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刚好走进书房,一眼就瞧见方俊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先是神色泰然自若地径直走到书桌前,缓缓落座,那神情就算天塌下来都能不慌不忙地应对。见方俊还在那儿呆呆地发愣,老爷子顿时皱起了眉头,开口便骂道:“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家伙!不过就是遇到了一点芝麻大的小事,碰到了些许挫折,就摆出这副要死要活的德行,跟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你也太把我方家看轻了,在这江城地界,还没人能随随便便把我们怎么样呢!”
方俊听着老爷子的训斥,心里越发觉得委屈,想着想着,眼眶一红,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带着哭腔说道:“爸,这次我们怕是真的踢到铁板了呀,情况不妙啊……”
“哼!” 老爷子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打断他,“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赶紧把眼泪擦干,给我好好说话!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你倒好,提前在这儿哭上了,唉!要是你弟弟还在,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何必还要出来操这份心,费这份力。” 老爷子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方俊此时也顾不上自已这般失态有多难看了,他急忙走到老爷子书桌前,“扑通” 一声就直直地跪了下去,双手紧紧抱住老爷子的腿,哀求道:“爸,这次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呀,不然我就真的完了。”
“哼,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咯,你这说得没头没尾的,我都听得莫名其妙的,还救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救你!” 老爷子没好气地说道,眼神里透着疑惑与不满。
方俊赶忙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已慌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然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老爷子越听,脸色越发阴沉,怒火也 “噌噌” 地往上冒,等方俊说完,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方俊,你是怎么回事?我把小童交给你照顾,你就是这么让别人欺负他的?还有,那个高凡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威胁我们方家,哼,我看他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吧!” 老爷子气得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屑。
“方俊,你就这么着吧,找个借口把这小畜牲约到咱们这儿来,剩下的事儿我安排你鱼叔去处理就行啦。” 老爷子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儿。
方俊一听这话,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老爷子,声音都有些发颤地说道:“爸,您这…… 您是不是被气糊涂了呀?把人约到家里来,要是在这儿出了事儿,咱们可不可能全身而退啊!这…… 这风险也太大了吧,万一要是走漏了风声,那后果不堪设想呀。”
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冷哼道:“说你年轻没经验呢,你还不服气。我就是要让整个江城的人都知道,我方天还活得好好的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骑到我方家的头上来撒野的,正好也顺便震慑一下那些平日里对我方家居心叵测的家伙们,让他们知道我方家可不是好惹的!”
“可是……” 方俊还想再争辩几句,他实在觉得老爷子这主意太冒险了,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然而,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老爷子不耐烦地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现在就马上给我让那小畜牲过来,听你的意思,小童已经跟他见过面了,他在外面多留一刻,小童面临的危险就多一分呐。你就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瞻前顾后的了,赶紧的!” 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跟着晃了晃,以此来显示他此刻的决心。
见老爷子如此笃定,态度又这般强硬,方俊虽然心里依旧觉得十分不妥,可又不敢公然违抗老爷子的命令,毕竟老爷子在方家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无奈之下,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准备给高凡打电话,心里却在暗暗祈祷着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电话才拨通,听筒里便立刻传来高凡那冰冷得如同三九寒冬里呼啸的冰刀般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恶狠狠地挤出:“怎么样,你们家老头子同意了吗?” 方俊顿时紧张得心脏都要漏跳了一拍,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老爷子,随后强装镇定,极为客气地说道:“高先生,是这样的呀,方童呢,他可是我们老爷子的心头肉呀,老爷子的意思是,想请您到我家来一趟,咱们呢,好好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给您做出些补偿呀。另外呢,老爷子也让我向您保证,此类事件,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您看这样行不行呢?” 方俊说完这些话后,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生怕自已转述得有什么问题,犹豫了一下,只好打开了免提,好让老爷子也能清楚听到高凡的回应。
“方俊,我可再提醒你一遍,我的耐心那是有限度的,别在这儿跟我兜圈子!你觉得你家老爷子在我眼里算什么东西?哼,还让我到你们家去,你替我转告他,难道是我在求他吗?连这点事儿都分不清,真当我好糊弄呢!假如你们不介意的话,那行,我就费点力气,亲自出手料理方童,不过你们可得记得付费呀,我高凡做事,从来都不是免费出手的,别到时候又哭着喊着说不知道规矩!” 高凡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方家老爷子的耳朵里,方天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中怒火中烧,但还是强忍着,抬手示意方俊将手机递给他。方俊见状,赶忙恭恭敬敬地将手机递了过去。
就在高凡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听筒里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沉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高凡,是吧!我是方天,我也就不过多的介绍自已了,我想你应该也听过我的名号。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大丈夫有所为,大丈夫亦有所不为呀。你要知道,你的家人、朋友可都还在江城呢!就算不为自已考虑,你也得为他们考虑考虑呀,别把事情做绝了,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咯。”
“老家伙,你敢威胁我?!” 高凡瞬间暴跳如雷,那声音犹如炸雷般在电话里轰响,“哼!很遗憾,你这番话算是触碰到了我的逆鳞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想着保住你这大宝贝孙子了,我提前恭喜你呀,今天我就让你们方家知道,威胁我是什么下场!” 高凡说完这话,也没急着挂电话,而是随手把手机重重地拍在办公桌上,发出 “砰” 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如同一只被彻底激怒、发了狂的猛虎般,猛地扑向了方童。只见高凡左手如钢爪一般狠狠地箍住方童的右手臂,右手则像恶魔的钳子用力捏着那手臂,然后猛地逆时针一转,只听见 “咔嚓” 一声,那是骨骼错位的清脆而恐怖的声响,紧接着便听见方童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惨叫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着,疼得方童直接瘫倒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握着自已那已经被废掉的右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滚滚而下,脸色惨白得如同死灰。
然而,高凡并没有就此停下,如法炮制地又抓住方童的左手,同样用力一转,又是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灵魂震颤的骨骼错位声,方童的左手也瞬间被废。随后,高凡的目光又落在了方童的两条腿上,没有丝毫犹豫,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伴随着两声令人胆寒、足以让胆小者昏厥的声响,方童的两条腿也被高凡无情地废掉了。此刻的方童,躺在地上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