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了吧?”陈程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让你跟嫂子坦白你偏不,等以后嫂子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陈程补充,虽然他还没成家,但是这种见前任未婚妻的行为,他觉得是有必要跟妻子说的。
结果他们队长关键时刻哑巴了,还不许别人说。
“申请表去拿了?”沈官桀睨了一眼,继续收拾箱子里的书籍,大多也都是外文。
“今天高科长不在家,队里例行演练。”陈程解释,进书房帮忙收拾。
“嫂子的审美真不是一般的好。”陈程看了眼书房感叹,“不过还是做饭最好吃。”
他已经开始想念晚上的红烧排骨了。
“你这张嘴除了会吃,还能干什么?”沈官桀心情不好,连带陈程也怼了。
陈程帮着摆放他的飞机模型,“我还会说话,你不跟嫂子坦白,迟早有苦头吃。”
沈官桀收拾着书籍,“闭紧你的嘴。”
他是去见了孟书妤。
他要怎么跟姜渔说?
说他是去警告孟书妤别破坏他和姜渔的婚姻?别给姜渔使坏?
他相信他说了,姜渔一定会信。
但至于是真的信,还是为了让他安心选择敷衍,那就只有姜渔自已清楚了。
姜渔离他太远了,他根本够不着。
“我闭上还不行吗?真是搞不懂你们,闺女都生了,还矫情什么?”陈程摇头,表示难以理解。
沈官桀默不作声,心口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他很清楚姜渔既不图他这个人,也不图他的家产。
她现在还愿意维持表面的夫妻关系,是因为嘻崽。
沈官桀内心苦恼,发现他和姜渔的婚姻好像走进了大雾里。
他找不到方向,姜渔却随时可以消失在大雾里。
“不图人不图钱,你觉得我说了,又能怎么样?”沈官桀反问。
“放心呐!”陈程更不能理解了,这还需要怎么样吗?
沈官桀垂眸自嘲一笑,“说与不说,她都放心。”
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用心照顾嘻嘻,发奋工作,是为了让自已羽翼丰满,做好随时离开我的准备。我去见孟书妤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人也好,她都不会在乎。”
沈官桀说话的语气有股说不出来的无奈。
陈程听得直挠头,“怎么个事儿?队长你的意思是嫂子随时准备跟你离婚?”
“嗯。”沈官桀丢了个鼻音,姜渔说的每个字都是认真考虑过的。
别的女性或许会认为离婚是一件丑事,但这种想法在姜渔这里根本不存在。
陈程不由上下打量他,几秒后才说:“队长,你不行啊,咱队里你是一枝花,嫂子……”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那队长你岂不是连秦启舟都不如?好歹嫂子还喜欢过他呢,你都跟人做夫妻生孩子了,都不上心。”
沈官桀:“……”
“你这张嘴应该缝起来。”
沈官桀冷脸恨声。
他连秦启舟都不如?开什么玩笑?
可是一想到两人之间的通信内容,沈官桀又郁闷了。
……
姜渔可不管沈官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带着嘻崽去译文出版社。
嘀嘀。
听到身后传来小汽车按喇叭的声音,姜渔下意识往旁边走。
嘀嘀。
喇叭又响,姜渔有点恼火,会不会开车啊?这么宽的马路还不够走吗?
“姜渔,你去哪儿?”
开车的竟然是周文松。
穿着皮夹克,头发也打理得很时髦,很有香江明星的那气质。
看到周文松,姜渔不由想起商场里的事情。
不知道姜欢怎么样了?
姜渔瞥了一眼,语气冷淡:“不必。”
周文松这号人太危险了,根据嘻崽的剧透,上辈子的‘姜渔’只是表面风光的富太太而已。
死得还不怎么体面。
周文松缓慢开着小汽车跟在她旁边,也不生气,非常有耐心,“我没有恶意,就是想替姜欢给你道个歉,顺便给你看个东西。”
姜渔无奈叹气,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周文松,我和你不熟,你们夫妻闹矛盾能别把我这个外人牵扯进去吗?你们俩好好过日子不行?”
她就搞不懂了,这两口子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
一个觉醒,一个重生。
脑子里掌握着大把的发财机会,好好赚钱不香吗?
非得盯着她不撒手几个意思啊?她能撒钱吗?
“姜欢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我跟你保证。”周文松一脸坦诚。
姜渔觉得简直对牛弹琴,这对夫妻油盐不进,完全听不进去话。
但凡听得进去一点,姜欢就不会是这样的了。
“那最好!”
她抬腿就要走,周文松又叫住了她,递给她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看看。”
周文松示意,“我是和朋友吃饭偶然碰见的,用了朋友的相机拍的。”
姜渔迟疑,伸手接了过来,她不接估计又是一顿纠缠。
“姜渔,如果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帮。”
周文松许诺,见姜渔脸色不耐,很识趣的驱车离开。
姜渔叹了口气,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相片。
沈官桀和孟书妤在咖啡厅见面,后面又和她逛百货大楼,最后又是在一起吃晚饭。
相片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余的人一个都没拍到。
但姜渔心细,从两人的表情来看,在场的除了陈程,应该还有其他人。
大概是七婶章文莲,或许还有孟医生。
姜渔看着照片里的孟书妤,五官长相没得挑,穿着很酷,但在这个时代就有点异类。
姜渔匆匆看完,心头一丝涟漪都没有,又将照片塞回信封,放进了手提包里,打算找个垃圾桶撕碎扔了。
周文松缓慢开车从后视镜观察姜渔的情绪,见她没有想象女人愤怒、吃醋的表现时,眼底扬起笑意,点了支烟。
即使这辈子阴阳差错,但姜渔显然是不爱沈官桀的,这一点他很确定。
那事情就很好办了。
周文松已经知道自已应该怎么办了。
嘀嘀。
姜渔刚放好信封,身后又响起喇叭,回头一看是徐青辞。
“徐总编?”
徐青辞停下车,伸手给她拉开了副驾的门,“快上来,外面这么冷。”
姜渔没拒绝,一只手护着怀里的嘻崽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