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跟着祁盼安一路乱逛,终于在一个小池子边上停了下来。
惊蛰望着呆呆的看着池子的祁盼安,走过去,“别往里跳,万一这个时候你感染瘟疫怎么办?”
祁盼安被惊蛰的声音给吓到了,她忍不住往后跳了一下,啊了一声,“你怎么没有一点儿声音就出现啊。”
惊蛰听着祁盼安的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按住她的脑袋,逼着她看自己。
“你确定我没有发出声音?难不成不是因为你太专注了吗?”
祁盼安心虚,拍掉了惊蛰的手,转头看着池塘,并不想理会惊蛰。
惊蛰也不介意,跟在祁盼安的身旁,她去哪儿,自己也去哪儿,大有一种今天就是要跟定祁盼安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盼安才像是发现了惊蛰一样。
她转过头,面色不佳的推开惊蛰,“你别跟着我。”
惊蛰腆着脸,“不要不要,我就要跟着你。我感觉你心情不好啊,”
祁盼安听见惊蛰的话,心中一梗,现在就连惊蛰这个狗都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情了吗?
可是,谁在看见自己丈夫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在一起的时候能够心情好起来?
关键是这个男人还是万重山的好朋友。
祁盼安一想到这些,她瞥见旁边的草,一根根揪了起来。
她不是傻子,出嫁的时候身旁也有嬷嬷跟着,跟她也说了不少夫妻之间的事。
一开始嬷嬷和万重山嫌她年龄小,不肯教她夫妻之间的事。
但是如今已经成亲这么久了,万重山却从来都没有碰过自己,就连在一张床上的那种都没有。
一开始以为是万重山不行,现在有答案了,因为人家压根不喜欢自己。呜呜呜。
祁盼安一想到这些事,就气的恨不得现在起来去找万重山问个清楚,但是又没有勇气。
“你都看到了?看到了什么?”惊蛰望着祁盼安委屈的包子脸,忍不住想要曲手指碰她的脸。
祁盼安委委屈屈开口,“我看到……不对,惊蛰,你怎么这么心平气和?”
祁盼安委屈了一路,才发现惊蛰好像不太对劲,他平静的过头了,甚至还在反问自己发现了什么。
难不成惊蛰其实一早就知道了?
祁盼安一想到这些,脸色一红,眼眶子也跟着红起来了,白嫩嫩的皮肤上就像是受人虐待了一样,
“惊蛰,我知道你是万重山的人,你不用管我,也不用套我话,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惊蛰一头雾水的望着祁盼安,不明白她的意思。
但惊蛰脑子转的快,看着祁盼安的表情,就知道咋回事了。
他恨铁不成钢的捏住祁盼安的脸,“说你傻,你还不信,你怎么觉得我就是万重山的人了?”
“可是万重山都给你钱……”祁盼安捂着被捏红了的脸,愤愤不平,“你们是雇佣关系,肯定会……”
“打住。”惊蛰看着祁盼安,担心她误会自己和万重山之间纯洁的关系,主动和她解释起来。
“我和万重山之间就是单纯的保护和被保护的关系,不过让我保护他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皇上。”
祁盼安眼泪挂在睫毛上,眨巴眨巴望着惊蛰,似乎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商人地位底下,但是万重山在明成却是一个例外,身份和一些官员平起平坐,今日一看,原来是因为皇上的原因吗。
“所以。”祁盼安有点不明白惊蛰的意思,“你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万重山?”
惊蛰扯了扯嘴角,“当然不会,话说你都已经看到了他和柳如影的举动了,你怎么不和离?”
祁盼安身体一僵,所以其实惊蛰知道这件事,只是从来都没有说出来,对嘛?
惊蛰看着祁盼安僵硬的身体,立马明白自己说对了,祁盼安还真看见了柳如影和万重山拉拉扯扯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父亲身体不好,万重山是唯一护得住我的人。”祁盼安垂下眼睑,第一次和惊蛰说了心里话。
“祁家不成气候,他们每天都在等我和我爹死了,瓜分家产……”
祁盼安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把被搂紧惊蛰怀里。
惊蛰低声说,“别说了。”
祁盼安不明所以,脑门上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惊蛰是难受了?可是自己好像还没说什么吧?
“万重山护不住你,你找我吧,我是天启堂的一把手,京城中陈家二少爷,皇上身边的近臣,万重山护得住你的,我也可以,万重山护不住你的,我可以。”
惊蛰声音低沉,宛如一把古朴的琴在祁盼安耳边低喃。
祁盼安不傻,听得懂惊蛰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一把推开惊蛰,“我我我,我是有家室的,我是万夫人!”
惊蛰看着满脸抗拒的祁盼安,揉了揉眉心,难得低声下气,“怪我,是我太心急了。”
祁盼安脸涨的通红,不敢看身后的惊蛰,捂着自己的脸,一溜烟的就跑了。
惊蛰望着祁盼安的背影,难得没有去追,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大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搂着惊蛰的肩膀,“哟,动真心了?”
“不过,你今天怎么这么急,把人家小姑娘都给吓到了。”大雪好笑的看着旁边的惊蛰,恨不得现在就对他嘲笑。
惊蛰翻了一个白眼,“忘记度了,我只记得万重山暴露了身份,但是忘记我应该控制自己的度了。”
大雪因为已经解决了瘟疫的事,心情愉快,难得和惊蛰开了两句玩笑,“惊蛰,你这是急着撬墙角啊。”
“嗯。”惊蛰点点头,“可惜这墙角不好撬,你怎么在这里?”
大雪扬了扬手中的药方,“来任务了,这次的瘟疫因人而起,你得进宫一趟。”
“好,那这里就拜托你盯着了。”惊蛰点点头,拿着大雪给的药方就去了宫中。
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话,那背后的这个人肯定野心不小,又或者是说,他主子的野心不小。
如今在京城中,还存了这样的心思的人,除了韩璋,他暂时想不到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