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离一顿,阴恻恻得:“要不要我大肆宣扬一番,让管家给你摆一桌宴席?”
大白腾地一下坐起身来。
“开玩笑,开玩笑的,呵呵。”
几次三番和白上神对着干,那不是嫌自己命长嘛。
金离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说吧,情况怎么样?”
大白正襟危坐:“那个沈亦,不是普通人,他很可能!是个妖怪。”
“哦?”金离眯了眯眼:“你确定?”
大白不是没有想过金离已经得到了消息,可眼前他的反应,还是让他生了侥幸心理。
金离是神没错,可这并不代表,他知晓万物啊。他再牛逼,不照样需要自己一个小妖精做他的监视器。
这么一想,大白心里多了几分自信。
说话也有了骨气:“你想,如果是一个寻常的人类,他怎么会和白上神搞到一块?而且,听说边想想,还是被他从兔子精手里救出来的。”
修炼几百上千年的家伙,才有可能修炼成人形,那家伙又是个疯子。别说是个人类,就算他这种半吊子,贸然冲上去,也只有被做成猫肉火锅的份。
“对了。”他猛地想起来,“那只兔子精呢?”
金离漫不经心道:“被做成了兔肉火锅。”
大白不可置信,睁大了眼。
不过转念一想,啧啧,也是他活该。
沉默。
金离道:“说完了?”
“说完了。”大白点头,看金离神色淡然,瞧不出任何与惊讶有关的细节。
他皱了皱眉,刚打算问什么,就被一只手揪住了后脖颈,往窗外扔。
呼呼的冷风,直往他脖子里灌,大白疯狂在他手里挣扎:“臭鲤鱼,我告诉你,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他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给他送消息,他就以扔他出去来回报他?!
只要稍稍松手,他就会从这摔下去。
金离:“你忘了?我不是人。”
大白:“???”
“那只是个比喻!没文化,真可怕!”他怒目圆睁,龇牙咧嘴,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恼成个大花脸。
他竟然和冷血动物讲情义?!他可真是个傻子。
“你这种低情商,怪不得女朋友要被别人抢,要我看,还是沈亦更适合边想想,至于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吧你。”
他看见,金离脸色骤变。
他沉着脸问:“什么意思?”
大白翻了个白眼,他还不乐意说呢。
“不说?”他耐心快用尽了。
大白继续翻白眼,“你不是想扔我吗,那你就把我扔下去呗,我还赶着回家睡觉呢。”
金离点了点头,答非所问:“白芷的研究团队最近正需要一个小妖精做实验,我看你不错,帮你介绍?”
“次奥……”
大白险些没忍住爆粗。
这个无耻的家伙,竟然要把他送去当小白鼠?
算了。
谁叫他只是一只无辜又委屈的小猫咪呢。
抖了抖身子,示意臭鲤鱼放开。
金离脸色不太好看,但照做。
大白重新坐在豪华的地毯上,嘴里还吃着茶几上的小零食:“今天边想想出院,姓沈的送她回家了呗,又虚寒又温暖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是一对呢。”
他这话是故意膈应金离呢,没想到效果还不错,瞧臭鲤鱼那眉间的褶皱,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但饶是心里翻江倒海,他面上还是不露声色:“姓沈的在她家待了多久?”
大白:“记不清了,可能一两个小时吧。”
他撒谎了,加上四舍五入,最多也就十分钟。
但谁让臭鲤鱼惹他不痛快呢,那必须整回来。
啪!大白抬头,就瞧见金离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玻璃碴子碎了一地,掌心满是触目的鲜血,染红了厚厚的地毯,才回过神。
大白目瞪口呆。
金离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慢条斯理擦着手,“所以,你觉得他们很般配。”
大白疯狂摇头。
讪笑两声:“哪能啊,您和边想想才最般配。”
金离面上染上不悦,“你自以为是的本事,越来越见长了。”
大白:“……”
不是,夸和沈亦般配您老不高兴,夸和您般配您老还不高兴。
那您老还想让我怎么着?
金离道:“继续回去看着,有什么消息,立马打电话通知我。”
他从口袋里拿出个老人机,递过来。
大白嫌弃得要死:“你也太小气了吧。”
都被富婆包养了,才送兄弟一个老人机。
贪吃蛇都玩不了。
“智能机很容易被跟踪,到时候,你就会成为白上神砧板上的一块猫肉。”金离说得是实话,他和白芷接触并不深,但根据她心情不好就可让人间下大暴雨这个设定,足以得出,水神脾气很差。
大白不情愿,但没办法。
只能收下。
都怪他倒霉,偏偏遇见这个臭鲤鱼。
他的作用就是传话,话带到了,留在这,也只是增加被发现的风险。
把老人机装进小背包里,挎在肩头,大白打开窗,一只脚刚刚迈出去。
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响声。
是金离:“另外,边想想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向我汇报。”
大白懒得理他,直到两只脚都迈出去,还是忍不住回头问。
“既然这么担心,那你何必跑到白上神这?”还是说,霸占不到你的身子,她就不帮你恢复记忆?
这臭鲤鱼长得是挺帅,可唐唐白上神,什么帅气的男人没见过。
金离没回答。
沉默了许久。
关上门,将大白隔绝在玻璃窗之外,任他如何用口型抗议,也视若无睹。
金离坐回沙发上,头像被针扎一样痛。
每次喝完那杯水,都会有很长一段的不适反应。
大白的话,在他脑子里盘旋。
他何必跑到白芷这里?
他点了跟烟,呛人的烟雾,在房间里聚集,越发头痛欲裂。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
他相信白芷吗?不见得。
准确来说,他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
让他头痛的,只有边想想。
一想到她和姓沈的共同坐车离开,两人又进了家门,甚至独处两个小时以上……
他的胸膛涌上一股无名火。
不忘开解自己:“关我屁事。”
“她不过是一个工具,现在你已经不需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