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牧等人所料,赫哲等了两天,不仅商队没见着,连派出去接应的狗奴才都不见了,不由得勃然大怒。
在帐中挥舞马鞭发泄了一通之后,唤来了自已的大儿子,部落第一勇士金台,命他带领二百骑兵,二百披甲奴,去寻商队。
如果找到是哪个部落下的黑手,高于车轮的男子,皆斩!
金台领命,召集兵马,随后将一个车轮横放在地上。
“找到仇人,比车轮高的,都杀干净!”
骑兵们哄然应诺,倒是不少被俘时间短的披甲奴眼角抽搐。
妈的,车轮横放着,耗子都比车轮高好吧!
金台哪管披甲奴怎么想,聚齐兵马后迫不及待的离开了部落。
快两个月没仗可打,部落第一勇士的人气明显下滑,二弟那个娘娘腔都快爬到他头上来了。
这能忍?
这一趟,必须杀出威风,杀出霸气!
可惜天不遂人愿,一路走来,别说罪魁祸首,连个小毛贼都没看见。
金台心中越来越恼火,恨不得找个山寨剿一剿,去去心头火气。
但是落草为寇的别的不说,欺软怕硬那是一个赛一个精通,眼看兵强马壮的一彪人马,谁还不长眼来招惹?
早都紧闭寨门,当起了缩头乌龟。
就在金台感觉火气已经无法抑制,准备拉几个披甲奴泻火的时候,好消息终于传来了。
“红台吉,前面发现了部落的东西!”
几个斥候骑兵打马而来,手中捧着半截弯刀,刀柄上赫哲部的印记清晰可见。
“哪来的?”金台大喜,“前面是哪个部落!”
斥候小心应答道:“回红台吉的话,是奴才从雪里挖出来的,前面是清风山,山上有一伙绺子。”
“快带本将军去看!”
等金台带着人,从清风山脚下不断挖掘出残破的弯刀骑弓、断裂的车辙和包裹粮草的麻布片,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金台更是喜不自胜,不时放声狂笑。
终于他妈找到了,泼天的功劳就在眼前!
清风山上,一众喽啰都看傻了。
这是,从山脚挖到宝藏了?
这还了得!这宝藏应该属于清风寨!
清风寨大头领燕不平听到喽啰禀报,勃然大怒。
哪来的直娘贼,敢来清风山寻宝?
清风山范围内,就是一坨马粪,那都是清风山神圣不可侵犯的财产!
这群毛贼,根本就是没把他锦毛大虫放在眼里!
当下怒吼一声,披挂上马,来到了寨门关前,一看山下数百骑兵和披甲奴,又更大声的怒吼一声,转身回了山寨。
“妈的,紧闭寨门,点子扎手!”
喽啰们看着连怒两次的寨主,心中很是无语。
怂了就是怂了,吼辣么大声,你装尼玛呢?
一看燕不平先刚烈后软弱的样子,金台更兴奋了。
心虚了!
果然是这群杀坯劫了咱赫哲部的钱粮!
没说的,杀上去,男人和狗杀光,女人和东西抢光,鸡蛋黄都给爷摇散它!
骑兵听令,驱赶着披甲奴就开始攻打山寨。
燕不平一脸懵逼,尼玛的,我都怂了,你还打我?
二头领和三头领满脸的埋怨:“大哥,你说你,瞎吼什么?这下好了,把人家惹怒了!”
燕不平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卧槽,我堂堂清风山大头领,在自已山寨,连吼一声都不行?
“老二老三,你们是畜生啊!大敌当前,你们竟然怪我不该吼?”
“我偏要吼!嗷嗷嗷!”
二头领王雄差点没气死,这大当家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这他妈是吼不吼的事儿吗?
三个人越吵越凶,推搡的动作也开始多了起来。
这时,一个小头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看三位头领都打起来了,急得差点没哭出来。
“三位头领,你们不要打啦!”
“寨门都破啦!”
三人大惊失色,慌忙拿起兵器往外走,但见寨门已经被披甲奴用巨木撞开,金台正带着骑兵,在寨中来回砍杀。
这年头,铁甲可是紧俏货,李牧的小凉山都没多少套,贝勒爷们大部分都穿着木片穿成的木甲,清风寨就更别提了。
无甲单位VS装甲单位,清风山喽啰们瞬间被砍死一片。
燕不平三人暴怒如狂,扔了兵器转身就跑。
打是不可能打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金台何许人也,赫哲部第一勇士不是白叫的,一眼就瞅见了狗狗祟祟的三人。
“呔!狗才!还敢跑?!”
一支骑兵小队听见主子叫唤,不待指挥便围上前去,燕不平等三人一看大势已去,赶紧嗷嗷大喊。
“愿意诏安!愿意诏安!”
金台眼看大局已定,志得意满,挥手让手下抬过来一个车轮。
“高于车轮者,斩!”
燕不平和郑天福如丧考妣,只有王雄欣喜如狂。
“我比车轮矮!我比车轮...哎?!”
没等王雄开心完,对面骑兵就把车轮平放在了地上。
王雄人都麻了。
燕不平欢欣鼓舞:“老二,这下没你高了!”
王雄:......尼玛的沙雕!
金台懒得听燕不平三人吵闹,正要下令斩了三人,一个侍卫骑兵面色惊惶的跑来,在金台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什么?!”金台一脸无法置信,“没找到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么多粮草,都被吃完了不成?!”
侍卫骑兵惶恐的说道:“回红台吉,奴才们找遍了山寨,只有不到一百五十石粮食,怕是...真被吃完了。”
那么多兵器埋在山脚,铁证如山,金台和侍卫骑兵谁也没想粮草是不是真被清风山劫了。
金台倒也不是蠢货,如今粮草没找回来,人就不能杀干净了,必须带回去给赫哲发落,不然这次出征完全算不得功劳。
想明白怎么处理,金台也不耽搁,命人把燕不平三人和还活着的一百余喽啰绑起来,转身下山往部落行去。
刚刚转过一个山脚,就听一声大喝:“狗贼休走!桃花山好汉,特来营救清风山兄弟!”
金台定睛看去,山坳里转出一彪人马,人人彪悍,个个雄壮。
为首一人圆睁一只独眼,满目狰狞,手中开山巨斧舞成一卷黑风。
身侧并驾齐驱的一人额头正中一道竖直伤疤,就和被刀斧劈开过一般,斜拖着一杆长槊,眼中满是恶意。
一看就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