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多格扬起马鞭,就要抽打索勒齐这个胆大包天,意图猥亵上官的狂徒。
慌得索勒齐连声告饶,口称愿意于城头死战,打退贼兵,将功折罪。
鄂多格想了想,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只好先放过这狗奴才,等打退贼兵...
哼,本官身边正缺个阉奴!
鄂多格跟随索勒齐,急匆匆上得城头,鼓舞一番士气后,留下一队人马,转而向城池西门而去。
有了援军加入,北门守卫士卒士气颇为振奋,一时间竟压得攻城的喽啰寸步难行,只好趴在云梯上以短弓对射。
战事就此陷入焦灼。
李牧自城门被工兵营焚烧,就开始计算时间,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他终于动了。
两柄重锤斜插在后背,李牧扛起一只巨大的木头水缸,大踏步冲向城门。
缸里是化开的雪水。
城头守卫兵卒见到敌方阵营跑出来这么一个“怪物”,纷纷张弓搭箭,试图将怪物射杀当地。
不料锋利的狼牙箭头射在那怪身上,竟发出铮铮鸣响,继而弹落在地,怪物竟似毫发无伤!
李牧如今的防护力岂是区区箭矢能破开的,他理都不理,只埋头狂奔,不多时,就来到城门前。
不出所料,城门被焚烧多时,包裹的铁皮铜钉早就发红发亮,显然是热度惊人。
李牧嘿嘿一笑,双手扣紧水缸,一大缸冰冷的雪水就浇在了城门上。
“嗤啦”一声,城门顿时白雾升腾,隐约间,有一连串崩响传来。
李牧反手抽出双锤,高高举起,口中大喝一声:
“看绝招!”
“热胀冷缩锤!!”
在无数人惊骇的注视下,李牧一锤下去,铁皮崩散,两锤下去,城门木芯凹陷了一大片,三锤下去,城门竟真的被破开一个车轮大的洞!
喧嚣的战场猛然安静了一瞬。
李牧暗赞一声“科学果然无敌”,随后一声大吼:“老刁!上宝贝!”
早早埋伏在城门洞里的刁栓根甩开披风,解下一个棉被样的包裹,一把塞进城门破口中,随后口中烟袋锅在棉被上重重一戳,扭头就往城墙根儿跑!
李牧暗骂老刁不讲义气,迈开大长腿几个跨步把刁栓根甩在身后,找了个土坑,抱着脑袋就扑了进去。
刁栓根也不客气,紧着倒腾几步,一把掀开李牧,先往坑里一趴,顺手就把李牧盖在了身上。
城门洞里转眼间空无一人,只有棉被上一点火星正快速蔓延。
城门里的守卫士卒脑子都嗡嗡的。
好好的顶着城门,辣么大一柄锤子就砸进来,差点就被开瓢了!
还没等回过神来,外边的贼人不知犯什么神经病,竟然又拿一床棉被,把破洞堵上了!
玩呢?!
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的士卒彻底绷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哭带骂。
“城门破啦!有没有人管啊!”
“耳朵里都塞驴毛了?老子说!城门破啦!”
“呀呔!门外的贼人听真!一床棉被就想贿赂爷爷,那是痴心妄想!”
索勒齐从士卒第一声喊就听见了,等到急匆匆跑进城门洞,就见一个士卒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骂街。
索勒齐已经无力训斥士卒,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从心里发现,也许自已根本不了解麾下的兵...
索勒齐看着城门破洞中的棉被,一时间失了智,大步上前一把扯住棉被,就要把它拽出来。
手刚一搭上棉被,光腿冻了一早晨的索勒齐就感觉一阵妈妈般的温暖席卷全身。
他眼前光明大放,心中最后闪过一个念头。
“好棉被!只摸上竟就如此暖和!”
城门洞里的士卒亲眼看着索勒齐扯了一把棉被,随后就像被奔马正面创上一样,整个人打着滚飞到半空,然后用一个活人摆不出来的扭曲姿势pia在地上。
然后,光芒、轰鸣、剧痛、黑暗...
巨大的炸响过后,李牧一跃而起,重新跑回城门洞。
巨大厚实的城门已经不复存在,城门洞里一片狼藉,大团大团的马赛克冒着热气,一股说不上是香是臭的味道直冲鼻子。
“呕...哕...”
神勇无敌,准备大杀四方的李大寨主都有些遭不住,狠命拍了几下胸口压下呕吐感,带着如狼似虎的工兵营贝勒爷们冲上了城头。
守城士卒一下陷入两面夹击的状态,顿时死伤惨重。
索勒齐死的悄无声息,士卒们没了主心骨,被李牧几锤子砸散了斗志,发了一声喊,纷纷奔城中逃命去了。
耶律楚在城外瞧得真切,第一时间号令骑兵冲城。
大开的城门让骑兵畅通无阻,宽阔的城墙成了跑马道,骑兵们顺着城墙,迅速杀向西门。
另有一队步卒,不带兵器,未着甲胄,身背巨大的曲木,在城墙上依照耶律楚号令,竟眨眼间组装好了几架投石机!
城墙上的礌石就是最好的弹药,几架投石机冲着城内严阵以待,若有城中兵卒前来夺城,就将第一时间感受一把居高临下的流星雨!
李牧随手抢过一匹健马,双锤开路,在城墙上砸出一条血路。
还没到西门,就见远远驰来一彪人马,为首之人两支狼牙棒抡得和电风扇一般。
不是老熊却又是谁?
原来西门也攻破了!
想来也是,老熊这边可是带着山寨的大宝贝——两尊火炮!
李牧老熊二人对视一笑,都对对方第一时间赶来驰援的行为表示满意。
是不是自已人,这不就看出来了?
东门,不是自已人的黄门寨乌雀和玉岭寨二尺白都快哭了。
这二人一没火炮,二没人形火炮李牧,攻城战打得那叫惨烈。
手下两万喽啰就和割麦子一般,死了一茬又一茬。
两个悲催寨主双眼血红,后槽牙缝里迸出一连串怒骂。
“他妈的!他妈的!”
“都给老子顶上去!再打不下来,都他妈白死!!”
关键时刻,东门城头忽然乱成一团。
一队人马手持短刀,冷不丁杀了出来,趁乱圈出一块空地,迅速把云梯上的喽啰拉上城头。
“小凉山好汉在此!”
“还不速速投降!”
这正是之前潜入城中的小凉山斥候。
乌雀和二尺白对视一眼,滚滚热泪终于流了下来。
“小凉山,好兄弟啊!!”
“妈的必须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