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老,你让我关注的桑楚,今日要离开道院了,这时怕是要走出道院门口了。”
一道院弟子来到道院一处别院内,恭敬奉上桑楚离院消息,便低眉垂手候在一边。
“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姜同听言,双眼微眯,右手一晃。
便出现一瓶丹药,随手扔给报信弟子,打发此弟子离开。
稍稍迟疑片刻,从怀中,摸出一枚玉符来,声音缓缓响起。
“刘庸,我之前和你说过那个叫桑楚的小子,现在正准备出逐云道院,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便看你的了。”
片刻之后。
一道有些讨好声音从传音玉符中传来:“哈哈,感谢姜长老及时通知鄙人,待鄙人擒杀此小子后,再与姜长老把酒言欢。”
“桑楚,希望此次你运气还那般好,在道院你有院长,动你不得,道院外…哼。”
姜同闻言,不禁咧开嘴自语。
说来也是极为巧合。
前些时日,刘庸拜访姜同,两人在推杯换盏间。
无意谈到天水城刘家正在找一个叫桑楚的泥腿子,此事却引起了姜同注意。
便随口询问相关情况,刘庸只告知姜同,桑楚此人是与刘家敌对被灭门的漏网之鱼。
刘家正在搜寻此人,但关于灭门取宝之事却未曾提起分毫。
而此子正好与拜入院长门下弟子同名,且年龄相仿,经历也极为相似,难免引起姜同怀疑。
索性将桑楚拜入逐云道院之事告知刘庸,且隐瞒姜楚拜入宇文青峰门下事实。
并将桑楚年龄,外貌,与来历一一告知刘庸。
却与刘家所寻之人极为符合,两人一合计,皆心照不宣,便发生此前一幕。
而此时的桑楚对此却一无所知,他此刻正惬意行走在逐云城主道上。
近二十日近乎不眠不休的修炼让他产生一种恍如隔世般割裂感。
今日走出道院却有一种鸟脱樊笼雀跃之感。
晃悠悠走出逐云城,桑楚看着手中舆图。
选择一条通往东临城方向道路,便疾驰而去,速度极快,但也气定神闲。
没花多长时间,便将逐云城远远抛在后头。
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桑楚内心感慨:“铸体境后期果然强悍,能保持如此速度而不感到疲倦。”
如果能一直保持此速度,相信真的能在三天之内抵达东临城。
另外一边。
刘庸接到姜同通风报信后。
便安排手下守在城门,时刻关注桑楚去向。
待桑楚慢悠悠离开城门时,刘庸才缓缓现身。
“刘长老,那小子往那方向去了,我们现在跟上去吗?”
“刘鹤,你先远远跟上去,沿途做好标记,我等稍等片刻再出发,以免打草惊蛇,让那小子发现,回转逐云城。”
刘庸对逐云道院甚是忌惮,且逐云城附近人多眼杂。
贸然行事容易暴露,若被逐云道院知晓刘家伏杀其道院弟子,那将无比麻烦。
话音刚落,后方便跳出一人,以极快速度追着桑楚而去。
此人不仅速度极快,且擅长追踪。
观察此人奔行身形,不难看出此人修炼一门神行法,且造诣不低。
良久之后,刘庸身边一人开口道:“刘长老,时间差不多了。”
刘庸抬头看天,缓缓点头。
然后翻身上马,一行人朝着桑楚方向追去。
“追上那小子之后,先将之擒下,本长老问完事之后,再慢慢炮制他。”
“是,刘长老。”
骏马如闪电般疾驰而过,快得不可思议,扬起风尘漫天。
刘庸等人沿着刘鹤留下的标记一路追逐,竟然没花多少时间便追上刘鹤。
见刘家人马追来,刘鹤连忙开口禀报。
“刘长老,沿着这条道,相信很快可以追上那小子。”
“嗯,很好,先归队吧。”
刘鹤连忙上马,扯动缰绳,越众而出,其他人则紧紧跟随。
......
官道之上,桑楚正气定神闲奔跑着。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入耳中,越来越近。
“嗯,这是哪家人马?”
桑楚内心暗自疑惑,但身形慢慢停下,靠边准备让行等他们通过再出发。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一众人马并未直接越过他。
而是快速下马,将他围起来。
桑楚是左右前后进退不得,眼神快速掠过众人。
只见这五人站位极为考究,将其围在中间,面孔极其陌生。
桑楚眉头紧蹙,缓缓从身后将长枪取下,紧紧握在手里。
声音严肃:“尔等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回应桑楚的是一阵带着讥笑声。
一个中年男子跳下马匹,缓缓走在众人前面。
“你可是桑楚?”
“嗯?”
桑楚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名字,但一无所获。
使其内心更为警惕,按道理他这些天在这逐云道院深居简出。
应该没有几个人认识才对,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一言叫破名字。
“阁下找错人了吧,我可不认识你们。”
虽说这些人就是冲他而来,但桑楚还是想混淆视听。
毕竟这些人来历不明,且人数不少,修为大多在铸体境五重左右。
为首之人实力不详,最低起码铸体境九重以上,凝元境可能性也不低。
看到桑楚还在他们面前装傻充愣,顿时大怒。
“你这贱种,果然和马家寨那些贱民一样,死到临头还在这胡言乱语。”
听到马家寨三字,桑楚哪里还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来的。
“天水城刘家!”
桑楚内心仇恨瞬间点燃,双眼渐渐染上一丝丝血红。
呼吸也变急促,内心那丝侥幸彻底抛弃。
刘庸见此情形,内心更加确定眼前之人。
便是从马家寨逃出之人,甚至还可能是杀害刘乘风凶手。
不过当时刘乘风也不过铸体境三重修为,尽管此子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突破到凝元境。
所以刘庸现在倒有一种戏耍桑楚的心态,倒是不介意和桑楚多聊几句,再慢慢将其虐杀至死。
“呵呵,如果说之前我只有五成把握确认你就是那马家寨之人,现在则无比确认你就是那该死的贱种,竟然敢杀我刘家子弟。”
刘庸咬牙切齿,声音凄厉,宛若恶鬼。
桑楚闻言,内心倒是闪过一丝畅快,面露不屑开口:“刘家之人就会逞口舌之快。”
“那个叫刘乘风的也是如此,不过最后像死狗一样跪在我脚下求我饶他一命时,可没现在这般傲气。”
“闭嘴...”
刘庸尚未说话,旁边刘家打手便已经开口叱喝道。
“刘长老,何必跟他废话,让我等直接废了他,再作打算。”
“不急。”
刘庸抬手打断众人,缓缓开口:“此不过临死之言罢了,本长老自会处理。”
转过头看向桑楚,语气严厉。
“你不用着急激本长老,你要寻死,本长老自会成全你。”
“不过,你拿了我刘家重宝,要先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留你全尸。”
刘庸居高临下一副施舍模样,双眼微眯,斜视着桑楚。
桑楚此刻真的被这些世家之人气笑了,要夺你宝物。
还敢扬言留人全尸,果然只有这些世家人才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话来。
‘‘啧,啧...’’
桑楚不由鼓起掌,冷笑出声:“刘家之人一直都这般自信吗?”
“你可知刘乘风死之前也是这般聒噪。”
未等刘庸等人开口,桑楚瞬间暴起。
身体化作一道狂风,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