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应酬?”快到家的时候姜渔才想起来问。
陈程:“队长的腿需要手术,队长的母亲希望队长回香江去治疗,但队长的身份不适合离开内陆。”
姜渔点点头,看来她家老沈同志的技术和才华很受重视啊。
回到家,沈官桀抱着嘻崽,父女俩玩得正高兴。
“嘻崽,饿了没有啊?”
【饿洗了饿洗了~~】
姜渔话刚落就听到了嘻崽的心声。
沈官桀抱着闺女儿看向她,“应该是饿了,抱着我的手一直啃。”
“我洗洗手。”姜渔脱去外套,换好拖鞋去卫生间洗手,抱着嘻崽去卧室的沙发喂奶。
有了上次老沈同志听墙角惹误会的事情后,姜渔现在和嘻崽说话都很小心。
“嘻崽,你爹的腿手术希望大吗?如果去香江治疗,治愈几率是多少呢?”
嘻崽努力干饭,小手紧紧扣住姜渔的拇指。
【粑粑再吃十天的金丹,手术成功百分百哒~但素,骨头要打断重接才行哒~】
打断重接?
姜渔惊了,金丹都不管用吗?
“光吃药就不能治愈吗?”姜渔叹着气说,打断骨头重接,这得多疼啊?
关键手术之后肯定会有伤疤,沈官桀还能飞吗?
【不能哒~嘻嘻的药药效果削弱了,只能让粑粑的神经、血管这些长好,断骨很难呢~】
嘻崽卖力干饭,还有问必答。
姜渔沉默,想到沈官桀那双腿上的伤,就像是快破布缝缝补补起来的一样。
对方似乎并不是要害命,只是想毁了沈官桀的腿。
要知道现在祖国培养一名优秀的飞行员多艰难啊!
【麻麻不用担心哒~嘻嘻的药药虽然削弱了,但还素很厉害哒~粑粑断骨重接,再用药十天的就能跳高高啦~】
听着嘻崽奶声奶气的心声,姜渔倒不是担心这个,嘻崽的金丹她是知道的。
她要怎么和沈官桀说?
这是个问题。
嘻崽吃饱,打了奶嗝后就呼呼大睡了,哄爹也是门体力活啊!
姜渔把嘻崽放回婴儿床出来。
“嘻嘻睡了?”见她出来,沈官桀放下手里的书,又看了看手表。
“吃饱就睡了。”姜渔点头,视线落到他的小腿上,斟酌着要怎么和他说这件事。
她想了好几种理由,她自已听了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怎么了?”沈官桀见她满脸纠结。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沈官桀,你信不信我?”
沈官桀疑惑,“你就说什么事情。”
姜渔内心叹气,她就知道会这样。
“我要是说我会一点医术,你信吗?”
姜渔说完就直勾勾盯着他,照这么发展下去,她就成姜·神棍了。
沈官桀唇瓣动了动,不是他不信姜渔,而是医学复杂。
她总不能也是自学吧?
“我就知道你不信。”见他半天不说话,姜渔叹了口气,走到沙发上坐下。
“其实呢,我也不算是会,还记得我跟你说给我药丸的那个江湖游医吗?他教过我一点。”
姜渔张嘴就来,一边在心里狂念罪过罪过。
“每天给你吃的药丸能够让你的血管、神经重新长好,恢复活力和功能,但是你的腿骨碎得太彻底,现在骨头看起来是长好了,但实际上有错位。”
姜渔也不管了,反正该说的说,该做的做,她问心无愧了。
“你要手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吗?但是如果血管和神经都没有恢复功能的话,手术的意义也不大,这双腿就算还能保留下来,也只能是摆设。”
沈官桀唇瓣抿成了一条线,垂眼看了下双腿。
这双腿除了枪伤,还被铁锹拍过,所以骨头才会稀碎。
“你继续服药十天,再手术,就是会比较……残忍,你需要打断腿骨重接。”
姜渔硬着头皮说完,光是想想她的腿都幻痛了。
她说完就倒了杯水,慢慢嘬着。
沈官桀没马上回答,他深知即使手术成功,他很难继续飞。
作为飞行员,身上是不能明显伤口愈合后的疤痕的,受飞行高度和速度影响,疤痕可能会在压力的作用下绷裂。
但他是必须要站起来的。
“成功率多高?”他抬头看向姜渔。
姜渔心尖一动,松了口气,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已。
“只要按照我的方法治疗,手术成功率百分百,你绝对能站起来,疤痕的创面也能降到最小。”
沈官桀点点头,“能站起来走路就行。”
“光走路怎么行?还得用呢。”姜渔下意识接话,又突然觉得这话有点开车的嫌疑。
“我是说还能跑能跳,没别的意思。”姜渔补充。
沈官桀眼底扬起戏谑的笑意,“我也没理解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姜渔:“……”
她就说吧,话不能说太多了,容易被抓小辫子。
“陈程说你晚上要去和平大饭店应酬,秦启舟邀请了出版社的全体人也在那儿,庆祝他任职。”
姜渔连忙转移话题。
避免黑月亮搞事,她还是主动报备的好。
沈官桀看着她,看到了她眼里无奈无语,还有郁闷和小心。
“姜渔。”
他想了想,上次书店的事情,他心里一直有点疙瘩,不是针对姜渔,是针对他自已。
“你说。”姜渔一副乖乖听训的样子,沈官桀顿时感觉自已更加混蛋了。
他只是腿不能动,拳头还能用啊。
“上次书店的事情,抱歉。”他看着姜渔的眼睛,很厌恶之前自已的幼稚与狭隘。
姜渔却有点摸不着头脑,“书店什么事?”
沈官桀一口气凝滞在胸口,她似乎并不在意自已作为丈夫,没有在她受欺负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
沈官桀心底有些闷和无奈。
不爱,才不会在意。
那天她为他找了许多借口和理由,处处体谅理解他。
这样的“贤惠”固然很好,但他更想姜渔没有这么贤惠。
“那天秦启舟欺负你,我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沈官桀还是有点不死心。
姜渔恍然,毫不在意的摆了下手,“那么点小事,不用在意,又不是你的错。”
那件事她的确是不在意的,沈官桀干嘛一直记着?
“你行动不便,工作特殊,我都不建议你出手,有句话叫打赢了坐牢,打输了住院,多划不来。”
姜渔又贴心的给他找了理由。
沈官桀抿了抿唇,该不该说她缺心眼儿?
“是。”沈官桀略带郁闷的应了声。
“我去挑衣服,晚上的饭局上来的应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吧?我不能给你丢份儿。”
姜渔丢下话就去卧室挑选衣服,完全没去深想沈官桀旧事重提的用意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