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俊急得抓头挠耳,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高凡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意味提醒道:“方校,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哦,你可别等我耐心消耗完了,你们才想着去做决定,真到那时候,可就一切都晚了呀。”
方俊心里“咯噔”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高先生,这件事我真的做不了主呀,要不这样,我先问一下我们家老爷子,您看怎么样?”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高凡,眼神里满是忐忑。
高凡听了这话,并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沉默了片刻,随后便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去问,那神情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意思。
方俊见状,赶忙出了办公室,脚步虚浮地来到角落里,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了,好不容易才拨出一个备注为“老爷子”的电话。他屏住呼吸,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然而,电话那头却一直无人接听。方俊心里更慌了,咬了咬牙,只能接着打,可一连打了好几个,依旧没人接。他急得在原地直跺脚,思来想去,觉得只能先回办公室跟高凡汇报一下情况,然后现在就回家当面去请示老爷子了。
高凡听了他的汇报后,心里想着反正自已今天也跟杨忠说过有事要处理,在这儿等等倒也无所谓,便慢悠悠地说道:“方校,时间可不等人哦!你快去快回吧,我这人性子急,怕我忍不住又去收集你的黑料了,这样吧,两个小时够了吧!”
方俊一听这话,吓得像小鸡啄米般快速地点头,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一定,一定,请高先生稍等,我马上动身,绝对不会耽搁的。”
方俊说完,高凡便不再理会他了,自顾自地坐在方俊的办公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而方俊不敢有丝毫懈怠,转身就快步往楼下跑去,出了门顺便把办公室的门带上,便急匆匆地驱车往老爷子那儿赶去,一路上把车速都提到了最快,那副模样,就好像生怕稍微慢一点,自已的脑袋可就要落地了似的,紧张得不行。
就在高凡闭着眼睛,安静地闭目养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咚咚咚”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突兀。高凡连眼睛都没睁,随口说道:“方校没在,等一会再来吧!”
可奇怪的是,那人听到这话后,不但没离开,反而还握住门把手,轻轻转动了起来,似乎执意要进来。
另一边,方童给马东打完那通电话后,心里就莫名地烦躁起来。上一次,他分明感觉到自已的叔叔好像很害怕高凡的样子,这让他心里直犯嘀咕。他寻思着,得去找叔叔了解一下这高凡到底是什么来头,有什么背景才行呀,得趁现在还没真正动手,高凡也还不清楚自已的打算,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万一到时候真把人得罪狠了,想后悔可都来不及了。只是他并不知道,高凡和马东已经碰过面了,而且他的歹毒心思,高凡也全都知晓了。
这不,方童来到方俊办公室门口,瞧见门是关着的,出于礼貌,便轻轻敲了一下门,心里想着可千万别撞见叔叔在处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呀,不然叔叔该对自已有意见了。结果屋里的人回应说方校不在,他本来是打算直接离开的,可听那声音,感觉有点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好奇心作祟之下,他这才大着胆子握住门把手,打开门进去,想看看屋里到底是谁呢。
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打开,就在这一瞬间,高凡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直直地看向门口的方童。方童呢,瞧见屋里坐着的竟然是高凡,脸上顿时露出诧异的神情,心里暗骂道:“马东这个狗混子,人家都找到学校来了,你还在外面瞎转悠呢!”他原本是打算赶紧退出去,等把高凡的底细彻底了解清楚了,再作打算的。
可当他看到高凡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大剌剌地坐在自已叔叔的椅子上时,心里那股子气就“噌”地一下冒了出来。要知道,平时他偶尔坐一下这椅子,都得被叔叔好一通说教呢,这高凡凭什么呀!想到这儿,方童带着满心的怨恨情绪,冷哼一声,便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高凡这会儿心里正想着事儿呢,压根懒得搭理他,反正不管怎样,待会儿总会有人去收拾他的,自已又何必着急呢,就当看他在这儿表演了。
可这不知好歹的方童,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后仰,斜着眼睛,满脸不屑地看着高凡,随后气势汹汹地说道:“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呀,什么地方都敢坐,也不怕给自已招惹麻烦,哼,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果然没什么见识,一点规矩都不懂!”那语气里满是嘲讽和轻蔑,高凡在他眼里就是个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
高凡听到方童这如同狗叫般刺耳的话语,原本闭着的眼睛再次缓缓睁开,瞬间目露凶光,冷冷地盯着方童看。方童被这目光一瞪,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刚刚那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没了。话也不敢说了。
心有余悸地回想着刚刚高凡的眼神,只觉得那目光实在是太恐怖了,仿佛带着一股能看穿人心的力量,让他后背直冒冷汗。他心里暗自琢磨着,看高凡这年龄,明明还没自已大呢,怎么就能有这么恐怖的眼神呀!
刚刚那一眼看过来,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已突然被一个冷酷无情的屠夫给锁定了,对方已经在自已脑袋上方高高举起了屠刀,随时都可能落下,取自已性命一般,光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方童又在心里安慰自已,应该是错觉吧,肯定是自已刚刚一时紧张,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感觉。难道是自已还没开始较量,就先被对方的气势给吓住了,不战而屈了?不行不行,这也太丢人了,肯定是自已想多了呀,他高凡能有多大能耐,说不定就是虚张声势罢了。方童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可那心底的惧意却怎么也消散不去,眼神也还是时不时地往高凡那儿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