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着落川天天在林子里睡也没感觉什么的。
只不过,快要入冬了,这风,难免硬了一些,吹了一夜的风,又赶上了她最虚弱的时候……
赶了那么久的马车,放了那么多的血。
黎浅若都心疼她自己了。
“落川,笔墨,给我去煎两副药。”
“是,主子。”
落川出去以后,男子笑着看着黎浅若,问道:“你还会治病?”
“不然呢?等死么?”
“你医术不错?”
“天下无双。”
黎浅若好不夸张的说着,对于这个事情,她也就不谦虚了。她虽然身子是弱了一点,可是这一手的医术,那可以说是锻造的出神入化了。
好不夸张的说,她黎浅若的医术,在这里,确实配得上天下无双这个词了。
看得出来男子犹豫的样子,程冉挑眉问道:“你有朋友需要医治?说说症状,看我有没有兴趣指点你一下。”
很明显,他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说了,“男子,十七岁了,十三岁开始坐轮椅,一双腿,再也沾不了地了……没到阴雨天,痛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稍微吃了一点刺激性的东西,就难受的不行。”
“可以碰热水么?”
“不可。”
“冷水?”
“亦不可。”
黎浅若点了点头,“咳咳!”她咳嗽了两声,揉了揉脑袋,问道:“怎么造成的,还记得么?”
“天生,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不可能。他要么是征战沙场……”
“没有。”
“要么掉入过非普通的寒潭……”
“不对。”
黎浅若点了点头,她肯定的说道:“那就只剩下了这之后一种了,他中了毒。”
男子皱着眉,“可是,医师说……”
刚说话,就已经被黎浅若打断了。
“不用可是了,你可以说他是从娘胎出来就被下了毒,但是……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那不对。咳咳……”
看着男子又递过来水,黎浅若喝了两口,看在他这么懂事的份上,她就再说两句。
“毒……没把过脉,没看见真人,我也不能给你答复。”
黎浅若从腰间的包里掏出了两个药粉包,说道:“如果你描述的没有差错的话,这两包药应该会有些作用,回去给他泡脚。”
见他又要说话,黎浅若再次开口,“放在水里,他可以泡,不会疼。我嗓子疼,你别墨迹了,爱用不用。”
看见黎浅若这个样子,他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落川也推开门进来了,黎浅若拿着笔,飞速的写下了一个药房,就让落川去给她煎药了。
男子看向了黎浅若,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说道:“这个给你,多谢姑娘,姑娘还要在南湘国多久?”
“不知,应该还得一段时间。”
“既然如此,那我过几日再过来找姑娘,先行告辞。”
看着离开的人,黎浅若摇了摇头,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眯一会。
她跟着落川一路走过来,施针布药,看过的病也是数不胜数,对于这个毒……还是有些把握的,简单的很,只不过她这幅身子……好累,先睡会。
黎浅若后来是被落川叫醒的,她坐起身,接过药碗,喝了以后,不一会,气色就好了起来。
她对于自己这副身子最为了解了,该用什么药,也是全都记在心里。
“主子,要了热水,你喝一点。”
黎浅若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古代人,跟他们现代还真的是一个样子,全都是多喝热水早点睡么?
“主子,你笑什么?”
“没什么。”
黎浅若喝了两口,就下了床,跟着落川出去吃了一点吃的,就又回来了,她准备先养两天,然后就去街上看一看了。
这几天,黎浅若也是努力的调理着自己的身体,这身体也是痊愈了,还比以前要好了一点。
她给自己做了丹药,每天吃一点,身体也就会慢慢恢复了,眼看着身体已经大好,她就可以修炼灵力了。
身体好了,当然是要出去逛一逛了,出去以后,这里也是热闹的很,不得不说,南湘国可比北督国有意思多了。也比烟国热闹了不少。
落川也是看见什么就想要买什么,拉着黎浅若一路小跑,在每个摊位前都要去逛一逛的那种。
黎浅若就任由着落川拉着她随便跑,也是终于体会到了当初她们两个人那时候的感觉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月亮也是挂着,外面的蚊虫很多,却近不了黎浅若跟落川的身。
落川跟黎浅若身上全都有药粉,别说小虫子了,就是那种灵兽,也是退避三舍的。
很多人不愿意出来,就是因为晚上的虫子真的太多了,也是因为不太安全。
黎浅若跟落川完全不担心,虫子不会过来,如果有人的话,没有人可以逃得出黎浅若的毒粉。
黎浅若虽然没有灵力,可是架不住她的毒厉害啊!
而此时的北督国,夜王府。
这么多天过去了,北夜染第一次来黎浅若的院子,却发现……空无一人……而且,看着里面的摆设,一切如新。
窗子被风刮开了,显得格外的凄凉,屋子里空荡荡的,看得出来,人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
北夜染的视线定格在桌子上的信封上,他眉头微微一皱,拿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拆开了。
是黎浅若写的,黎浅若的第一句话就是:看见写封信,我应该已经走了七天?亦或者半个月吧?
北夜染手都已经握成了拳,心里有些凉,确实……他已经至少半个月没有过来了。难怪最近总觉得没有了黎浅若的身影……
信后面的话写了,她的药已经成功了,只是不能彻底根治而已,没有任何意外,吃了以后,一点疼痛都没有。
另外一瓶的睡眠药,也可以了。
黎浅若的任务完成了,见他太忙了,就先走了,半年以后,会给他药的。
看完最后一句话,北夜染将信捏成了一团,咬着牙,脸上附上了怒意。
他皱着眉,回过头,一脚将门给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