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山之巅,,骄阳烈烈,光芒璀璨。山峦起伏,绵延无尽,绿树成荫,郁郁苍苍。主峰之上,巨石嶙峋,那轻柔之云雾仿若白色纱幔,将此皆笼罩,宛如仙境一般。
凌天踏步而来,抬眸便见云昙独立于山顶,一袭白衣随风轻舞,身姿绰约,清冷静默。其微微仰头,望向远方,眼神中隐有嘲弄之意,仿佛与这世间隔着一层薄如蝉翼之轻纱,遗世独立。
凌天见此,心中不禁微微一动,然面上依旧神色未改,其如一片轻盈之羽毛飘然落于云昙面前。
数日前,怜姬逃窜无踪。白矖追至此地,未见怜姬之影,顿时怒不可遏,遂大开杀戒。陇山之小妖们惊恐万状,有的四处奔逃,有的则战战兢兢而降。
云昙匆忙赶至,见此惨烈之景,快步向前,对白矖高声呼道:“上神息怒!上天有好生之德,望上神手下留情。”其声清脆且诚恳,于这慌乱之景中显得尤为坚定。
白矖怒目圆睁,犹若燃烧之火,喝道:“怜姬作恶多端,竟于此消失不见,这些小妖定知其下落却不肯告知,岂能轻饶!”那声犹如雷鸣,震得周遭之空气似皆在颤抖。
云昙一脸诚恳,目中透着真诚,言道:“上神明鉴,这些小妖或许实不知。上神您一向仁慈,就饶过他们吧。”其语轻柔却坚定。
白矖听后,微微低头沉吟片刻,面上怒气渐消。其看一眼云昙,缓缓言道:“也罢,看在汝之面上,今日本座暂且饶了他们。若日后再有此事,定不轻饶。”言罢,又接着道:“吾与孙女就此离去,他日汝若有为难,可往南越国寻吾。”言毕,便携白妤而去。众人见此,纷纷告辞,唯曼红颜留之。
曼红颜迈大步至云昙身旁,问道:“你可知这老太婆是何来历”其那一身红衣于风中肆意飘扬,如同燃烧之火。
云昙回忆了一下,回道:-天地初开之后,女娲感到非常孤独,于是用泥造人,同时也造了和自已属性一致的两种宠物,一为龙身的白矖(雌性),一为蛇身的腾蛇(雄性)。白矖从此成为了女娲身边的左护法,负责看管女娲的圣物——镇妖瓶。传言她性如烈火,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曼红颜点头,云昙又问曼红颜:“你为何还不走?”
只见曼红颜大声道:“我不走。”
云昙略有疑惑。
曼红颜一扬眉,目中透着倔强,道:“吾不喜日后报恩,有仇当场要报,有恩亦然。”
云昙无奈摇头,道:“那好吧,你想如何报?”
只见曼红颜行至云昙面前,面上笑容灿烂,忽地抱住云昙,且欢快地转了两圈。
被放下后云昙一脸懵然,目中透着迷茫,问道:“抱完了?”
曼红颜嘻嘻一笑:“抱完了。”
云昙只得无奈应道:“......”
曼红颜接着言:“我决定与你一同去凌霄宫,吾一直在寻一人,欲往那看看。”
云昙沉思须臾,道:“可,但你需听我之的。”
云昙随后令小五与残碧暂理陇山之事。此时,云昙心中正暗暗为凌天担忧。正思忖间,忽见天际一道光芒闪过,那光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般耀眼。紧接着,凌天宛如天神般从天而降。
其身姿挺拔若松,长发随风而动,似黑色绸缎于风中飘扬,眼眸深邃若渊,平静得不见一丝情绪。其落地悄然无声,无其他多余之动作与表情,却隐隐令人生畏。
曼红颜眼睛都看直了,嘴角甚至不自觉地流下口水,其如一只好奇的小猫,围着凌天反复打量,目中闪烁兴奋之光,道:“此小君生得好生俊俏,姐姐不能厚此薄彼,来让姐姐抱抱。”
云昙亦看得眼睛发直,可凌天似早有防备,曼红颜尚未靠近,便被一股无形之力弹飞。曼红颜狼狈地摔了个狗啃屎,其顿时恼羞成怒,大骂道:“你这小白脸。敢给脸不要脸。看我不......”
其话尚未骂完,云昙赶忙焦急道:“红颜,此乃战神凌天。”
曼红颜一听,立改态度,面上堆满讨好之笑,道:“看我不,不给您赔礼道歉都对不起您之威名。”
云昙只得无奈再次沉默:“......”
凌天未再理会曼红颜,其神色平静地祭出龙盂鼎,而后行至云昙面前,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道:“收好。”
云昙忙摆手推辞道:“此等宝物,我不能要。”
凌天坚持道:“此龙盂鼎于吾手中无大用,而此物与汝有缘,或于紧要时可救你一命。”
云昙犹豫片刻,终是收下,其深施一礼,恭敬言道:“多谢将军。”
收下龙盂鼎后,云昙思索片刻,对凌天道:“将军平安归来,此地事已了,将军大恩,铭记于心。吾不日欲回麒麟崖一趟,便在此与将军别过了。”云昙心中想着回麒麟崖寻原始天尊询问冥煞之底细。
云昙化形那日,于轮回镜中其实未见自已,而是茫茫大海中之一个岛屿。云昙不知那是何处,而那日怜姬被救走时,于漫天之黑雾中,云昙耳边飘进几字——东海金鳌岛,此几字便如魔咒一般萦绕其耳畔,仿佛来自前世的召唤。
凌天眸光微微一动,缓缓道:“吾于汝有救命之恩。”
云昙一愣,一时未反应过来。
凌天接着道:“汝会与她一般报恩乎?”其一边言,一边手指向曼红颜。
云昙仍有些懵,结结巴巴道:“报恩,会报的呀,将军日后....”云昙之话尚未言完。
凌天收起眼底那星点笑意,神色冷淡道:“汝记得便好。”言罢,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
曼红颜凑过来,目中透着好奇,问道:“其莫非是让汝抱他?”
云昙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道:“啊?应非此意。”
正在此时,有人前来禀报,言有自称云昙师兄者来访。