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八蛋!”边想想抬手,想给他一个耳光,却被箍住了手腕。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
“边想想,你适可而止!”
“我不!”凭什么,她又做错了什么:“你放开我,你放开——”
她挣扎着,猝不及防,被他出口打断。
他说:“边想想,我这次来,是跟你告别的。”
边想想:“……”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再说……什么?
“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同类,以后除非必要情况,我不会再找你,边想想,你可以回归到以前正常的生活了。”皱了皱眉,好似她只是无理取闹,让他感到不耐烦。
边想想气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下来。
无理取闹……
所以她这些举动,在他眼中,不过是为了引起他注意,耍出的不入流的小手段。
她扯了扯唇:“凭什么?金离,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
金离脸色难看:“边想想,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边想想无言:“……”
她一直以来想要的,不就是回归到正常的人类生活。
现在马上就要达成了,可为什么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必要情况,是你失去精力,支撑不下去,然后过来吸我的精气?”边想想语调发狠:“金离,你还真把我当成你的精气包了?”
用力,甩开他的手。
扯到伤口,疼得厉害,边想想近乎龇牙咧嘴。
他只是看着。
保持着距离。
冷漠,不近人情。
边想想疼得蹲在地上,也许是伤口,又或者是别的原因,让她鼻子一酸,分外地想哭。
她满脑子都是三个字:凭什么。
让她不受控制,想要扯着嗓子问。
“金离,你还要不要脸?”
“你已经找到了你的同类,为什么还要吸我的精气?你差点间接害死我还不够?还想要我的命?”
她险些死掉,她差点就死了,而他找她的唯一目的,就是谈论以后要如何吸食她的精气。
他其实,对她根本一点也不在乎。
她嗓音沙哑,带着哭腔,蹲在地上,怎么看怎么狼狈。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凭什么,凭什么啊。
她又做错了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好,都是我的错。”她看见,金离头痛地扶额,“你说,想要什么,我会尽可能补偿你。”
事到如此,始终保持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边想想突然找不到自己伤心的原因了。
她为什么,要因为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冷血动物伤心。
“钱。”边想想开口,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最需要的,不就是钱么。
金离先是一愣,很快恢复如常:“好,你要多少。”
她该要多少?她想问,她的一条命,值多少钱。
最终,只是疲惫地叹了口气:“你觉得呢?身为上神的精气包,这么重要的作用,我到底能拿到多少钱?”
金离:“……”
沉默,相对无言。
最终他说:“过几天,我会找人带给你。”
“最晚后天。”边想想毫不留情,冷着一张脸:“你别忘了,我是因为谁,才住进了这里,这么豪华的地方,一晚上高昂的医药费,是我远远承受不起的,你最好早点把钱送过来,别让我难堪。”
她不想,因为交不上医药费,被赶出去,或者上新闻头条。
金离想都没想:“可以。”
“还有哪些想吸食你锦鲤之气的妖怪。”想到那一晚,边想想声音都不受控制发颤:“拜托金离上神处理好了,我只是区区一个人类,不想参与到这些纷争里。”
“可以。”金离点头,“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你可以写在一起,边想想,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我会负责。”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承认自己的失误。
边想想可悲地想,也许,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商谈的结果,是金离会在今晚搬离边想想的房间,至于精气方面,他会另辟蹊径。
没办法,边想想此时过于虚弱,强行吸食,她很可能会陷入危险。
“有什么事,还可以找我,我的号码不会变。”这也是第一次,他主动告诉边想想,遇事可以向他伸出援手。
可惜,一切都晚了。
边想想冷笑:“不必了,我更希望与你彻底划清界限。”
她上床,用被子紧紧包住自己。
背影,隔绝了与他的交流。
一直到金离离开,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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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想想恢复得很慢。
原本定好休息三天就可以出院,延迟到了一周。每天早晚,都有医护人员为她悉心检查,甚至端茶倒水。
后天一大早上,金离准备的钱到了。
他本人并没有出现,来送东西的,是大白。
不知他是怎么穿过了条条繁华的马路,背着小书包,又是怎么溜进了把手森严的医院,总之,潜入病房的时候,倒像是早有准备。
“喏,那条臭鲤鱼让我带给你的。”
小书包只有一个夹层,里面除了一张银行卡,别无他物。
“密码是你的生日,对了,他让你最好登录看一下余额,如果不够,他会再做准备。”
边想想只觉讽刺。
怎么,他是被别人包养了?
可当看到余额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她第一反应,是询问大白:“你对于那个女人,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大白正蹲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心不在焉地嚼着口香糖:“那可是失忆咒,我能记得回家的路,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说,对方是比我能力大得多的上神,就算被施咒的是一位上神,也难逃失忆。”
边想想一阵心烦。
她嗤笑:“这点钱就想买我的命?他金离未免太看不起人类了吧。”
她把卡扔回去:“诚意不够,我不满意。”
然而下午,卡里就多了一位数。
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边想想就成了百万富翁。
望着屏幕上的数字,她明知道自己该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面无表情:“他走的时候,那个女人,有没有接他?”
大白支支吾吾:“我…我只是一只小猫咪,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