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睁开眼，面色疲惫，端详着手里的眼镜，像垃圾一样，扔到地上，“白小姐，恐怕忘了，我们是合作关系，你似乎没有权利命令我。”
白芷翻了个白眼，把文件扔在桌上，她纳闷了，“你们堕神这一类生物，都这么没礼貌？”
若不是来之前看了监控，她都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配了一把她办公室的钥匙。长得帅有屁用，没礼貌的家伙，让人看见就倒胃口。
“你们神仙，也像你一样爱大呼小叫？”
“你……”
算了，和没素质的家伙稚气，自己不也成了和他一样的生物。
她深呼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给自己泡了杯玫瑰茶，一边靠着摇椅，闲适地很。
“说吧，这次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沈亦目光挪到她脸上，眼白布满血丝，仔细看，他的瞳孔是黄色的，下一秒，又变成人类的棕色。不停变幻。
饶是看过很多次，但白芷还是没忍住皱了下眉。
果然，他说：“帮我，我快压制不住他了。”
白芷脸色一变：“不可能。”
她神情闪烁：“上次帮你，已经是最后一次，要是被人发现，我要面临的，是你所不能想象的。”
她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沈亦面色狰狞，他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在争夺，冲撞，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黑气。墮神不会疼，但人类会，他现在占着人类的身子，细密的疼痛，让他处在发怒边缘。
他起身，一脚踹翻了椅子，咬牙切齿，“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
他道：“给我药。”
白芷咽了口口水：“不可能！”
他这种样子，倒还真有几分赫人。墮神是什么，地狱里的生物，他们没有道德，不被约束，黑化的原因，能力都要比他们强很多。
真要发起疯来，她未必是他的对手。
她眉心紧皱：“你不用威胁我，你知道，我们两个是合作关系，我再帮你，被上面发现，到时候受罚，我们两的事，谁也别想成功。”
她说的是实话，她是正派，他是反派，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类别。她为了帮他，竟然压制了一个人类的灵魂，若是被上面的人发现，她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沈亦轻笑，他从兜里拿了跟烟，“成为和我一样的不好么，很自由，没约束。”
点燃:“不帮我可以，给我药吧，不需要让他彻底沉睡，只要大多数时间，这个身体能由我支配。”
他不希望再发生上次寺庙的事情。
“可他还是会醒过来，一旦他发现自己记忆空白，久而久之，就会发疯。”白芷睁大了眼，这个家伙，还真是歹毒。
到时候另一个灵魂疯掉，没有支配身体的能力，他就可以获得所有权。
白芷说：“我不同意。”
如果这次答应他，他说不准又会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到时候，受罪的只能是他。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疯掉，是迟早的事，你不会以为，只要你后续不帮我，他就可以恢复原状吧？”沈亦笑了，“白大神仙，你知道的，与其冒着损害他灵魂的危险，让他一再和我抗衡，倒不如你帮我安抚他，我事成之后，自然会离开他的身体，他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失忆几年。”
明明始作俑者是他，三言两语，却把责任推卸到了她身上。
白芷脸色铁青，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抓紧了摇椅的扶手。
在心里骂了自己千百遍，她脑子是蠢么，当初怎么想着招惹这么个家伙。
“给你点时间，好好考虑，我还有事，先走了。”话落，捡起地上的眼镜，离开之前，似笑非笑地看了白芷一眼。
那表情，分明就是在嘲讽她。
她无路可走，他再清楚不过。
关门的声响，白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底没忍住，狠狠摔了手里的杯子。
混蛋玩意儿！
气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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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想想晚上九点才到家，上班第一天，就有幸被留下来下班。说难听点，就是个跑腿的，一天下来，她小腿酸痛得不像话。
把自己摔到床上，恨不得就此睡着，可空空的肚子，让她难以招架。
想起床，可身体像灌了铅，边想想强迫自己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的吊顶。
她不开心。
理由很简单。
本以为上班之后可以每天都见到沈亦，可事实上，除了早上匆匆遇见，她整整一天都没在公司看到沈亦的身影。
他很忙，她可以理解，可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翻了个身，脚踢到床沿的包，一个玩偶掉出来，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
正面朝上稳住，边想想转眼，便看到蜡笔小新的小JJ。
联想到某些人，腾得一声，她双脸漫上热意。
边想想有些难为情，“你，你就不能挑个别的玩偶吗？你这个样子，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转过头，背对着，似乎不再与他对视，就能解除体内的躁动不安。
无人回应。
边想想撇了撇嘴，继续说：“你也看到了，我们办公室都是女生，还有我暗恋的学长，每天都很忙很忙，根本没有空和我见面，再说了，就算不是这样，我们两的社会地位不同，注定了他不会对我这种人产生兴趣。”
“所以，你的担心，根本不会成立。”
“……”
安静得出奇，屋子里除了边想想的呼吸，再没有其他声音。
边想想皱了皱眉，心中不满，她翻身坐起来，蜡笔小新的玩偶还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边想想叫了他一声，“喂，哑巴了？”
他不理。
不在？
边想想挑了挑眉，用脚踢了他一下，毫无反应。
明摆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布偶。
她尝试着拿起了拖鞋，缓缓靠近，察觉到毫无变化之后，彻底放下心来，穿着拖鞋在玩偶上踩了几脚。
不能打他本人，拿替身出出气也是好的。
“臭鱼，露X癖，踩死你，我让你不能人道！”
“全世界那么多人，你怎么就偏偏和我过不去呢，还监视我的行为，老娘又不是你养的小狗。”
踩累了，正打算坐在床边喘气。
“我能不能人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边想想小脸一白，身子不稳，砰得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疼！她小脸皱着，比哭还难看，还没来得及坐起身，眼前多了双黑色的男士拖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