和岳父如何说都无用。”
蒯龙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书,似乎根本不愿意再回答这个问题。
“此去西疆,少主对我夫妻二人还有何吩咐?”孔银鸿见蒯龙就是不提丹虹清的事,只好换了个方式开口询问。
“我估计,丹虹清不会跟你去西疆了。但这是御赐大婚,你们分不了。”蒯龙想了想,说道:“此去西疆,若是还想丹虹清,就不要冒险,其余的事,回来之前我就给你说过了,至于要不要这么做,全看你自已。”
“那清儿留在京都会不会......”孔银鸿有些迟疑。
“天要下雨,你拦不住的。”蒯龙叹息一声,站了起来,“当初,你们如何,其实你早就知道,她不甘人下,未来,她应该会是晋王的心腹。”
他原本想说你们当初是如何苟且在一起的,但终究还是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镇西公府在京都的部属不多,他也不得不选择对孔银鸿之前的所为放下芥蒂。
兵部将所有功劳压在了孔银鸿身上,虽然没有换取升官,仅仅只是抵消了之前的错和丹虹清的罪,只看孔铭诚又奉旨回到兵部,依然还是任五品郎中令,就知道孔家恐怕想要自主决断已经是不可能了。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推着孔家在大蜀国立足,就连晋王都插手丹虹清的事,他想要在京都重新让镇西公府重振威名怕是不易。
老一辈的镇西侯府不管是家将还是属下,多如王猛这样的,毕竟身家越多,顾忌就越多。
新一辈的,像孔银鸿也不过是在权衡西疆的得失之后,并非真的觉得他在京都有多大的势力。何况四品侍郎将不许出城,还如何训练兵丁?只有断然拒绝曾经的家将回归,孔银鸿就越有可能被重用。
孟州之之流是绝不可收在身边,孔银鸿再去西疆,有王猛在,立功与否全看王猛如何对待。
在京都少树敌,这才是最明智的。至于朝中原本的重臣,不管他怎么想怎么做,当日讨论西征军嘉奖之时,在金殿之上都已经看得明明白白了,当年的镇西侯府恐怕比之现在的环境更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