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眼前晕倒的男男女女。
她不是没尝试过叫醒金离,可他毫无反应。边想想想了又想,决定报警。
等待警察过来的时候,女生醒过一次,通过介绍,边想想得知她叫白景。
“刚才就是他,救了我们?”她指着地上的金离。
“嗯……”边想想点头。
奇怪了,不是说只有她自己能看到吗?
“谢谢你。”白景弯了弯唇,泪光闪烁,庆幸无比,“如果没有你男朋友,我们今天,大概真的要被卖进山沟了。”
“他?不是,我……”试图解释,可似乎怎么也解释不清,边想想还是决定不挣扎了,“嗯。”
白景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凌晨时,一行车队浩浩荡荡上了山。
有警察,其余一部分,是白景的家人,一个个是西装革履,看起来财大气粗。
金离仿佛睡死过去,边想想拖不动,还是别人帮忙将他拖上了车。
所有在场的人,都能看到他。
那些人贩子被抓了,边想想配合警局做了些口供,便被送回了家。
躺在柔软的被褥上,闻着房间里熟悉的味道,她才有了真实感,瘪瘪嘴,没忍住,哭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差点就被卖进山区了,如果不是金离,后果不堪设想。
转头一想,说不定就是吃了金离的缘故,之前只是拜了拜就那么倒霉,如今,吃了他的真身,那倒霉系数还不得蹭蹭往上涨?
“我真是个笨蛋,啊啊啊啊!”边想想把头蒙在被子里,双腿乱踢,脚尖碰到结实的东西,她探出头,正对上熟睡的金离。
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真好看啊,鼻梁高挺,面容精致得仿佛艺术家亲手雕刻。
边想想能清楚听到他的呼吸声。
那么轻,近在咫尺。
“切,这么帅,结果不是人。”她的声音同样很轻,边想想盯了很久,鬼使神差地,她伸出一根手指。
在将要触碰到他脸颊的时候,手腕被抓住,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之后,她已经被男人强壮的身躯压在身下。
唇贴着她的耳廓,嘶磨:“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同床共枕?”
腾,热气直冲向脑门,边想想感觉整个人都在发烫。
金离的脸近在咫尺,她甚至能听见他轻微的喘气,心脏逐渐加快。
“这种深情的眼神,会让我觉得,你对我有意思。”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钳住了她的下巴,还能察觉到指腹传来的温热。
边想想猛然回过神,“我……我哪有。”
她拍开金离的手,想要坐起身,偏偏被他紧压着,动弹不得。他精致的眉眼微垂,打量的目光,移向她的唇,在锁骨处停留。
边想想赶忙将微敞的衣领抓住。
“呸!流氓。”
金离:“……”
他微眯下眼,气息危险,边想想眉心紧皱,悄悄咽了下口水。
被吓得。
金离发威的模样,到现在还刻在她的脑海里,她没把握,自己不会成为他的发泄对象。
沉默半晌,他面无表情说:“我饿了。”
话落,又补充:“你们人类的食物,我没兴趣。”
边想想眉头皱地更紧了,她眼珠一转,“那……我给你挖两根蚯蚓?”
那夜钓他的时候,他吃的挺欢的。
果然,金离扯了扯唇角,冷笑,“边想想,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边想想缩了缩脖子,闭嘴了,内心却在吐槽,那要怎么办嘛,她难不成给他抓个妖怪吸食吸食精气?
他好重,压得她腿都麻了,但他目光发狠,她不敢动,只能在内心将他骂了百八十遍。
“我知道你在心里骂我。”
边想想:!!!
“别想跟我耍花招,另外,我的食物,只有你能解决了。”
边想想脸一白,他……他该不会是要把她给吃了吧?
惊恐的目光,落在男人眼里,他目光中闪烁的渴望,像极了野兽面对猎物时本能得垂涎,边想想想跑,可已然来不及。
他的手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抬至头顶,俯下身,一口咬在她的脖颈。
钻心的疼,传至四肢百骸,好像灵魂都在跟着颤抖,边想想痛苦地握紧了拳头,视线逐渐模糊,接下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边想想是被铃声吵醒的。
一阵又一阵,像催命符。眼皮似有千斤重,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狭小的卧室只有她一人,好像之前发生的种种,都来自她荒诞的梦魇。
“嘶——”然而,疼痛,宣告这一切都是事实。
可边想想摸了摸脖子,没有伤口,那为什么,会那么疼?
趿拉着拖鞋下地,腿一软,险些摔倒。
她终于觉得哪里不对了。
打电话的是小燕,来确定她有没有到达B市。
“别提了。”哎,边想想觉得自己可真难,她望着楼下跳皮筋的两小孩,“发生了点意外,估计以后啊,都出不去了。”
倒不是怕金离,而是因为她的霉运,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啊?”小燕问:“那你还来店里上班吗?我今天帮你请假了。”
“去!”怎么能不去,她没学历,找不到工作,便利店的兼职是她唯一可以获得生活来源的地方。如今又多了个金离,虽然他不需要吃饭,但她怎么都觉得,消费会无形之中增加很多。
小燕又和她报告了店里的情况,最后定下来,要她晚上必须过去上班。不然,心情不好的老板,很可能会把她辞退。
边想想颓废得不行,身体传来深深的疲惫,她不得不再次躺回床上。一个人静下来,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才缓缓显现。
她想起金离的出现,很诡异,令当时的她遍体生寒,可当眼帘掀开,入目是他张狂又有几分熟悉的面容。
竟然让她奇迹般得,产生了心安。
她真是疯了,对一个只认识几小时,尚不清楚是人是妖的物种,有了依赖。
“边想想,你真是没救了,啊啊啊啊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外面传来砰得一声。
边想想小跑出去,只见客厅满地的玻璃碴子。
金离把她的全身镜打碎了!
那可是她前几天刚买的。
再瞧始作俑者,没半点愧疚,“哦,我忘了,我现在是实体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